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听着张胜连这肯定回复，张北嗯嗯了两声，放下心笑起来：
“你觉得我拿这事去诬告他怎么样？都是他先把我坑下去失踪，才有了现在的名声扫地。”
“不怎么样。”张胜连淡淡道：“你只是历练。”
言下之意，被谁坑都是活该。
“嘿嘿，那我要拉着他历练呢？”
“那像现在这些意外，总该归他的错了吧？”
“……。”张胜连看着他：“你怎么不把全家都带上陪你历练？”
“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嘛。
在对面死亡视线下，张北乖乖收回了后半句，心里打定主意要把人拉下水，打持久战。
舟哥可是把人都全权让给自己了，只不过是把人放眼皮底下盯着当秘书使使，顺便观察观察弱点，不过分吧？
在心里狡黠一笑，他转移话题企图蒙混过关：
“其实哥你知道的，这位置我真不太想当，德才不配位，我自己也挺心虚。”
见人脸色稍有改变，他赶紧道：
“当然我知道，只有这个位置能保我狗命。”
看着张北，张胜连没说话，一会才道：
“家里从不是善地，铁律也不可被破，你如果不当，……最多不死。”
张家的人不是谁都能驱使的，不是那个位置，却拥有属于那个位置的权利，那就是死路一条。
悻悻一笑，张北低头没说话。
开始是慌慌张张听信了系统哄骗，可真正到了这个位置这么久再回想，他只庆幸第一次来的人里有他亲哥在。
否则召唤来的那第一面，很可能就是他死期。
至于系统……它终究是家族系统，不是他张北的系统，换宿主伤的是他张北，可不是张家。
就算有契约束缚，张家也不可能任由家族命脉在外，更不可能让其成为弱点，除非使唤他们那人是族长。
在家族与规矩至上的虎狼窝中，仅仅60的基础忠诚，根本保不住他。
魂飞魄散万劫不复算什么，来的人里随时可能会有大把人愿意为了家族信仰而选择当“罪人”。
连或许最轻描淡写的，保护为名义的控制，或许就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在张景舟来前，他潜意识里怕的何止是自己不会？
如今再阴谋论一些，系统一绑定就变脸，或许只不过是因为它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用完就可以扔的过渡品。
给他那么多名额召唤，名义虽然是保护，实际上或许也只是想从里面挑个更好的宿体。
安静看着脑海里的系统版面，他重新将这些压回心底，连自己老哥这些天情况都忘了问。
“不用你有才。”
就在张北低着头回想这些时，张胜连声音在耳边再度响起，听着显得有些冷漠：
“想拱垂而治族内两代班底对你已经足够。”
至于这样的后果……，张胜连没说，也不在意，只要族长不会反对就行。
但张北在意。
“如果这样，其他字辈族人就成了问题，我岂不是成了占着茅坑不拉屎……”
在张胜连再度逐渐冷漠的目光下，张北讪讪闭嘴：
“上都上了，你也不能说我一定就干不好是吧，我现在坐得不挺稳当，……而且你们叫我做的，我也没不做啊……”
确实没不做，就是干一会就想偷懒。
至于为什么坐的稳当，那是你的能力吗？
那是景胜两代族长愿意装聋作哑喝你这碗迷魂汤。
冷冷盯着自家蠢弟弟，直到对方脸上神情从理直气壮到逐渐心虚，张胜连刚想说话却突然起身看向门口，又迅速低头。
与此同时，那里准时响起敲门声。
看自家二哥这样子，张北哪里猜不到会是谁在门口。
“是关哥吗？”说着他赶紧起身要去开门，张胜连却已经先他一步。
门一开，外面就是张胜长，而他稍稍侧身让开，张胜关就当先走进来朝张北点头。
这次再见，张北连对方身上最后一点迷茫感都再看不见，生人勿近的沉肃也是越发明显。
好在，张胜关看向他的眼神依旧熟悉。
走进病房，张胜关径自越过张胜连走到张北身边摸了摸他的手腕。
确认没问题，他看向张胜连：
“去通报，瑞字辈继承人变更，换为张瑞北，张北我亲自来教。”
“他的瑞字，在他日后再去另一个世界时即刻开始放野，按放野成绩拿。”
“如果成绩不过，就是胜。”
和张胜连曾经想张北拿回胜字时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张北要是拿了胜字……，虽然依旧不会死，但张胜关乃至张北本人……。
依旧低着头，沉默了两秒，张胜连道：
“是。”
张北：“……！！！”
呆滞看向张胜关重新看回的沉邃目光，张北脑子里就剩两个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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