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班学员们的地摊生意，陆续走上了正轨。
而重阳小区里的鬼居民们，随着学员们的晚出晚归，也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尤其是小李和沉让，俩鬼都是沉井物业的员工。
在江野没来之前，一个总是留守物业办公室，一个时常在小区里游走。
大伙再熟悉不过。
可最近接连几天，都是江野现身解决小区内的问题。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小李和沉让无了。
可稍稍一留意，就会发现他俩不是消失了，而是每天推着臭烘烘的车，晚出晚归。
身上除了臭味，还多了一股钱的“味道”。
鬼币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是气味，更是一种能源。
而且，这“味道”还不少。
很难想象，这么多钱，会出现在这种虚假的小区里。
或者说，会出现在流浪鬼身上。
这俩干嘛去了？
有脑子的鬼稍稍一琢磨，就知道了。
心里不由得冒出些想法：
——原来，那臭东西真能吃？
不是，那培训班真能赚钱？
……
和胡茬大叔、侏儒小鬼、菁菁几名学员比较熟悉的鬼怪，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
在加入江野的培训班之前，胡茬大叔和侏儒小鬼经常和大家一起，在小区里流浪、晃荡。
像个无家之鬼一样。
而菁菁，也会因为妈妈的腿伤，独自外出寻找食物。
无聊的时候，还会到处找“小伙伴”们一起玩游戏。
可现在，小区里基本上看不到这仨的身影了。
可疑，太可疑了。
短发女鬼之前也是培训班的一员。
还是被胡茬大叔拉去的——拉鬼入伙，可以多领一份血肉汤。
但在发现，自己会不受控制地完成作业后，她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退出。
更没想过要参加那个所谓的流浪鬼反抗计划。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机会，她更想肆意的活着。
在胡茬大叔培训期间，她也有跟他保持着联系。
但后来，随着胡茬大叔的培训越来越忙，他们俩的来往也变得少了起来。
甚至，她都不知道对方开始出摊了。
“什么啊这家伙，有这么忙吗？”
那天她在他家门口等了大半天，也没见到一个鬼影出来，敲门更是没鬼应。
跟小区里的流浪鬼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对方出摊了。
“该不会是生意太差，所以不敢跟我说吧？”
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她自个儿寻摸到了鬼市。
鬼市的夜晚很是热闹。
鬼声嘈杂，各种香味混杂在空气当中。
按理说，鬼怪一进来，就会被各种美食的味道所诱惑得嘴馋。
短发女鬼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甚至提前在包里多放了一些鬼币，看望胡茬大叔的同时，大吃一顿。
但奇怪的是，
还没踏进鬼市，远远的，一股尤其浓郁的香味就扑面而来，直直钻入鼻间。
险些把鬼的馋虫给勾出来。
“什么啊，这么香？”
短发女鬼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那香味里似乎包含了许多种味道。
孜然？辣椒面？香葱？多爪鱼？红焖肉？
太香了——！
她赶紧朝着鬼市里靠去，原以为这么强烈的味道，一定是鬼市入口处的摊位所散发出来的。
可她左看右看，周围的摊位很多，也有着各种各样看上去很美味的食物。
但在那道香味跟前，这些小吃的气味似乎都变得微乎其微。
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短发女鬼直接掠过周围的小吃摊，朝着更深处飘去。
体内涌现出来的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渴望？
一种很强烈的、想要把绝顶美味吃到嘴的渴望。
原本不是很饿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起来。
好在，没用多久，短发女鬼就注意到了香味的源头。
没办法，那排得长长的，一眼看不到头的鬼怪队伍，实在是太过惹眼了
随便一问，就知道他们是在等什么了。
烧烤？
老胡好像做的也是烧烤？
不会吧……他真在鬼市摆摊？
有这种顶级的烧烤摊位在前，老胡的烧烤摊还能赚到个什么钱？
一想到老胡白天忙活，晚上摆一晚上的摊，还赚不到几个辛苦钱，短发女鬼心中就不由得啧啧两声。
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非要去吃那苦。
这下知道好歹了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顺着长长的队伍，朝着那顶级香味的烧烤摊靠近。
听说，要有号码牌才行。
队伍很长，
而那个烧烤摊似乎很偏僻。
短发女鬼在拥挤的鬼群中，艰难地前行着。
——不管空中还是地面上，都挤满了闻香而来的鬼怪。
忽然，短发女鬼四下看了看。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错觉吗？
四周满是鬼怪嘈杂的声音，很难分辨出某个鬼的声音。
短发女鬼听了一下，没在意，继续往前飘。
终于，
拐过一个弯后，她看到了那个火爆的烧烤摊。
同一时间，先前那道耳熟的声音，也越发的清晰起来。
“都来拿一下号码牌，排队点烧烤。”
“来，你的三份烤鱼，五份红焖肉，两份素烤好了。”
“下一个……十份泡椒豆腐？稍等啊……”
烧烤摊前，胡茬大叔忙得团团转，恨不得长出八只手。
一边提醒排队的食客们，一边忙着烧烤。
根本没时间观察周围三米开外的情况，自然也没留意到短发女鬼的到来。
“别堵着路了，都让一让啊，让取到餐的客人出去一下。”
“……”
那边鬼声嘈杂。
阴气与各种鬼气交织在一起。
香味扑鼻。
鬼币也大把大把的堆积着。
然而，短发女鬼却是愣在空中，看着忙碌的老胡，神情有些茫然。
顶级香味的烧烤摊？
火爆的排队长龙？
老胡的摊位？
这三者是怎么串联到一起的？
不是，老胡的手艺有这么好了？
这一晚上得赚多少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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