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话问的很简单，这个完全与学习医学无关，仅仅只是她自己想知道罢了。
决明愣了一下，随即也露出一抹笑容。
“这个嘛，需要从征军大会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说起，当时我的大哥问我，要不要参加这一次的千岩军征军大会，这样的话千岩军就有军医了，只是我当时拒绝了，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大夫。
后来发生了那次与骨之魔神的战争你们应该听说了吧？我就是去那片战场上治病才昏迷的。
你们也知道的，即便是我救下了大部分伤员，但依旧需要仙人的帮助。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当时有听从我大哥的话前往千岩军成为军医会怎么样，又或者有更多的人前往千岩军成为军医是不是就能救回来更多的人？
在我醒来之后我便前往了那一次墓地，我向已故的千岩君弟兄们立下契约，我会带出一批能够独当一面的医者，这样便可以减少人员伤亡了。”
决明越说笑容便越是收敛，到最后他的笑容完全消失，只剩下了满脸的凝重，似乎那天的厮杀声再次回荡在他的耳边。
“呼~~当然你们学会之后不愿意前往千岩军，我也不会阻拦，毕竟咱们归离集也不能只有我一个大夫。”
决明再次说道，他的话很简单，也没打算说什么太过好听的词，只是将自己的目的以及期望说了出来。
愿意的可以留下来学，不愿意的他也不会将其撵走，一切都看徒弟自己的意思。
所有人听了决明的话都是点了点头，他们听得出来这就是决明最初的想法，他完全没有加以修饰，只是简单的将其罗列的出来。
决明的诚实以及淡然，虽然会让现在人感觉很不爽，但对于这些朴实并且不喜欢耍套路的归离集人来说才是他们更想听到的。
至少决明不是那种用好听话语欺骗感情的业务员。
但与他们不一样的是子苓听到决明的话之后却是表情大变，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决明，双眼中也有着泪花闪烁。
小小的她似乎猜到的什么，只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长生注意到了子苓的反应也是用尾巴为小子苓抹了抹眼角的晶莹。
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她自始自终都知道是无论是多完美的谎言一定有被戳破的那一天。更何况决明的谎言是那样的拙劣。
“谢谢长生姐姐。”子苓揉了揉眼睛，逐渐稳住了情绪。
只是看向决明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长生无奈叹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者说决明的事情永远都是如此，还是得他自己解决才行。
张胡尤倒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事情，但他仅仅摸了摸胡须，并没有询问。
“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我老了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张胡尤叹了一口气道。
决明并不知道他身后发生的事情，他此时还在缓着心中的悲伤情绪。
女子听到决明的解释之后也是惊讶的点了点头，她现在也明白了决明为什么想要传授医学，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她的心中对决明充满了满满的震惊。
她震惊于决明的表现，也震惊于决明的初衷，这个完全没有私心的想法也是让她表示钦佩。
和女子一样，他们其中又有一半的人将手放了下来，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只是可怜那些还有问题的人了，到现在为止还在举着手。
决明再次缓了好一会才回到原本的平静，他的心情这一次是一直在大起大落。
决明招了招手示意有要提问的直接说。
这一次是一位年龄与决明相当的少年站起身来，他看向决明心里复杂的问道。
“决明大夫，我成为医者靠什么为生？”
这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是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和决明一样不需要考虑生存问题的，决明的生活很简单他只需要有吃有睡就好，完全不需要考虑别事情。
决明可以如此但并不代表，但这不代表别人也和他一样。
别人是有家庭的，有妻儿，有父母。不是所有人都和决明一样。如果他们不收摩拉都不一定能活得下去。
如果决明这边不收摩拉而其他人那边收着较高的摩拉，那么别人为什么放着免费的地方不去而来去话摩拉呢？更何况这个免费的地方远超其他的效果好。
代价仅仅只是几个月左右轮到自己的时候去送个饭或者药材。
更何况现在归离集的人们已经习惯了决明这里，其他人能不能行都还不知道。
决明半晌没有说出话，很显然这一点他并没有想过，毕竟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他无欲无求又如何理解那些有需求的人的想法呢。
他沉默了，是的，决明现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完全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但那又如何？最为核心的问题一经得不到解决。
他不能给出一个有效的解决办法。
“很抱歉，这一点我回答不了，我只能告诉你们如果加入千岩军成为军医可以获得相对应的军饷，但在归离集，我没有办法保证，这件事情你们可以与其他人商议。
很抱歉这一点我没有办法给出相对应的解决方案。”
决明闭上眼睛很是歉意的说道，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骗这些人，他会把所有真实的事情都列举出来。
几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很明显他们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如果连生存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又如何谈起其他的东西。
听到决明的话那些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千岩军的人都陷入了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学医。
就好像某位故人所言：“梦想？我饭都吃不饱了你还跟我谈梦想？我瞅你长得像梦想！”
很明显这一次包括长生在内也没有想过这一点，生存问题才是最为重要的问题。
子苓还小她不懂得这些所谓的生存问题，你不可能指望一名小孩子给出答案吧？
“小决明也是被难住了呢！”
张胡尤抹了抹胡须，满脸笑容的看着决明，看的出来他是已经有了解决方案的。
但至于为什么没有现在告诉决明或许有些他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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