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举报的是闫家，何雨水在这件事上算是跟双方都没有直接关系，她的证词是十分可信的。
本来警察也怀疑，如果于莉说的情况是真的，那么闫埠贵当时有可能是去确认埋尸的地点。
但是既然有了何雨水的证词，这种推测就被推翻了。
在这个结果下，反过来推想也觉得不合理。
就算真的是闫家杀了人，发觉于莉是于海棠的姐姐之后，因为不安想去确认埋尸的地点，也大可以在深更半夜没人看到的时候去。
没必要非得在青天白日的大中午去。
这么一想闫家杀人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于莉自然不甘心放弃，再次追问闫埠贵：
“如果不是你们家杀了人的话，那我之前问闫解成我妹妹的死是不是跟你们家有关的时候，他干嘛那么慌张？！”
闫埠贵道：
“我们都是平头小老百姓，无缘无故被人指着说是杀人凶手，当然会慌张的。”
“老话说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可就咱这种小老百姓，鬼要是真的上了门，咱也怕呀。”
闫埠贵说的倒是有道理。
普通老百姓，就算是没犯过法，没做过亏心事的，一旦走进派出所这种地方，还是会感到紧张和局促。
于莉没她妹妹聪明，这一会儿实在是斗不过牙尖嘴利的闫埠贵，越说越落在下风。
没办法，于莉只能转变进攻目标。
“闫解成呢，他也有嫌疑，你敢不敢让他出来跟我对峙。”
闫埠贵知道警察一旦要调查，自己根本没办法阻止，要是遮遮掩掩反而招人怀疑，故作镇定地说道：“有什么不敢？”
闫埠贵转头喊闫解成出来。
闫解成还是那副挂着黑眼圈，精神很差的样子。
警察上前询问道：“闫解成同志，这位于莉同志指认你们家跟她妹妹的死有关，这件事你承不承认？”
闫解成刚刚一直在屋子里偷听，院子里的一切对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家这次是真的到了危机关头。
如果承认了是，那杀人偿命，一颗铁花生送去投胎，人是要死。
如果把真相捅出来，惹恼了对门的杨文功，到时候也还是要死。
此时看到穿着制服，一身正气的警察，那种死亡的压迫感好像变得更加强烈。
不管闫解成过去有多么喜欢于莉，在真正面临到死亡威胁的时候，这种喜欢就连个屁都不是。
“根本没有这件事！”
闫解成矢口否认，样子跟他老子真是如出一辙。
“这全都是她在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见过她妹妹，怎么能杀了她？”
“闫解成！”
听到闫解成直接否认了一切，于莉愤怒地大叫一声。
“你还在睁眼说瞎话！你之前明明听到我问你这件事的时候就吓得逃跑了，如果不是你心虚，你为什么要跑！？”
闫解成刚刚开口否认，就代表彻底和于莉撕破脸，再也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了。
但在最初的心痛之后，再开口，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闫解成继续狡辩道：
“我什么时候吓得逃跑了？只是我爸跟我说了，他听何雨水说你妹妹人品不好，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叫我跟别跟你处了，我也是不想跟你纠缠才跑掉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心虚逃跑了？”
这年头街上没监控，也没有随身的录音笔，迷你摄像头之类的设备。
闫解成和于莉当时的情况就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
于莉咬定了闫解成是心虚害怕，闫解成则坚持自己是不想纠缠。
反正没人证没物证的，他们两个红口白牙也掰扯不出一个结果来。
警察也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终于忍不住扯开他们两个。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再吵了，这是在查案呢！”
闫埠贵顺势站了出来，道：
“警察同志，不是我们不想配合你们办案，只是这女人说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这杀人的帽子，是随随便便能往人头上扣的吗？”
“她说她妹妹跟亲爹出去找食物就再也没回来，但人没回来，也不一定是死了啊，别的不说，就咱这院子里，因为之前雪灾天里，出门去找食物结果没回得来的就得有小十几号人。”
“要是人人都跟她似的，因为家里人丢了，就随便抓户人家说他们杀人，这世道不得乱了啊？”
“退一万步说，要说我们杀人，起码得有个尸体吧，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真要是把我们一家当杀人犯抓了，判了，等枪毙之后，她那爸爸和妹妹又跑出来了，我们一家该找谁去伸冤去？”
“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就没遇到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闫埠贵一边说一边拍大腿，看着是真的荒唐啊。
他这么说，也是因为知道于海棠他们的尸体早就被杨文功全部毁了。
警察不管怎么搜查，都不可能找到任何一句尸体。
没有尸体，要指证他们杀人就是没头没尾的事情。
这样子自己一家可以保全，也不会因此得罪到杨文功，算是两全其美。
至于于莉，那他闫埠贵就管不着了，反正他们是早就没可能成为家人，那闫埠贵还管他去死？
警察也知道闫埠贵说的有道理，指证一个杀人案，没有最关键的尸体，其他都是白扯。
今天走了一趟，基本可以算是毫无收获，警察也有些郁闷。
“这样吧，这件案子我们会继续跟进调查的，你们两边就先别管了。”
“你们最近也不要离开四九城，后续还有案件相关的问题我们会来找你们询问的。”
闫埠贵知道这一关过去了，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于莉虽然郁闷愤恨，但是也毫无办法。
出了四合院，有个小警察跟带队的警察队长说道：“队长，闫家的那个大儿子闫解成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奇怪啊？照他说的，他听他爸的话，要跟于莉断绝关系，应该是挺干脆的，可这样的话，他就不应该熬成那副憔悴的样子啊。”
“这事儿是有点古怪，听那个闫埠贵的话，他好像是笃定我们不可能找到尸体，就拿尸体说事儿。”
“那我们该怎么办？”
队长考虑了一会儿，说：“留个人，暂时先盯着这个四合院，然后我再跟上头去申请调几只警犬过来。”
“如果他们真的杀了人，之前那么大雪，又没有卡车这种设备的话，不可能把尸体埋在太远的地方，如果能找到尸体，这案子说不定还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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