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你只要告诉我，这个玩具斑马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我就会放你一个人轻松的。”佳莲娜说道，“孩子们被绑架之后，我们两口子再也没有听到过孩子的消息。我老公金迪克，因为杀死了孩子的班主任杰洛齐坐了牢。明明就是杰洛齐带走了孩子，警察却什么也不信。还有，一开始调查案件的警察，与后来的警察之间完全不认识。就这样，绑架案被搁置了下来。就好像命运的安排一样，我路过了你的店，看到了橱窗里的斑马玩具。甚至，斑马屁股上，还由西森的名字缩写JxS。求求你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当时，我不是就已经告诉你了吗？东西是一个小混混卖给我的，他现在已经死了。帮会老大差遣他去运尸体，结果这个小混混偷拿了两枚金币，还想要卖给我。我当然第一时间通知了老大，之后，就有人来把这个混混给处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运了尸，又再哪里弄到了这个玩具斑马。”波立维打开了窗户，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说道，“相信我，能告诉你的，我已经告诉你了。”
“那个帮派老大是谁，住在哪里，我去找他？”佳莲娜微微地摇着头，不依不饶地问道。
“就是这个斑马玩具，对吗？”波立维拿起了对方手中的斑马玩具，假装端详了一阵子，就将玩具从窗口扔了出去，说道，“好了，现在斑马玩具也没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牵扯了。你断了你的念想吧，我不会把老大的信息告诉你。你不觉得泄露这些资讯，会给我带来极大的风险吗？我对你说的话，已经远远多于我能说的了。”
言毕，两人的纠葛却完全没有解除的样子。
“原来你在这里啊！”佳莲娜不知从什么地方，再次捡起了斑马玩具，对波立维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波立维先生，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我？”
“什么叫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波立维再次喝了一口咖啡，没好气地说道，“我就是来这里坐坐环岛线，看看风景度个假，想要轻松轻松。天知道你这个神经病怎么就跟上来了，非要破坏我的好心情。”
“比起其他乘客来说，他们的循环特别的短暂。”看着眼前的一切，艾娜含感叹道。
“我看到了佳莲娜从地上捡起玩具的瞬间，她眼中的血丝由黑转红，又由红转黑了。”何寻分析道，“也就是说，她会有一个瞬间，从文琪的控制中摆脱出来，不过很快，她又会陷入新的循环里。奇怪的是，这个玩具斑马曾经存在于另一个场景——乱葬岗。从目前的信息看来，玩具应该是先存在于乱葬岗，后来到了波立维店面的橱窗，最后菜被佳莲娜带到了列车上。我们可以适度补充下中间的情节，佳莲娜砸橱窗看到了玩具斑马之后，应该买了下来。但是，当时她并没有成功与波立维说上话。也许，店里的其他人告知了佳莲娜的去向，所以，佳莲娜就从店铺，一路找到了环岛线，终于见到了波立维。这说明了好几条重要信息——1，文琪可以将任意室内空间，以车厢的形式连接起来，车厢与车厢之间的时间是不同步的。2、被文琪控制的乘客，会游走在各个空间之中，但乘客会以时间的正序来循环进行。也许我们看起来，这些空间是相对独立在循环，但实际上，它们都处于某一个大循环中。3、不被控制的乘客——比如我们，则可以随意穿越在任意循环，任意的时空中。”
“这样的总结，有什么必要性吗？”艾娜含问道。
“还记得我们经历的所有车厢，都有一个什么共同点吗？”何寻反问道。
“太宽泛了，我没法回答你。”艾娜含说道，“你还是直接说出来吧！”
“我们经历的所有车厢，都是室内。”何寻说道。
“这我明白，我的蛇屋也是这样。”艾娜含问道，“零克说过，封闭的空间可以节省更多的渲染。一扇通往外界的窗户，可以将外界的立体世界，变成窗玻璃上薄薄的一层二维图形。蛇屋和列车或许相似，但是，列车是用于囚禁人的，而蛇屋是为了观察人的。两者从本质上来说，就完全不同。”
“不，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何寻说道，“假设环岛线路与列车，就是你的蛇屋。那么，我们从列车上走下来，再从出入口离开，我们就到了外部的世界。而列车呢，在出入口之外有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是你没明白，还是我没明白？环岛线路就被设计成了这样，一种封闭的样子，从出口出去就会从入口进来。”艾娜含疑惑地说道。
“好吧，那我换一种方式来问你吧！”何寻胸有成竹地说道，“请问，一个K0级灵虚的气源，能容纳多少的灵魂？而多个K0级的气源联网，又有多大的容纳空间呢？”
见艾娜含似懂非懂的模样，何寻再问了一句：“那么，一辆bL708型列车，最多能容纳多少的灵魂呢？”
“我终于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艾娜含惊喜地说道，“你想说的是，既然给联网后的二次压缩空间，留下了数以亿计的灵压空间，那么，我们所处的环境，怎么才最多容纳708人呢？在车站的外面，一定还存在着几千万、几亿的灵魂。我们和他们之间，只是存在着某种限制。一旦我们跨越了限制，也就能够进入其他灵魂生存的时空之中，对吗？”
“是的。”何寻说道，“我想，只要我们能理清这里每一个灵魂的时间线，找到他们的起点与终点时空，就有几率找到真正的边界。车站的出入口不是真正的出入口，每个灵魂的起始点才是。”
“太好了，何妄言，你有一次在迷雾之中，寻找到了通往真相的救命绳索。”艾娜含激动地抱住了何寻，亲吻了对方的脸颊。
“你这么热情，我倒是不反对。”何寻擦了擦自己的脸颊，说道，“不过，别忘了我的名字不是何妄言，而是何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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