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那系草和你同寝室的人表白了，真的假的啊？”
白羽蝶坐在视听教室的后排听着看不清脸的妹子问话。
系草表白了？可馨馨长得很普通，只是会打扮，人比较外向，居然就和帅哥成了吗？白羽蝶内心生出羡慕，好像周围成了好几对了，那她的他在哪里呢？
……
“你不觉得我们更像朋友吗？”相处了三个月的相亲对象嬉笑着，“诶，今天在车站和你道别的那个是你大学同学吗？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白羽蝶的笑僵在脸上:“哈哈，你晚啦，她名花有主了。”
……
“抱歉，我妈说希望以后一家人住一起。”
“你挺好的，我们不合适。”
“我想找一个会做菜的女孩子。”
“你都不化妆一下吗？”
“我喜欢江疏影那样的。”
……会有人喜欢她吗？白羽蝶不禁自问，她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呢？
——“蝶儿，我爱你。”
一束光照在白羽蝶的眼旁，她艰难地睁眼，动一下浑身疼，感觉要散架般。
记忆仿佛回到了久远的上一世。
白羽蝶窝在被窝里，听见了推门的声音，昨晚她和颜尽……
一时间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他。
还未见人，一股清淡的米香飘了进来，他穿着深色布衣，手里拿着油纸包着什么来到床前。
“你起得好早呀。”白羽蝶用被子裹着自己。
“已经巳时了。”他恢复原样，冷若冰霜。
白羽蝶娇声抱怨:“好疼，浑身疼。”
昨晚可不止一次，起初怕弄疼她，但越往后越放肆，娇小的她被折腾到半夜，她睡到巳时也很正常。
颜尽坐在床边，勾住她裹着被子的肩膀，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
“嗯。”白羽蝶愣了一下，脸颊飘上绯红，他这亲昵的动作也太顺手了。
颜尽起身将手里的蒸糕放在桌上，去屋外打了盆水。
白羽蝶双手捧凉水浇洒在脸上，瞬间清醒大半，身旁的颜尽递来帕子:“你没有别的衣服了？”见她又穿上了陆寅给的衣服，心里不快。
“没了，我可是身无分文漂到碣石镇的。”白羽蝶的脸上挂着水珠，前额湿漉。
颜尽伸手将黏在她脸颊旁的湿漉碎发捋至耳后，手指划过耳垂。光是听她随口这么一说，心里便不是滋味。
白羽蝶娴熟地绾起长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你喜欢吃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颜尽一时半会儿回答不上来，思索半刻:“我都吃。”
“好，那送我去神剑山庄吧。”
“去那里做什么？”颜尽心中疑惑，剑圣归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两日神剑山庄并不太平。
“无双剑修得差不多了吧。”白羽蝶看向颜尽，“你带着它回京畿吧，齐国公府还得靠你呢。”
颜尽牵住白羽蝶的手:“你同我一起回去。”
“我现在回不了京畿，我是没有身份的人。”白羽蝶垂下眼帘，“等画舫被劫的风头过了，我再回去。”
“我来想办法。”颜尽摩挲着白羽蝶细嫩的手背，“入冬了，给你添些衣裳，再买个女婢伺候你。”
“女婢就不必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白羽蝶深知自己的处境，再多一个人也只是累赘而已。若是有无关的人因她而亡，她心里一辈子有个疙瘩。
来到神剑山庄，白羽蝶就拜托颜尽去铸剑炉帮她看看无双剑的情况，她自己去找了阳伯。
没想到阳伯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惬意得很。
“主……主公。”他看见白羽蝶一下坐了起来，“有何吩咐？”
“钱用完了，再拿点给我。”白羽蝶毫不客气地摊开手。
“？！”阳伯慌张地移开视线，“您怎么用这么快？而且颜小伙都在这儿，你花他的钱啊。”
白羽蝶眼睛微眯，上前一步:“你把钱花掉了？”
“没有，我怎么敢乱花您的钱呢？”阳伯越说越心虚，连看也不敢看白羽蝶。
“已经入冬了，想买些东西御寒。”白羽蝶想着给家里添些东西，“老实告诉我，钱呢？”
“打麻将……输掉了。”阳伯唯唯诺诺地抬眼望向白羽蝶，不敢抬头。
白羽蝶叹了口气，果然和她猜的一样，但看在阳伯孤寡老人的份上，她也不忍和他计较:“你开心就好。”
“花颜小伙的钱啊，他不花也是给别人花，您不如帮他花了。”阳伯义愤填膺地说道，“这男人可不会因为你给他省钱就会惦记你的好。”
“我当然知道，只是他这次出远门，估计没有带太多的银子。”白羽蝶垂首，以目前的情况，她也不可能马上回京畿，那颜尽势必会陪在自己身边，虽然不知道多久，但总要做好打算。
“颜小伙可不是在国公府长大的，况且他很早就自力更生。”阳伯提醒道。
白羽蝶沉默半晌，一脸怀疑地看向阳伯:“你对他很了解嘛？”
“呃……那毕竟是主公您的姻缘啊，咱不得摸摸底？”阳伯在十二月的天里冒了一身冷汗，这丫头也太敏锐了，说不定她从一开始就在怀疑他的目的，不过她应当猜不出来他的真实目的吧？毕竟她没有见过夏勐，夏勐也不知道真正的元素稹在哪里。
皇宫，东宫。
江筑韫在小太监的带领下面见了太子，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何事。
昨夜，余一行饭食被下毒，毒发身亡，调查当夜值班狱卒，发现已经在家中自缢，遗书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太子也听见了风声，江筑韫向他汇报完便俯身等着他的吩咐。
“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太子脸上并无沉重的表情，但手却握成拳。
“殿下，这个案子属下会在暗中继续调查，不再惊动其他人，以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江筑韫神情凝重，俯首作揖。
太子将手背在身后:“嗯，这件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孤相信你的能力，退下吧。”
江筑韫站在原地并未退下。
太子瞥了一眼:“还有何事？”
“先前和殿下您提过在益州找到白家二小姐的事。”江筑韫依旧低着头诚恳地请求，“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为她翻案，还她白家小姐的身份。”
太子沉思片刻:“这是刑部判的案子吧，若是证据确凿的确是不好再翻。陆少卿送来的书信并不能作为证据，口说无凭啊。”
江筑韫失望地垂首，连太子殿下也不敢和李氏正面起冲突……
“不过你不用担心，孤已经派人去寻了。”
江筑韫疑惑地仰起头，太子暗中能用的就那几个人。
“你应该认识他。”太子脸上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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