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要破晓，晨起的光辉洒落在大地，江南城外。
明月斋主以及叶白衣一众人，护送这位来历神秘的小姐出城。
明月斋主早早的在城外备好了马车。
“小姐可否能让鄙人见上一面？我觉得您和我那位故人太像了。”叶白衣在女子即将踏上马车的那一刻问道。
明月斋主惊怒道：“大胆！小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天人境界的老人也是有些不悦，此人多少有些柴米油盐不进，亏得他先前还好心提醒不要轻易打听圣人之事。
还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
女子转身问道：“不知你那位故人唤作何名？竟会让你觉得与我有些相似。”
叶白衣直视她的目光道：“她的名讳，不能轻易透露。”
一旦叶白衣说出那个名字，此人若不是那位故人，那么他很容易被查到。
女子道：“既不方便透露，那想必是一个切莫忌讳的名字，天狐先生不简单啊！”
女子说完，并没有想让叶白衣一见的想法，掀开帘子进入了马车。
老人瞪了一眼，随后驾马离去。
明月斋主望着离去的马车道：“小姐一路顺风。”
见证马车渐行渐远，明月斋主又转身对叶白衣道：“你想要作死，别带上我！那位的身份光是一个圣人弟子便能压得你一个小小的半步天人喘不过气来，更何况还有更让人忌讳的身份！”
叶白衣转头轻轻看了她一眼道：“那便不带上你。”
脚下轻轻一点，缩地成寸，竟随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明月斋主起先一愣，随后品味过来，在叶白衣的身后惊呼追随道：“天狐你敢！你这是大逆不道！”
……
老人在前驾车，小姐置身车后的车厢之中。
微微能够听到里面翻阅书籍的声音。
两人无声行路，无声赶路，唯有马车车撵撵过泥石的声音。
正当车辆平稳行驶之际，马车忽然略微急停了下来。
车内的女子轻轻撩开帘布，温婉的轻声问道：“马老怎么了？”
老人没有说话，目视前方。
在那晨曦东升之际，在那红光洒满泥路上的尽头，一道影子拉的长长。
一道身影侧身站在路中心，晨风吹起了他的黑色大衣，露出了他腰间的一柄长剑。
长剑被那人轻轻拔出，映射出白光，同时转过身来，迎面马车。
“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啊！”
“但我总感觉，你就是她！”
而在这时，女子手中的青锋剑竟丝丝抖动了些许。
握剑的主人些许吃惊。
拦路的剑客惊疑不定。
赶车的马夫神色凝重。
明月斋主此时也赶到了，停在了女子面前。
刚要开口做解释：“小姐您听我……”
女子打住了她的话道：“事不怪你，此人想一探究竟，那便如他所愿。”
“你在一旁看着便是！”
女子持剑走向马车，越过一旁担忧的老人，走到了叶白衣的对立面，站在了他的影子处。
“既然你要一探究竟，我给你机会。但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叶白衣双眼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未曾离开片刻，“请问。”
女子道：“天灾爆发，地龙翻身，大地碎裂而开，宛若深渊巨口。在震荡的中心，有两人正处于危机之中，马上便要葬身深渊。
一人是达官富人，一人是落寇流民。
他们两人，你只能救其中一人，你会救谁？”
叶白衣沉思片刻，想了又想道：“两人都会救，我有那份实力！”
女子没有因为叶白衣打破了她所设置的规则恼怒，因为有些规则便是由强者制定，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时，自然可以打破规则。
“你又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叶白衣又借此问题反问道。
女子没有思考便回答道：“两人都不救，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富人不会因为我救了他而感激涕零，而将他的财富赠与我。流民不会因为我救了他而对我掏心掏肺。
富人会希望我用自己的生命安危去救更多的富人，流氓会因为我救了他而希望我施予他食物。
与其吃力不讨好，倒不如坐山观虎斗。”
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月斋组合天人境界的老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问题的本质不是，二选一吗？
怎么一个两人都选，一个两个都不选？
问题和答案完全不同！
违反了规则。
只听拦路的天狐又问道：“你这是将人看作阴暗的那一面，那另外一面呢？”
女子道：“在我这里没有另外一面！”
“你还要看看我的样子吗？只要你答应明月斋主三件事，我便让你见见如又如何？”
叶白衣收起长剑道：“你不是她，但我还是要看！因为我要确定你真的不是她！”
女子也道：“你也不是他，不过还是想看看你的真实面貌，虽然之前已经在画上见过。”
“可！”
明月斋主有些着急道：“小姐不必这般！我和这位天人前辈出手必可以拿下此人！”
老人也是道：“小姐三思！”
女子握紧手中的青锋，心意已决。
她想看看，面前的这人是否是那人。
女子背对二人，轻轻摘去了面纱。
叶白衣正对二人，拿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
同步而为。
仅仅只是一眼，又重新戴回面具，提上面纱。
叶白衣退到路边，双手抱拳合十，微微弯腰道：“小姐一路顺风。”
女子微微叹气回到了车厢，“记着那三件事。”
“自不会忘。明月斋主若是有吩咐，没有触碰我的底线之前我必会完成。”
老人驾驶马车继续前行，两人擦身而过。
女子忽然问：“这真是你的本来面貌？”
叶白衣道：“自是如此！”
沉默三息后又道：“小姐您呢？”
车厢里传来温婉的声音：“重要吗？你心里不早就已经确定我并非你的那位故人了吗？”
叶白衣回应道：“想来小姐一定是位绝世美人，即便是掩盖了容貌，也能看出不俗之处。”
“眼光不错，我这易容之术可是一位很厉害的姐姐传授于我。”女子温婉的声音渐行渐远，马车迎着晨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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