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走了半小时才到达何知月歇脚的山洞，这是在越青瓷着急救人抄近路的情况下，一路上略过小道，有一段路是直接攀岩向上走的。
越青瓷有越眠的阴气帮忙，走的脸不红气不喘，余下的两人就没这个待遇，玄老走一半走不动，被何知阳咬着牙扶上走。
月请辞在一个山洞前站定，“就是这了。”
此话一出，玄老和何知阳两个人立马瘫在洞口，何知阳还注意点形象，较为规整的坐在石头上大喘气。
玄老则是毫无形象的整个人平躺在洞口宽阔处，“老了啊，我年轻的时候别说这一节山道了，再有十个这样的山道我也能一次性走完。两个娃子，体能不错。”
还朝越青瓷和越眠竖起大拇指。
因为有越眠帮忙才能这么轻松的越青瓷欣然接受这个夸奖，装作矜持地点头道：“过奖了！”
越青瓷抬头观察这个山洞，和他以前见过的山洞没什么不同，洞口长满杂草，有细碎的落石，洞口里边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变得阴冷，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
外面看不出什么东西，想要找到自己需要的，还得再朝里边走几步。
越青瓷感受到有什么凉凉的滑滑的东西在勾他的手指，还以为是越眠，嫌弃的摆手道：“放开，别捣乱。”
说完这句话后越青瓷感觉玄老和何知阳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玄老甚至拿起自己的拐杖摆出防御姿态。
心中咯噔一声，这东西不是越眠的阴气。还没来得及低头看，越眠的阴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打掉越青瓷手指上的东西。
越青瓷能看到的只有一团黑气裹挟着一个圆球状的物体掉下山崖。
越青瓷迷茫的问周围的几人：“怎么了？刚刚那是什么？”
越眠收回手，“没事，一个小虫子。”
其他人：······把比人脑袋还大的蜘蛛叫做小虫子？？？是我对“小”有什么误解吗？
“好吧！”越青瓷对这个小插曲不是很在意，抬脚走进山洞，越眠紧跟着走进去。
何知阳见越青瓷进了山洞，马上挣扎的站起来，“大师，我们一起走。”
三个人都走了，玄老也揉着腰站起来：“何家小子，你慢点，扶着点我老头子。”
山洞越往里走越狭窄，原本四个并排的人走到最后变成了来时的队列，越眠打头，越青瓷和何知阳居中，玄老殿后。
行走了一百步的样子，到了山洞的最里面，还是很狭窄，但比起来时的小路也称得上一句宽阔。
最起码能站下四个成年男子。
最里面有一个水潭，小潭上方有一个三十厘米大的洞口，阳光从上面倾泻而下，远处看来倒像是小潭在散发着光芒。
洞口处有很多水滴自上而下滴落，他在洞口时听到的声音就来源于此。
小潭中有很多枯骨，泡在水中，但没有一点要氧化的迹象。
越青瓷起卦，铜钱碰撞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铜钱落入手中，再次向上抛起，这次的翻转有点不同，玄老只觉得眼花缭乱，忙收回眼神。
传闻高明的卦师他们起卦的手法都是独有的，历史越久远的、卦师实力越强的五帝钱越容易生出灵智，要是有心怀鬼胎之人想偷学，一定会被五帝钱生出的灵伤到。
玄老以前还相信，但现在只想骂一声：放屁！
他们都那么厉害了还怕你偷学？这完全是在告诫学艺不精的人没事别随便乱看，害怕你看着看着就晕了。
“以扣问灵，灵物何归。”越青瓷开口轻声念出咒语，配合手中的五帝钱，挽起的长发无风自动，好像下一刻就能乘鹤归去。
越眠脑中刺痛了一下，好像看到了越青瓷穿着初见时的红衣面无血色的倒在他怀中，但这个画面只出现一瞬，快到让他觉得这幅画面是他臆想出来的。
但是那一瞬间的恐惧和害怕却久久不能消散，萦绕在心口，驱逐不得。
抬手想要抓住越青瓷的手，可是越青瓷的双手都在起卦，越眠用胳膊环住越青瓷的腰。
越青瓷感受到腰上传来的冰凉的温度，起卦途中分不了心，只快速一瞥，用眼神示意越眠把手放下去。
幸好玄老和何知月都专心看水潭没看他们，要不然得多尴尬。
越眠铁了心的不放开，在接收到越青瓷的眼神之后还收紧了胳膊，让自己和越青瓷贴得更近了一点。
旁边的何知阳突然感觉空间扩大了不少，但也忙着看水潭无暇顾及其他。
越青瓷没法，只能先由着越眠。
钱币一个接一个落回越青瓷手中，三枚钱币碰撞发出一长一短两个声音，潭水突然像是烧开的开水一样跳动起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越青瓷。
何知阳声音中带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大师，我们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越青瓷没回话，用大拇指弹起一枚铜钱，铜钱在空中发出独特的声响，在潭水上轻轻跃动几下又回到越青瓷手中。
越青瓷把铜钱串回手上的链子，“成功了，你带的那个盒子在哪？”
何知阳从背后的背包中取出一个木盒，大小正合适。
越青瓷蹲下开始把水潭中的白骨一根根捡起来放回盒子，何知阳还在踌躇要不要帮越青瓷，他直接上手会不会破坏越青瓷的计划。
没想到越青瓷突然抬头，“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四个人迅速收拾好水潭中的白骨，那里面不止有人骨，还有兽骨，兽骨太大，一个盒子装不下，何知阳提议：“大师，要不我们先把人骨带回去，兽骨等一会下山找一个更大一点的盒子来装？”
“不用这么麻烦，越眠，点火！”
一团蓝色的火焰从越眠手掌上弹起，落在潭水中燃起火焰，熊熊火焰跳动在潭水中，只让人感受到灼热，但闻不到一点烟味。
没一会儿水潭中的兽骨化为一捧黑灰腾空而起落在何知阳捧着的盒子里。
越青瓷四下看了看，在水潭的正中央找到一枚表面被水流雕琢的光滑的石头，石头上还泛着血色的微光。
仔细看，石头下面还缺了一角。
越青瓷把石头递给越眠，朗声道：“搞定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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