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闻人清认得,是瓦子里的混混头子,放下手上的东西冷笑:“虎牙子,他温家给你多少钱,居然敢来这里闹事?”
为首的男人眯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咳咳~闻人长家,不不不.......将军!!!大将军!您这是哪的话,我们哪里是来闹事的,就是路过,路过。”
旁边站着的一干小弟正准备抄家伙,听见自己大哥如此谄媚的语气,没刹住车栽倒好几个。
“大...大..大哥,哥。这是,是打,打,打还是不,不打?”
虎牙子一脚踹在说话的身上:“说,说,说不清楚,就闭嘴!”
转而看着闻人清恭敬的作了个揖:“贱的受了您多少恩惠,今儿个没人能在这条街上闹起来!”一手指天,势必要把上面戳个洞的样子,下一秒情绪却立刻转下。
“可是,那温家现在算是都城里的这个!小的实在没办法装装样子!”
一整套情不得已言不由衷表演完,虎牙子已经站在闻人清侧边上手捶着腿了。
撂下茶杯,踢开虎牙子的手,闻人清指了指后面乌泱泱的一群:“那边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这就让他们散了!”
闻人清站起身抓起虎牙子的手:“别呀!这好歹收了钱的怎么也得把事办了。”
说话时眼神落在人群之外,侧身,下拉,倒地,捂脸,哀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身后的欧阳清风一愣一愣的,这还是之前那个闻人清嘛?
半张着嘴:“师......父?”
随机明白了什么,靠近虎牙子后应声倒地,哀嚎声比上闻人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打人啦!温家雇凶打人啦!!!温家入室殴打朝廷命官!来人呐!”
虎牙子想逃,却被闻人清禁锢住手脚,只能半蹲在地上,起也不是坐也不行,一个劲的苦求:“爷爷,您这是干啥,放贱的离开吧!!”
身后看热闹的的小弟见闻人清被“打倒”还可劲的欢呼。
当日街上围观的人,堪比闻人清当街杀温禽的热闹程度。
闻人清倒地的当时,此间的事就已经在都城的各处传遍了,尤其是宫里那群钟鼓饲的太监,宫外传来的消息即可便在皇帝面前演着,一秒都不敢耽搁。
金云彬看着戏台子上扮闻人清的伶人轻笑:“他是这样的表情?”
那种傲气是别人学不来的,就算是扮得再像。
看着看着金云彬突然生出烦躁:“滚!”
周朝的所有人连滚带爬的跑出金云彬的视线,宫外传来的消息却依旧一字不差的传进金云彬的耳中,看着窗外乱飞的鸟,他似乎明白了。
“你我之间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虎牙子好不容易挣脱闻人清的手,带着人跑的比兔子还快,留下围观的混乱。
“是谁胆子这么肥,闻人府也敢闹事?”
“听说是温家派来的.......”
“温家?哪个温家?”
“就是前几日被将军当街.......”
“平日里这些大家族不是最团结了,怎么还能狗咬狗?”
.......
周围的议论还在继续,闻人清倒是不觉得丢人,站起身:“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既然温氏仗势欺人,那我闻人是不是该去讨个公道!!!”
说着便扛着家伙带着人往温家走,一路上声势浩大,就怕有人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欧阳清风尤其兴奋:“来人啦,过来瞧过来看啊,温氏愧为世家大族!!!”
一路吹拉弹唱到温家门口,闻人清看着府门紧闭的温氏,手中的长枪紧握,转了转手腕,直接劈开府门,一群人长驱直入。
生生打进温家,护院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尽数被拿下,闻人清满府寻人。
“来人,给我砸!!!!”
温家男丁多数不在,在府上的也多是老弱,对闻人清的霸蛮行径完全没有组织能力。
整整闹了有一个时辰,走时整个院子说是闹了强盗也不为过。
还没等回府,闻人清在路上便接到宫里传召,来的也是熟人,金云彬身边伺候很久的内官。
“大将军,留步!”
欧阳清风一个箭步想冲上去,被闻人清拦下:“邓内官,何事?”
“传陛下口谕:既然大将军身体康健,那就请明日早朝负荆请罪吧!”
闻人清:“微臣接旨,还请邓内官转达,就说臣此事实在委屈,还望陛下做主!”
“大将军,不送!”
看着邓内官消失,闻人清才道:“徒儿,去帮为师找几根荆条来!”
“师父,您真的要听那金贼的?既已然撕破了脸,就该揭竿而起,一举攻下!”
欧阳清风不解为何闻人清已经站在对立面还要对金氏的话言听计从。
闻人清只是开解道:“你若是起义可有正当理由?”
“太后死因存疑!”
闻人清摇头。
“南国边境战乱?”
闻人清依旧摇头。
“那就是赋税苛杂,民不聊生?”
就在闻人清准备摇头的时候,欧阳清风双手捂住他的头:“师父!不准再摇了!”
“您就告诉我吧!”
“南国以世家为立国根基,看似宫中之人九五至尊,实则不然,出皇城之外都城以然是被各大世家盘踞,他金云彬之所以要拉拢那些世家,便是这个原因。”
一拍脑袋欧阳清风仰起头:“所以今日师父是为了告诉那些还在观望的世家大族们,金贼是个错误的选择!”
闻人清笑了笑:“徒儿真聪明,所以快去找荆条吧!”
府中每日看似热闹,实则都是些故意闹得动静。
看着那棵树,闻人清怔住一瞬,仿佛这一刻他不是他,这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很。
揉揉眉心,身后翅膀扑腾着,闻人清展开字条,其上的字迹还是歪七扭八的。
“这个阿思,还是写的一手烂字!”
说着将纸条焚烧,刚走两步又一只信鸽。
闻人清狐疑:“这个苏合泰动作这么慢!”
字迹没比闻人思好到哪里去,只是上面的内容让人兴奋。
只单单一刻,闻人清便收起情绪,对于明天的苦情戏他还需要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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