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前，缅甸那边对翡翠毛料的管控就已经相当严格。
所有从矿区下来的高品级料子，必须要经过缅甸国内的公盘才能视为合法出口。
但有些国内的商人至今仍然有以前留下的关系，所以会通过原来的途径避过公盘，将毛料运送到国内。
甚至避过关税。
这些毛料里面，还是有不少高档货的。
只是周顾不知道，对毛料并不怎么感兴趣的胡玉姝，又怎么会突然联系到掮客。
过去一个多小时，到盈江县境内。
那中年掮客直接将周顾他们送到了酒店。
“胡总，那就晚上联系了。”
然后帮着胡玉姝她们提下来行李，笑着和胡玉姝说了句，又对周顾、叶采薇点点头，便就离去。
“玉姝姐，刚刚那个是掮客吧？”
拉着行李进酒店的路上，周顾便问起胡玉姝。
胡玉姝笑着点点头，“是啊。”
周顾道：“你不是不看蒙头料吗？”
胡玉姝冲他挑挑眉，“本来是不看的，不过现在不是有你这个发财童子跟在身边嘛，那就得试试了。嘿嘿，小顾，能不能帮我和采薇赚到点零花钱，就看你的咯。”
周顾顿时哭笑不得，“你们也太相信我了。”
“没事，赌垮了就当涨涨见识。”
胡玉姝笑着又说。
显然她只是打算随便玩玩而已。
周顾不好再说什么。
心里只想着，要是到时候真遇到好料子，自己肯定得拿下来，不过就不能在盈江这边切了，直接运回潭城去。
现在他都已经被胡玉姝视作“发财童子”了，要是还一个劲的赌涨，那还得了？
盈江公盘，昨天就已经开始了。
周顾他们把行李放到房间里面，又到外面吃过午饭，便打车往盈江公盘的所在地而去。
在路上，胡玉姝和周顾说，如今的公盘和以前已经有些不同。
以前的公盘，多数都是明料，可以说是只提供给行内人玩的。
但现在，随着网络时代的发展，公盘面向的顾客更多。
如盈江公盘这边，在许多行内人眼中，更适合小白来玩。
已经发展成线上、线下双结合，并且有明料、蒙头料的公盘。
而这届公盘，甚至是以蒙头料为主，总共有两万多份毛料，其中蒙头料占据了一万两千多份。
这让周顾心里暗暗惊喜。
他之前还担心公盘上蒙头料只有那么零星的几百块而已，现在知道有一万两千多份，绝对够他看了。
就是他眼中的灵气，肯定不足以支撑他看过这么多的蒙头料。
到盈江公盘的外面，是个很大的露天大棚。
外面停着很多很多的豪车。
像是奔驰、宝马、路虎这些，俨然毫不起眼。
门口设有岗哨。
周顾在胡玉姝和叶采薇这两个老会员的担保下，在岗哨旁边的房间里办理了会员证。
如今盈江公盘对新会员的吸纳实在是宽松。
只需要两个会员进行担保，哪怕是新会员都行。就像是周顾这样的，刚刚办完会员证，马上就可以给别人提供担保。
不过是需要出三百块的费用而已。
周顾还得到了一本小笔记本，和一本竞标的本子。
然后便进场了。
里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还真有点将周顾给吓到。
虽说场面不见得就比德龙夜市要热闹，但集中摆在大棚里面的料子，着实不是德龙夜市可比。
地面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毛料，几乎全部都是明料。
周顾看到，在大棚的顶上，还挂着“明料区”的牌子。
明料打价，那就需要相当过硬的专业水准了。
什么表现的料子该打什么价，不是玉石商人，或者是熟悉成品市场价格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出价。
哪怕是胡玉姝，在这里也只能算是半桶水。
周顾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真实水平，压根没想过和那些专业商人来竞争这些明料。
他知道，这些明料里面也有漏。
哪怕是已经切开的料子，里面的裂、棉、色等等，也没有谁可以全部摸透。
尤其是那些大块头的料子。
可能色带就进去那么一点点，但从切面上看，却有扎下去的迹象。
又或者是切面上看起来颜色很浅，水头不行，但越往里面表现越好的。
这一种，中标的人就可谓是赚大了。
但周顾显然没有必要费这种心思。
明料再能涨，也不可能有全赌料那么大的涨性空间。
他左右张望着。
“扑哧。”
叶采薇知道他是在找什么，看着周顾急切的模样，当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顾有些讪讪。
叶采薇也在旁边微笑，然后伸手道：“喏，蒙头料区在那边。”
她指向了大棚的东边。
那里是一个礼堂式样的建筑。
不高，但看起来很大。
门口有竖着牌子，蒙头料区。
“那咱们去那边看？”
周顾说。
胡玉姝直忍不住笑，“看你的心思都飘到那边去了吧，还故意这么问。”
随即便带着周顾和叶采薇往那边走去。
摆放蒙头料的礼堂里，光线俨然要比外面暗了不少。
里面的顾客也要少了许多。
看起来有点冷清。
但声音很杂。
因为有很多主播在里头，边直播，边嘴里噼里啪啦说个没停。
胡玉姝见到这幅情景，微微摇了摇头，感慨道：“这种线上公盘，只怕还是割韭菜的。不到现场看，那些网友哪能分析得出来毛料的好坏。”
“凭运气呢？”
周顾道。
胡玉姝轻轻白他，“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而且就算真正拍到了好东西，能不能到手里，都难说吧。”
等走进里边，她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
连周顾都看出来不对劲。
这里和外面明料区倒是没有太大区别，地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蒙头料，下面也贴着标签。
但他放眼扫去，发现绝大部分的蒙头料赫然都是山料。
山料，差不多就是还没有长熟的翡翠，长在山脉里，没有被河水冲刷、浸泡过的，看起来就嫩嫩的，有很多甚至是皮肉不分，和石头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种料子，估计占了八成以上。
纯粹就是坑外行的。
不过总算，还有些半山半水料和水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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