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剧烈的疼痛便如潮水般袭来。周晨感觉，自己的四肢僵硬得像是许久没有运动的人，突然参加了一次铁人三项。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其他地方都还是肌肉运动过量的僵硬，但屁股上，却是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像是被抽打过一样。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跌落的时候，碰到了哪里。
努力的转了转头，他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而是在不知道谁的家中。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天色已晚，窗外的楼房里，都已经星星点点的亮起了灯。
突然，门把手打开，便看到玛莲娜端着一盆水，肩上搭着一条毛巾，走了进来。
见到周晨醒了，手上的水盆惊得一掉。还没等周晨说什么，就立马转身跑下去叫人。
不一会
一脸兴奋的戈登，站在窗前，给周晨汇报着这次行动的结果。玛莲娜坐在床边，给浑身肌肉疼痛的周晨，按摩着身体。
“这几天法尔科内都快疯了，满世界的给蝙蝠侠发追杀令。”
“给蝙蝠侠？”
“说来也是巧，法尔科内的人赶去支援的时候，恰好看到蝙蝠侠从地下中出来。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他弄的。”
周晨点点头，让蝙蝠侠背上这个锅，他没有一丁点的心理负担。毕竟，这就是黑暗骑士应该做的事情，自己只不过小小的帮了他一把。
“这个基地比我们想得重要，从这两天的初步调查来看，这里除了是器官交易中心，还是法尔科内的武器库，变异生物研发中心，人体实验中心。这次的爆炸，将所有东西都炸出了表面。大规模的新闻报道，让法尔科内根本没办法掩盖，只能在明面上和这里的一切做切割。”
“听说法尔科内最近气得，手下都枪毙了好几个。一屋子的古董啊，那是一个都没逃过。”
说这话的时候，戈登的眼睛都快眯成了缝，浑身上下充满着欢快的气息。常年郁结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笑过了。
听到战果如此丰盛，周晨也不由的会心一笑。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变异人呢？那群变异人的尸体发现没？”
戈登摇摇头，有些遗憾
“现场只发现了一名猴人的尸体，以及大量被关押的变异人尸体。鳄鱼人和其他变异人的踪迹没有发现。”
周晨点点头，这并不算一个好消息。变异人的逃走，给未来的哥谭增加了不少混乱的因素。
“你们是在哪救的我，我记得我好像摔下去了。”周晨问道。
听到这话，戈登的表情却有些疑惑。
“不可能啊，我是在街道上发现的你。当时你抱着玛琳娜，已经昏迷在墙角。身上满是草屑树叶什么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仓惶的逃出了公园，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把你接了回来。请了我的朋友来给你诊断，他说，你只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有些脱力。我便没有送你去医院。”
周晨这下也有些拿不准了，他明明记得是地面塌陷，自己是摔下去了，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也没再多纠结这些，只当是可能因为过于紧张导致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些混乱吧，周晨接着询问着目前的形势。
“法尔科内没有什么后续的动作吗？除了报复行为？”
戈登听到这里，略显严肃的点点头。
“有的，这次的爆炸，让他们损失了大量的器官来源以及人力。根据我的情报网，由于这次爆炸，他们面临着大量的订单违约，资金链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所以近期，他们加大了对流浪者的追捕。甚至包括一部分的瘾君子，他们都抓。这直接和其他黑帮产生了冲突，最近几天，街道上已经发生了数十起枪击案和小规模的武装冲突了。”
“不过，由于法尔科内正处在暴怒之中，大多数黑帮也不想和他正面冲突。前两天，一个小的帮派，由于公开嘲讽了几句，已经被他带人灭门了。”
“企鹅人那边呢？没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对目前的局势做过多的评价，周晨只是不断的询问着更多的信息，他需要更全面的信息，才能掌控局势，对下一步的行动做出调整。
戈登沉思了一下，说了几个不太确定的消息。
“我听说，企鹅人的地下钱庄给法尔科内放了一笔巨额贷款，也正是这笔贷款，帮法尔科内度过了违约的危机，不过，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条件我就不知道了。”
用资本的力量下套，而不是正面的武装冲突，这符合周晨对于资本家套路的理解。以他对资本家的了解，和对企鹅人的印象，这笔看似雪中送炭的温暖资金，也一定会成为在不知不觉中令人窒息的致命杀手。金融战场上，自己和企鹅人，定有一战。
整体的局势，如他所料，基地的摧毁，给了法尔科内沉重的一击，但还远远达不到致命的地步。企鹅人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立马正面冲突，而是以贷款的形式在缓慢的释放毒药。
社会的动荡，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有把水搅浑，他才有机会浑水摸鱼。如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各方势力都没有一点小动作，这对他而言才是坏消息，这意味着法尔科内可以在哥谭做到真正的一手遮天。万幸，并非如此。这意味着，他有机会来合纵连横，火中取栗。
让蝙蝠侠背上黑锅，同样是他已经设计好的事情。哪怕没有人看到蝙蝠侠，他也会想办法让蝙蝠侠留下痕迹。毕竟这个事情，也只有他才能扛得起。至于会不会被蝙蝠侠发现，那是后话了。
整个计划，唯一有意外的，便是无意中放跑了一群变异人。这群生性凶残的怪物，会对后续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这是他不可控的。不过，万幸的是，整体的剧本还是在按照他的意愿走下去的。
“对了，迪伦警官呢？”周晨突然记起，行动前，宁愿忍受断臂之痛，也不愿破坏行动的警员。
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满脸兴奋的戈登，也平静了下来，声音有点低沉的说道：
“他的葬礼，在明天。”
周晨也沉默了，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但当牺牲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会有一些痛惜。
这名普普通通甚至带着点懦弱的警员，却是他在哥谭遇见的第一束愿意燃烧自己，照亮黑暗的光。
“明天带我过去吧，我想给他献一束花。”
戈登刚想以周晨的身体状况为由表示反对，抬起头便看到了周晨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得出劝阻的话。
玛莲娜就在旁边一直默默的给周晨揉着腿，放松着肌肉。似乎丝毫不关心，面前的两人说了什么。
从周晨蹲下为她披上大衣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里，自己的命便已经交给了眼前这名从天而降，将自己从地狱中解救出来的男人。
至于未来，一个本没有未来的人；那个给予她未来的人，便是一切未来。
窗外，不时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叫骂声。原本死气沉沉的城市，在这枪声中，显得更加的血腥和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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