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修又去寻找其他行星。
它没有去吃星城。
那些星城肯定有巨量的金属元素，不过因为基本都是人类的造物粒子，对于法修来说，不太容易消化。
金属文明虽然叫做金属文明，但其本身在材料学上并不是很极致，甚至可以说比大多数同等级文明还要低一些。
它们真正强大的是算力技术和能量运用技术。
“该走了。”
“前往千飞鸟恒星系。”
将所有行星都吃完之后，法修没有去找其他的小行星。
那太浪费时间了。
只是闲时的零嘴。
“召集其他五支舰队，准备进攻。”
法修下达指令。
下面的军官却很诧异的开口：“指挥，我们一共才只有五支舰队，哪里来的其他五支？”
它小心翼翼，不想引起法修的怒火。
但它担心是多余的。
法修现在陷入疑惑之中。
“的确只是五支，为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想是六支呢？奇怪！”
“最近忘记的东西太多了。”
“我还忘记了什么事情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好像没有……”
“感觉，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片星域在让我思绪变得混乱，电磁干扰之类的吗？”
“丝文明，人类文明的武器，看来不仅仅是知识灌入那么简单。”
五支舰队还是按照法修的命令朝着千飞鸟恒星系前进。
大概十年后。
到达千飞鸟恒星系。
预期之中的阻击并没有出现，和之前一样，这座恒星系看起来太空旷了。
甚至不能用空旷来形容，而是原始。
“根据观察，千飞鸟恒星系内并没有任何大型设施。”
负责观察的战舰回复，让法修不敢置信。
“怎么会……情报显示，这里就是人类在猎户座大星云的核心。”
“难道说，我们得到的信息都是错误的？”
法修连忙朝着四周观察。
它认为这或许是一个陷阱。
但是，没有。
四周的星空无比“寂静”，寂静到让它感觉有种恐怖的感觉。
“不，我遗漏了什么。”
“信息是上面经过多次探查得到的，甚至之前我们的舰队都已经来过这里，也派遣探测器来做了确定。”
“人类文明在那个时候就在布局？”
“那布局的意义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陷阱的话，是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呢？”
“嘶……要长脑子了。”
“混蛋，感觉抓住了什么，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法修陷入了某种深层次的思绪中。
此刻，下面的军官再度汇报道：“四支舰队已经准备完毕，请指挥吩咐，其他三支舰队现在都有些不满，它们为这场战争准备了这么久。”
法修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会只有四支呢？不是五支吗？”
这句话，自己好像说过！
类似的话。
在什么地方说过呢？
法修又陷入沉思。
它不断搜寻，但怎么也搜索不出来。
突然，它想到了一个东西。
“清理信息杂质……”
它让自己身体内的储存设备开始大规模的写入和读取。
金属文明的信息承载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方式。
它们用流体来承载信息。
这种信息是一种真正的信息流。
就像是一个水箱，而水箱中储存的是特殊的液体，这些液体是非常精密的结构，比芯片都还要复杂许多倍。
人类文明的信息储存设备已经足够先进，每立方厘米可以储存的信息量都在2^210字节之上。（1G是2^30字节）
而金属文明这样特殊的储存科技，可以做到每立方厘米2^240字节左右。
也就是同样大小的体积，两者的数据储存量相差10.7亿倍。
不过，这东西也有一个缺点。
金属文明一直没有解决。
那就是，流体具有粘性。
就像洗手，总是会有水残留在手上。
一部分手机屏幕为了解决水粘连手机屏幕，会选择在上面刷上疏油层。
但其实，这依旧会有肉眼不可见的水珠残留。
同样。
金属文明的信息流是用管道传输的。
一部分信息会被管道细小的坑洼截留，粘滞在上面。
现在法修要做的就是，用大流量将这些原本粘连的陈年信息冲刷出来。
信息回归到读取设备中，它就可以知道这些信息了。
这些信息完全随机。
而且数量并不少。
法修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它有一些怀疑，而这差不多是现阶段它最容易也最快速能论证的办法。
当这些信息被读取出来之后，它一点点查询。
竟然还真让它看到了六支舰队这样的信息，因为这些信息太普遍了，被留存在管道内也很正常。
“六支……”
“为什么现在只剩下四支了？”
“我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不，不是我忘记了，而是被抹去，是丝文明！”
这个发现让它惊疑不定。
信息和它现在本身的信息产生了巨大冲突，让它一时间不知道哪一边才是假的。
但法修还是选择相信这些被冲刷出来的记忆，因为在此之前，它就已经有所怀疑。
“它是怎么影响到我的？”
法修完全无法想象，一股悄无声息的力量侵入了自己，将它最重要的东西抹去。
这种令人恐惧的事实，让法修也第一时间想要逃避。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得离开。”
甚至本身最重要的还不是它的记忆。
而是那些战舰是怎么消失的？
可能，之前它们已经和人类文明交手，导致了这些战舰损失，但之后它给遗忘了。
亦或者，这些战舰就是这么悄无声息消失的。
“人类，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法修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
曾经不管面对任何对手，它都可以去解决。
而现在，它想不出来。
因为它连自己的对手是什么都不知道。
……
“希望，我可以逃出去吧。”
汉米亚将沉睡的海登搬上飞行器。
这个小型的飞行器是战舰的逃脱艇，里面的空间为了满足各种族需求，所以还是比较大的。
对于他和海登来说，这架飞行器的内部空间甚至可以说是宽敞的别墅。
此刻。
飞行器已经在离开猎户座大星云的途中。
汉米亚不敢休眠。
因为它不知道，自己休眠是否会被认定为忘记，毕竟生物休眠的时候，机体便不再工作，和忘记也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现在。
飞行器内只有他和沉睡的海登两人。
之前他还可能借助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而处于丝文明的规则范围内。
一旦他休眠，或许这架飞行器都会消失。
他瘫坐在飞行器一角。
尽量控制自己的思维。
既不完全不想丝文明，又不去仔细探查丝文明更多信息。
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越来越多关于丝文明的知识不断灌入他的大脑，他就算不想接收也做不到，这是强制的。
“一切，要不成为丝文明，要不回归自然……”
“这就是丝文明的法则。”
“借助这些，它们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只需要将这些告诉联邦，或许可以借助丝文明为联邦争取一线生机。”
汉米亚现在没有想让联邦来解决丝文明。
反而是希望联邦可以借助丝文明。
人类文明现在太劣势了，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利用。
更何况。
猎户座大星云本身就是一块近乎飞地般的星域，这里发生任何事情对于人类文明造成的影响都不大。
这份恐怖，应该尽早被人类掌控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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