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的朋友原本只有顾云芝和梁芝月两人，如今隔着平阳侯府，双方不便交往，善若水便将心思全部放到研制药物上。
不过这一次善若水的重心是研制出贫穷百姓也能用得起的又便宜、效果又好的药物。
……
在善若水专心制药的时候，魏不绪无意得知了一个秘密。
这一天，尹狄带着一个黑甲卫来到魏不绪面前：“他有事禀报。”
魏不绪看向黑甲卫，示意他说。
黑甲卫道：
“我有一个表兄之前在邓美人宫中当差，去年年底因服役年限到了被放出皇宫。
昨天他来找我，喝酒喝高了时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说邓美人自从进宫后就被人下了避子药。”
这件事魏不绪其实是知道的，因为邓美人曾找善若水诊过病，善若水当时的诊断结果是严重宫寒，怀疑邓美人误食了某些大寒药物。
皇宫的膳食都有专人调理，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故意。
事情与魏不绪无关，他听过后也没去追查。不过他怀疑的对象有三人：圣上、冯皇后以及邓夫人。
可黑甲卫接下来的话却让魏不绪的认知又刷新了。
“我表兄说是大皇子令人下的药。因为他恰巧知道那个下药的内侍是大皇子的人。”
黑甲卫离开后，尹狄问道：“此事我们要不要调查？”
魏不绪想了一下道：“这件事我们不插手，不过你要替我查另一件事。”
“什么事？”
“淼淼当初被冯氏召进宫杖责，当时有几杖是冲着淼淼的脊柱打的，差点将她打废。
当时我以为是冯氏下的令没有深究，也正因如此我才恨上了冯氏，明知太子被诬陷也没有替他说话。
可我刚才细细想了下，淼淼当时与冯氏无冤无仇，冯氏是将对我的怒气撒在淼淼身上才杖责淼淼，按理不至于将淼淼打残。”
尹狄转念一想也觉得魏不绪说的话有道理。
“你怀疑当初那个杖责善娘子的人并不是得了冯氏的命令，而是大皇子？”
“之前我没怀疑到大皇子身上。
可既然大皇子能因为未来都不一定存在的竞争对手就出手断了邓美人前程，未免不会为了挑起我对冯氏的怒意而出手对付淼淼。”
尹狄应下后，魏不绪又交待道：“这件事先不告诉淼淼，等我们查明真相再说。”
……
善若水原本就很有制药天赋，此次又将心思全都专注于制药上，很快就研制出三种成本便宜效果又不错的药丸。
一种是润肺止咳丸。
由麻黄、石膏、甘草、桔梗、陈皮、木香等药材制成，可以润肺止咳，化痰定喘。
用于咳嗽痰盛、气促作喘、胸膈不畅、口苦咽干、喉痛音哑、久嗽失眠等症。
一种是明目养肝丸【注1】。
由熟地黄、山茱萸、牡丹皮、枸杞子、菊花、当归、白芍、石决明等药材制成，可以养肝明目。
用于肝肾不足导致的眼睛干涩、视物模糊甚至是迎风流泪等情况。
一种是夏桑菊颗粒。
由夏枯草、桑叶、野菊花制成，可以清热解毒。
用于肝脏实火引起的目赤头痛、咽喉肿痛等症。
制好这三种药丸后，善若水拿着去了和医师的仁和堂。
见到善若水，和医师道：“听闻你去渭城给人解毒，什么毒值得你花上几个月？”
善若水将整理好的没有兰亭姓名的病例递给和医师：
“解毒只花了几天时间，我治好了一例因摔伤脑袋导致痴傻的病症。”
听善若水这样说，和医师接过病例细细看了起来。
和医师并不擅长治疗头部疾病，但基本的医学知识还是有的，这一看之下大为赞叹：
“这行针方法确实大胆，但都是点睛之笔。不过也只有你敢这样下针。
师父最近好像也在研究头部针灸，你这份医案给他做一下参考。”
“好，不过我今日来找你却不是因为此事。”
善若水将三种新制的药丸递给和医师，并说了她的想法。
和医师叹道：
“其实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见你一直忙碌便没与你说。现在你能主动想到此处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医师。”
善若水与和医师玩笑道：“你担心我只给权贵看病？”
“那倒不至于，之前你去义诊也没见你嫌弃那些贫苦百姓。
我是担心你因为身份不方便替普通百姓行医。”
“之前上门请我诊病的人确实都是非富即贵，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一有时间就会来仁和堂坐诊。”
和医师看着善若水欲言又止。
善若水道：“你是想问我方不方便出来坐诊？”
和医师点了点头。
善若水与魏不绪、窦张均三人之间的婚事纠葛满都城皆知，和医师自然也清楚。
善若水道：“圣上给我和魏不绪赐婚对我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行医。”
“魏将军不反对？”
善若水“哼”了一声：“他能反对什么？他的命还是我救的。假若我不会医术，他早不知道死几回了。”
“你救治他是一回事，替普通百姓看诊是另一回事。”
“普通百姓怎么啦？他还是奴隶出身，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听善若水言语之间愤愤的不满意气，和医师摇头笑了。
“也罢，魏将军没有家世拖累，你嫁给他后就是当家主母，自然你说了算。”
之前善若水与窦张均订婚后，善若水可从来没用这样自信的语气说过她成亲以后要行医。
善若水这一日一直待在仁和堂看诊，当医馆关门时，魏不绪走了进来。
“魏将军。”
见到魏不绪，和医师朝他行了一礼。
“你是淼淼的长辈，该我向你行礼才是。”
“不敢不敢。”
尊卑有别。
无论魏不绪是什么出身，如今他是贵族，平民身份的和医师不敢擅专。
魏不绪问善若水，“可以回去了吗？”
善若水没理魏不绪，迈步往医馆外走去。魏不绪跟在她身边。
看着两人的背影，和医师笑着摇摇头。
怪不得善若水如今说话这样有底气，魏不绪在她面前像个受气的小妇。
虽然窦张均对善若水也是千依万顺，但平阳侯府乃高门之家，来往多世家权贵，从小没有接受过世家教育的善若水其实很难适应。
更别说抛头露脸到医馆行医。
但善若水的制药天赋几乎无人能比，行医往往也能有新的思路与治疗方法，如今不过短短几年就已小有成就，假以时日，定能给医学带来极大贡献。
虽说男女有别，但善若水这样的人才囿于后院实在太可惜。
这样看来，和医师还是觉得善若水嫁给魏不绪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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