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徐总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并不认为您对于方知简的评价的正确的，方知简固然演技不精，但是方知简带给这部作品的会是更多的收益，你这样的评价其实在我看来是很大的冒犯，恕我并不接受。”
目光身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导演，“想必导演组也是这样认为的，那我尊重导演组的决定，但是还是有点东西我想要交给您，这是方知简读过小说以后做的标注，然后是他对于角色的理解，最后是关于方知简究竟能给这部作品带来什么的提案书。我和您约的是晚饭，所以这段时间我希望您可以看一下这三份文件，接下来我宋锦书绝不多说一句话。”
张导看向对面的徐乾凡，举举茶杯，“徐总不是说只能抽出二十分钟的时间吗，您现在可以离开了，恕老夫占用您宝贵时间了。”
徐乾凡看看时间，确实要开会了，站起身扣着西服扣，“好的，张导您辛苦，我先走了。”
宋锦书看向徐乾凡那耀武扬威的眼睛，“徐总再见。”
张导指指对面的座位，“小书，坐我对面吧。”
宋锦书笑了笑，很听话，坐到了张导对面。
“近来你父亲怎么样啊？”
她给张导斟了一杯茶，“我父亲近来很好，我现在是方知简的经纪人，不是宋汉清的女儿，我们先谈公事，再聊私事。”
张导看看面前这个小姑娘，无奈地笑了笑，翻开了《戎衣关》这本小说，标注很细致，将着装标准、饮宴规制全部都勾画出来，性格描写、语言特点都归纳出来，“方知简这孩子准备工作做得很好啊，对于这个角色的理解也很到位。”
宋锦书看着张导翻过的一页页书，全部都是方知简在行程间抽出时间做的工作，全部都是方知简晚上打来的电话里对于赫连墨的理解和方向，这样的努力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被埋没，“说到位还是有些不足的，方知简只是把自己对于这个角色的理解罢了，他说作为一个本就缺失磨练的人来说，只有多读多想才能弥补很少一部分而已。即便是这部剧最后已经决定不选择方知简，但是希望您可以平等全面地对待方知简这个新人。”
张导挥挥手，服务员过来，“把菜单拿来给她，我们点菜。”
宋锦书按照小时候记得的这位叔叔的口味给张导点了菜，一碟一盏端上来，都是些清淡的吃食，正印证了清水居这个名字，也刚好是张导喜欢的菜式，“好啦，张叔叔，饭点到了，我们谈公事的时间结束了，吃饭吧，好久没和您一起吃过饭了，按着我小时候的记忆给您点了菜。”
张导把三份文件递回来，“我没有看错，方知简就是我心中的赫连墨，但是……”
她给张导夹了菜，“张叔叔，您不用为难，方知简不会参演《戎衣关》了，毕竟按着叶晗远的性子，即便是方知简进组了，也一定会在对手戏的时候有麻烦的，就当是方知简的宝贵经历就好了。”
张导的眼睛探究起来，在抬头纹下显得格外的好奇，“你真是这么想的？”
宋锦书笑起来，“我不说假话的，本就是这样，而且他也一定会收到负面评价，相比他能带给这部电视剧广泛的关注度，可能演技方面的问题更加严重。有机会还是从小角色来演吧，这对于他也是好的。”
张导呵呵直笑，“小简啊，你看你的经纪人，替你想得多好。”
方知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要不我为什么一心就要跟着她呢？”
“录音录完了啊，小瑜开始了吗？”
方知简走到她跟前，“往过挪一点。”
宋锦书拿过自己身边空座上的抱枕放在两人之间，方知简顿了一下，坐了下来。张导看着那个缎面的抱枕，拿起茶杯偷着笑起来。
张导之所以喜欢这个角色，并且一心想着交给方知简，就是因为赫连墨和方知简年龄相仿，性格也相仿，“小简，你对于赫连墨这个角色的理解，虽有生疏，但是相对来说已很是全面，很不错，笔记虽说记得很乱，但是我看着也说明你都用心看过了，准备工作做得好。”
他举起茶杯，“谢谢张叔，这就够了。”
宋锦书戳戳方知简，“今天这么沉稳的？”
方知简眉毛都要竖起来，“那你可当，我就只给你嬉皮笑脸罢了。”
张导拍拍桌子，“我最近不是在做剧本修改吗，比较繁忙，虽说《戎衣关》这部戏我一个导演还是拗不过资本，但是你们依然可以期待一下。”
宋锦书觉得这话没头没脑的，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时间没来得及细想。
方知简仔细看着桌面上的菜，有虾仁，鱼松，扇贝，都是海鲜类，他蹙起眉来，“你不是海鲜过敏吗，怎么都是些鱼啊虾啊？”
宋锦书面色有点慌张，慌乱地瞥了一眼张导，“方知简你是不是憨！我吃过抗敏药了！张叔喜欢吃海鲜！”
方知简也有些尴尬，也瞥了一眼张导，拖长声音，使劲抠自己脖子，“哦原来是我海鲜过敏，今天忽然就过敏了，身上好痒。”
张导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来演技确实很是不好啊，怪不得叶晗远哭着喊着不想和你一起演。”
尴尬加尴尬，那就是世间惨剧，“张叔，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没演过戏吗，再说了你一开始说要给我一男一号，我还吓一跳，搞得我天天看小说，才能理解赫连墨这个人，您就别嘲笑我了。”
“这不是嘲笑，是玩笑。”张导把那盘杂菌小炒肉推过来，“这没海鲜，吃这个，再点两个去。”
她用自己筷子挡住方知简伸过来的罪恶之手，“这倒不用，虽说我也不出镜不露面，但是还是不能吃太多，这个就够了。方知简你夹别的去，别夹我的这盘。”
“那么多素菜你不吃，偏吃一个荤菜？素菜你吃多少都不一定比一个荤菜长肉，守着一荤菜好像吃得很少一样。”方知简的手越过她夹了一大堆，“要减肥我就帮你减，我吃些你就吃的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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