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来到学校的时间不早不晚，已经有不少考生到了。毕业班的考生有老师在考场外组织，检查学生们的准考证和文具准备情况，避免出现遗漏。
小可是跳级考试，别说全班，整个年级也只有她一个人报考这一年的中考考试，她没想过会有老师管自己，却没想到，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徐雅琴老师。
“小可！”徐老师老远就喊人。
小可忙从保军的自行车后座跳下来，迎着老师走过去：“徐老师，你是监考老师吗？”
徐雅琴笑着摇摇头，满眼慈爱地看着她，道：“我今年没参加监考。对了，你的准考证带好了吗？笔和文具都带齐了吗？有没有什么遗漏？”
听她这么一问，小可才恍然，徐老师是特意来等着她，陪她进考场的。
她笑了笑，忙把自己准备的考试袋递过去：“徐老师，让您受累了。”
“傻孩子，跟老师还客气啥！”徐雅琴不以为意地笑笑，接过小可的考试袋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道，“你的成绩，考上高中时没有问题的，入了场别着急交卷，好好检查检查……嗳，我也是白担心，你向来是最稳的，老师放心。”
小可笑笑，只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入场铃声响起，小可告别徐雅琴老师和保军小表舅，随着人流进了考场。
看着因为个子矮很快淹没在人流中的小可，徐老师轻轻叹口气：“吴小可是个聪明的，就是年龄太小了……”
徐雅琴是老师，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了解学生也了解孩子，希望自己的学生和孩子能够学有所成，成为国家的栋梁，却每每看着小小的女孩子默默前行，总觉得有些心疼。
吴小可这孩子确实优秀，优秀的学校领导、教委领导都愿意为她屡次破例、大开绿灯……但作为吴小可的班主任老师、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更愿意看到这个年龄的孩子开心生活，哪怕有时候犯点儿小错误，也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保军笑笑：“她很好，老师放心。”
考场内，小可坐在中间位置，自然而然地成了全场的焦点，监考老师和参考学生们都不自觉地朝她看过来，有相识的考生甚至窃窃私语议论上几句。
小可见多了这种情况，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她把准考证拿出来，与桌上贴的考号放在一起，然后把考试用的垫板、笔等文具拿出来，一一准备妥当。
试卷发下来，小可先把基础资料填好，这才开始浏览试题。
第一科是语文，小可从第一大题的填空浏览到最后的作文，心里有数后，开始答题。
语文题内容宽泛，又有阅读理解和作文，相对是最容易得分的学科，也是最不容易得高分的学科。
小可一道题一道题的填写答案，钢笔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美感。
一位监考老师也是对小可好奇，经过时在她身边稍稍驻足，却没想到，就这么被她笔下漂亮的字给吸引了，竟看得忘了监考的职责。
站在讲台上的另一位考官很有些无奈，咳嗽了一声，这才提醒了自己的同事。
这位考官虽然是物理老师，却是个书法爱好者，没事时爱练练字……有时候自夸是字写得最好的物理老师，没想到，就是来监考，却看到了让他深深佩服写字好的学生！
他压不住兴奋，快步走向讲台，低声向同事夸起来：“那个小个子女生的字写得太好了，简直比许多专业书法家写得还好……”
这位物理老师是二中过来的，并不认识吴小可。但另一位监考老师却是一中本校的老师。
他很不满地纠正：“什么小个子，那学生年纪小，今年才九岁……”
“九岁？就参加中考？”
小可不知道两个老师在讲台上嘀嘀咕咕什么，下边有些学生开始传纸条，那俩人都没有注意到。
她无心理会这些，只防备有人把纸条扔到她这边，一边安安静静地写字答题……
语文考试是两个小时，小可用半个小时做完了前边的题，半个多小时写完并誊抄好了作文，试卷答完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她又花了十分钟仔细检查过，确定没有笔误，也就不在考场中枯坐，起身交卷。
那位爱好书法的物理老师看她提前这么长时间交卷，不由替她着急：“时间还早，你答完了题可以仔细检查两遍，不用急着交卷……”
小可微笑点头：“谢谢老师，我检查过了。”
物理老师有些卡壳，旁边的同事了解小可的情况，伸手接过了小可的试卷，目光快速地扫过一遍，连姓名学校这些基本资料都没遗漏，确定小可确实答完了卷子，而且书写工整字体漂亮悦目，一看就不是敷衍糊弄的，也就放心地开口道：“好，你早点儿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下午的考试吧。”
小可朝两位老师微微鞠躬，转身离场。
保军是了解小可的，就直接没走，在校门口等着呢。
看见小可出来，接上她一起往回走：“中午想吃什么？我刚刚跑了趟红旗饭店，今天有刚到的黄河鲤鱼……”
小可立刻赞同：“就吃鱼，刘师傅的红烧鱼块一绝。”
两人直奔红旗饭店，果然有鲜活肥美的黄河鲤鱼。
大师傅刘志得知小可参加中考，特别卖力地做了个一鱼两吃，不但有红烧鱼块，还用鱼头鱼骨煲了个豆腐汤，一条五斤多重的大鱼，竟然被两个人给吃完了。
小可抹着饱足的胃，笑眯眯地夸人：“刘师傅这条鱼吃下肚，我下午能多考好几分。”
保军垂着眼喝茶，只笑不做声。
刘志倒是开心的不行，连声道：“能多考一分也是好的。明天你们还来，我给你们留好菜。”
小可谢过大刘师傅，跟着保军回家午休。
接下来的考试，都算是超常发挥，无波无澜。直到最后一天的下午，仅剩最后一门英语考试了。
对于英语考试，小可的把握很足，甚至比语文更有信心。不是她英语学得比语文好，主要是初中英语考试相对简单，都是固定的题型、题目，没有大篇幅的阅读理解和作文，得分更容易。
刚刚睡了一觉的小可，闭着眼睛靠在保军的背上，任由他带着自己去考场。
两人快到学校的时候，平稳的自行车突然一顿，小可微微晃了晃，伸手抓住了保军的衣服，她坐正身体、抬起头的同时，保军一条腿撑住自行车，停了下来。
“嗯，什么事……”小可问话没说完，就已经看到了前边的情况，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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