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观战的人群各自散去。
杨灿差人上前扶起王三，送回府中。
他自顾看着手中的功法秘籍，随后将视线转向了大门紧闭的天华武馆。
他觉得林天华最后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种略带得意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输家。
要知道，一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人生活一年了，而这种上乘功法少说也能卖个一二百两。
这林天华开武馆虽然不穷，但也不至于如此阔气，更何况这输的可不只是功法，更有他武馆的颜面在。
“少爷，你怎么了？”
本来一脸兴奋的乌令，见着他表情怪异，便上前问道。
“我没事。”杨灿摇摇头，吩咐了一句：
“找个人悄悄盯着那林天华，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乌令怔了怔道：
“少爷，你是说他们打伤王三，另有目的？”
杨灿不能确定：“不好说，小心点总没错。”
“也是。”
乌令点头应道，这事情的确有些蹊跷，特别是最后那林天华输的太爽快了。
若放在以往，对方再不济也必然会放两句狠话，找找场子，可这次竟然头也不回扭头就走。
这显然有些问题。
……
不多时，回到家中的杨灿，看着面板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功法：
天阳功（未入门 8%）
擒鹤爪（1境初窥门径 23%）
……
资质：30 聪慧无比（功法数量补偿：24）
擒鹤爪入门之后，他足足增加了两点资质。
而且，刚刚一场实战下来，修炼进度也长了不少。
“看来实战也是修炼的一部分啊。”
杨灿若有所思，随后又取出两本小册子，这是王三额外给他找到的两本通俗功法。
以他现在的资质，只是翻阅了一遍，甚至无需演练，就轻易练成了。
只是……
他瞄了眼面板，功法虽然加上去了，但是资质点数却并没有增加。
“学习通俗功法已经无法让我继续增加资质了。”
杨灿心下轻叹一声，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有了预料，是时候学习更高级的功法了。
不过，这飞燕拳他却没急着修炼，毕竟这事情有些古怪，他生怕对方在功法上做手脚，虽然可能性并不大。
但生性谨慎的他还是决定先让懂行的乌教头研究一番。
所以，他现在的选择，只剩下了一个。
“乌教头，我想学黑虎拳。”
杨灿如此说道。
对于这个要求，乌令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对于杨灿同时修炼两种外家功法之事，却是有些担忧。
因为这对于身体的负荷太大了，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不一定吃的消。
但杨灿却并不在意，他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一旦发现不对，自然会立刻停下。
乌令对此也无话可说，叮嘱了杨灿一定要小心之后，便将秘籍交给了他。
而第二天，就在杨灿打算去向乌教头讨教的时候，却是发现对方悄悄离开了岳城，帮杨荣外出办事去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自行修炼这本黑虎拳。
和他想象中的不同，虽然攻击手段是拳头，但黑虎拳淬炼的主要部位竟然是全身！
除了涂抹特制药水之外，每天都需要用重力拍打身体一千下！
就这个条件看的杨灿直吸冷气，他无奈笑道：
“难怪，乌教头说同时修习两门外门功法，对于身体负荷太大，就这一千次拍下来，我哪有还有力气修习擒鹤爪啊……”
不过，他一想林天华那古怪的眼神，心下就一阵不安。
“干了！”
一咬牙，杨灿当即叫来侍女巧儿，开了一张黑虎拳上的药水单子，让她去照着抓药。
第二天一早。
杨灿就开始了黑虎拳的修炼。
他涂抹完药水，赤着犹如鸡排一般瘦小的上身站在原地屏息凝神。
“少爷，那，那我们可就真的动手了？”
两旁的下人，握着手臂粗的木棍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嗯。”
杨灿用力点点头，略显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坚定。
“动手！”
啪！
啪！
两个下人一前一后将木棍敲在杨灿身上，就这一下，直接让他的皮肤泛红，额头青筋暴起。
“不够，再重。”
杨灿紧绷着身体，咬牙沉声道。
两个下人对视一眼，不得已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啪啪！
啪啪！
木棍敲打在身体上的声音，让远处不敢观瞧的侍女小巧更是捂住了耳朵。
而当事人杨灿，在最初的痛苦过去之后，他忽而发现身上涂抹的那些药水竟是变成了赤红色。
于此同时，更是有一种炙热之意，从药水中迸发出来，一点一丝温柔地浸入他的身体之中。
这种酥酥麻麻的温热之感，再加上木棍抽打的疼痛感，让杨灿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的杨荣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唉，痴儿啊痴儿……这又是何苦。”
他早已经从乌令地方知道了一切。
“来人。”
杨荣轻喝一声，管家立刻从旁靠了过来。
“从今天开始，所有粮食肉类优先供应少爷。”
“可是老爷您……”
杨荣遥遥望着身体几乎被拍打成血红色的杨灿道：
“我无妨，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而且外家功法对于身体消耗极大，必须得多吃一些，补一补。”
管家面露难色道：
“老爷，家中的粮食储备已经不多了……
习武之人，饭量又大，照着少爷这个修炼情况，怕是只有几个月可以撑了。
现在城中的粮食价格飞涨，再加上顾家在旁作祟，我们出高价也收不到，这……”
“我知道的。”杨荣点点头道：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乌教头出去外城采购了，最多一个月，他就能够带着粮食回来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
老管家满脸带笑，自顾退下。
杨荣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会杨灿，这才轻叹道：
“希望如此吧……”
两个月后。
岳城，杨家，练武场。
啪！
一声脆响，手臂粗的木棍砸在杨灿身上断成两截。
四散的木刺不由分说扎入了他皮肤中，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杨灿咧嘴一笑，随手将木刺掸去，和两个月前相比，此刻的他足足高了半头，
看上去也不再是之前的那副瘦弱模样了。
赤着的上身中，八块层次分明的腹肌，再加上那厚实的胸肌，绝对是男人的理想身材。
而那副原先清秀的面容也渐渐褪去了稚嫩，配上他那刚刚修剪过的板寸，平添许多阳刚之气。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
杨灿喝止了两边的手下，摆开架势。
他双手捏拳，放低身形，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恶虎。
“黑虎拳！杀！”
厉喝声中，他身形陡然前冲数丈，而后肩头一沉，自下而上猛地一拳打出。
轰！
拳头接触的一瞬间，木人四分五裂炸成数块！
收拳而立的杨灿满意点头，他记得乌令说过，当他能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是超越对方的顶尖一流好手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有一乞丐模样之人探头探脑跑了过来：
“少爷，有消息了！”
这人叫做蔡震，虽然模样邋遢，但盯梢、打探消息可是一把好手。
乌教头离开前，特意将他介绍给了杨灿，用来暗中查探那林天华。
“怎么说？”
杨灿剑眉微挑，当即问道。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让人盯着林天华，可始终没有收获，搞得他都以为是自己当初想多了。
蔡震一脸惊奇地说道：
“少爷，你一定想不到！那林天华和顾家有来往！”
“顾家？你说的是城西顾家？”
杨灿记忆中，这顾家和他们杨家都是商贾，但双方竞争不小，为了抢占市场，可谓是势同水火，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对方和这天华武馆搞在了一起，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不错！”蔡震连忙应道：
“就是他们，今天顾老头儿子回城，我亲眼见着他们先去了天华武馆，然后三人联袂而出，此刻正在万鲜楼大摆酒席呢！”
“哦？那顾老头儿子是什么底细？”
“也是个一流好手。”
“和乌教头比如何？”
“不相上下。”
“很好。”杨灿嘴角一咧，看着地上碎成数块的木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
“吃席竟然不叫上我们杨家，未免有些太不够意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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