屋内。
谢婉清咬着参片，全身都是汗水。
“夫人，您在使劲，孩子快生了。”
谢婉清抓住床帘的手指微微泛白。
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屋内。
谢婉清松了一口气，她大口喝着参汤，继续使劲。
直接扯落床帘，“小姐，小心。”
杏雨拿掉床帘，握住谢婉清的手，“小姐，您抓住奴婢的手，再使劲。”
谢婉清扬起头颅，咬牙，攥紧杏雨的手。
脸上惨白，叫不出声来。
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谢婉清松了一口气。
虚弱的抬手，“你们都退下，我想小睡片刻。”
“是，夫人。”
沈凌站在外头走来走去，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冲进去。
被齐若拦住，“你进去只会打搅她，再等等。”
产婆抱着男孩，杏雨抱着女孩。
沈凌的目光落在房内，“婉清如何了？”
“回侯爷，夫人很好，想小睡片刻。”
齐若指着两个孩子说，“哪个是女孩？”
“回皇上，奴婢抱着的是女孩。”
齐若抱过来，“朕一早就想好了，女孩叫沈玉鸾，小名叫若若。”
沈凌点点怀中婴儿的鼻尖，“长得与婉清真像，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齐若侧身看，“沈侯爷的眼神不太好，刚出生的孩子看不出什么来。”
沈凌嘴硬道，“我就是觉得像。”
“杏雨，男孩先出生吗？”
“回侯爷，女孩先出生。”
沈凌思考片刻，“也相差不了多少，男孩为长，女孩次之，男孩大名叫沈文珩，小名就叫岁岁。”
齐若抱着孩子去偏房，“走，干爹带你回房睡。”
沈凌不甘示弱，“岁岁，爹爹带你回房。”
谢婉清醒来时，天都暗了。她记得是下午发动的。
用完恢复丸身子爽利不少，仿佛没有生下孩子似的。
她掀开被子，刚想下去，动作一停，刚生下孩子是不能下床的。
她重新躺下，沙哑着声音喊，“杏雨，水。”
守在门口的杏雨听到动静，跑进来倒水。
“小姐，您喝慢些。”
沈凌端着红枣粥进来，“婉清，辛苦了。”
谢婉清拿手帕擦擦嘴角，“夫君喂了我喝吧。”
喝下一口，身子舒服不少，暖暖的。
她期盼的问，“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女孩大名叫沈玉鸾。”
谢婉清皱眉，“鸾字捷越了。”
“不是我起的，是皇上起的。女孩小名叫若若。”
“男孩名字是我起的，你如果觉得不好听，我们再改，男孩叫沈文珩，小名叫岁岁。”
谢婉清嚼了嚼嘴里的粥，“取的不错，文邹邹的。”
“想着我粗枝大叶，孩子取个文邹邹的名字会好些。”
喝完碗中的粥，谢婉清躺下，“夫君，你陪我睡会。”
“好。”沈凌脱掉外袍小心的躺下，生怕触碰到谢婉清。
她侧过去，手搭在沈凌的腰间。
“夫君，过些日子我就不用忌口了，孕期时，什么都想吃，你偏偏什么都不让。”
抱怨的语气，仿佛沈凌苛待她似的。
“婉清，等身子养好了再吃。”
沈凌背下黑锅，低声哄道。
深夜寂静，屋内的红烛灭。
一晃三月过去，调养好身子的谢婉清刚准备与沈凌出去游玩一番。
收到皇帝的召见。
她只得临时做些糕点去面圣。
御书房。
一进去，齐若正在看奏折，眉也不抬。
“参见皇上。”她跪下行礼。
“起来吧。”
齐若看着穿着一袭浅蓝色襦裙的女子道。
“三月不见，丰腴了不少。”
谢婉清不管不顾的坐在椅子上，“皇上这话说的，只有流连青楼的男子才能宣之于口吧。”
“是朕冒犯了，还请福宁恕罪。”
齐若捻起一块糕点咬下，一股桂花香。
赞叹，“手艺长进不少。”
“皇上，本来我与沈侯爷约好一起去山上打猎，刚准备出发，您召见福宁。”
齐若泰然自若道。
“朕故意的，你府中有朕的探子，一举一动都在朕眼下。”
“皇上真是不避着福宁。”
谢婉清吃着桂花糕，“皇上，要不与我们一同出去打猎。”
齐若扫她一眼，“朕事务繁忙，不得空。”
“今日唤你前来是告知你德妃生了皇子，这枚玉佩你拿着，与玉鸾定娃娃亲。”
她直接跪下，“皇上，福宁千方百计地不想嫁入宫中，也不想让孩子嫁入皇宫。”
齐若起身背手而立，“谢婉清朕仁慈放过你，但你的女儿必定是朕的儿媳。”
“要怪就怪你当初不嫁给朕。”
“皇上，要是小皇子不喜若若，你让她如何是好？”
“感情多培养就有了，放心。”齐若把玉佩放在桌上，“此事不能再议。”
谢婉清按着桌子起身。
“皇上不久后会封德妃为皇后吗？”
“不会，德妃生产后身子不佳，不到半月撒手人寰。”
“皇上，您。”
还没等谢婉清说完，齐若眉间染上一层冷色。
“德妃把惠妃的孩子弄没了，看在她怀孕的份上，免除诛九族。”
“什么？”她诧异道。
“眼下惠妃成天抱着枕头说孩子，朕看着不忍，想把她送回去，让家中的父母好生照料。”
“皇上，嫁过人的女子被送回家，是莫大的耻辱，您这不是至惠妃于死地吗？”
“那你有什么法子？朕时常看她，日日疯疯癫癫，怕是得了失心疯。”
“皇上，福宁说句大不敬的，心病还需心药医治，您还不如给她一个孩子，您多加宠幸于她。”
齐若揉揉额头，“朕下不去手。”
“你的话给朕提醒，把小皇子给惠妃抚养，反正此事只有朕与你还有一些太监知晓。”
话刚说完，齐若拉她去惠妃宫里。
她看到站在殿中抱着枕头喊孩子的惠妃有些恍惚。
上次见她骄傲自傲。
眼下变成这般，让人唏嘘。
皇帝示意太监把小皇子给惠妃。
惠妃看看枕头，又看看孩子，丢掉枕头，抱起孩子。
她看了许久，凑过脸感受着孩子的呼吸。
齐若开口，“德妃身子越发的差。你痛失孩子，按照德妃的意思让你抚养孩子长大。”
“若你还是这般疯癫，朕把孩子让贤妃抚养，反正她名下有一位公主。”
惠妃拼命摇头，“不要，我要孩子。”
“那就好好吃药，照顾好孩子，若是孩子磕着碰了，朕就把孩子带走。”
“若你还是赤足到处跑，朕就让贤妃抚养孩子。”
惠妃努力点头，“我会好好喝药。”
皇帝抬手，太监抱起孩子。
“别带走孩子。”
齐若继续道，“你每日可以见孩子两个时辰。孩子在偏殿由嬷嬷照顾。”
“若你情况越发的好，可以整日见到孩子。”
惠妃的贴身宫女茯苓扶着惠妃坐下，“娘娘，您听话才能经常看孩子。”
惠妃乖乖的点头，“听话，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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