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被她诡异的想法吓一跳，赶紧低头。
天啊，这是什么魔鬼想法。
火车哐当哐当行驶。
天渐渐漆黑。
苏暖和小丫等人开始昏昏欲睡。
“你怎么回事啊，尿尿了啊你！”
苏暖被薛彩薇突然的尖叫吵醒，此时薛彩薇正指着李秀芳鼻子骂，她的身上确实湿了大片。
而李秀芳正捂着肚子紧蹙眉头，表情痛苦。
她的裤子同样湿了大片。
苏暖当机立断将薛彩薇拖到旁边，抬头看向车里的人，大声问，“这位嫂子要生了，车上有会接生的产婆吗？”
全部人都摇头。
李秀芳疼得脸发白，还不忘安慰苏暖，“同志不要紧，我见过母牛生崽，很快就能生啊啊啊啊疼……”
李秀芳羊水流到位置上，地上，若这些脏水混着羊水落进她的宫腔，定会造成宫腔感染。
苏暖紧张地看向乘客，“有没有哪位同志能把被子借来用用？”
众人都不吭声，他们谁都不愿意把被子借给生小孩女人。
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生小孩是最脏见不得人的事，谁遇到都会倒霉，更别说把被子借给她用。
薛彩薇也是第一次见女人生孩子，傻愣在那。
苏暖吼她，“你愣着做什么，快去我包里找几件干净衣服铺地上。”
薛彩薇被吼懵了，“她生孩子关我啥事，你有本事你替她接生啊。”
“是这些吗？”男人快速从苏暖那帆布包里掏出件干净衣服。
苏暖头也不抬，“没错，你会接生吗？”
男人摇头，“我只会给尸体解剖，并不会接生。”
苏暖也不勉强他，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她吩咐男人将衣服铺好，两人合力把孕妇抬到衣服上。
“李嫂子，你是第一回生孩子，我也是第一回接生，我们都没经验，所以这次你得拼全力啊。”
“嗯嗯嗯……”
李秀芳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苏暖见李秀芳肚子鼓个大包，用手一摸，顿感不妙，这孩子脑袋朝上，是逆胎，而且孩子的头围比一般足月的孩子大，再看李秀芳的宫口，只开了两指，等到她宫口全开，只怕这孩子……
苏暖当机立断，低声对男人说，“李嫂情况不是很好，是个逆胎，胎儿的头有些大，正常生产的机率很低，我需要用剖腹产将孩子取出来，你那医用包里有手术工具没？”
若没有，她只能取出空间里的医疗设备，但这样做可能会暴露她空间的秘密，对她来说很麻烦。
“我有全新的解剖手术工具，但是你会剖腹产吗？”男人变了脸色，剖腹产是目前国际上最复杂的手术。
据他所知国内会这项手术的专家只有三四位，而且他们的年纪都已经50.60岁。
而这位女同志不过20多岁的样子，她怎么会剖腹产手术？
若这女同志是国际医学神医，他肯定见过，但他的意识中并没有苏暖的存在。
她真的会剖腹产吗？
还是，只是空口说大话……
看出男人对她不信任，这种感觉让苏暖很不舒服，但男人的怀疑很正确。
70年代没几个医生会选择做剖腹产，不仅是技术问题也怕担责任。
70年代的医学并不发达，医疗设备和药剂也很落后，剖腹产手术风险很大，很可能……
但李嫂的情况很复杂，若自然生产，她和孩子的危险很大，可能会母子均不保，女人生孩子那是去鬼门关走一遭，作为医生她的责任就是将他们从鬼门关拉回来。
幸好她在现代跟着导师模拟过上百场剖腹产手术，皆是零失误，李嫂明明疼得咬牙切齿，但怕影响乘客休息也只能捂住嘴巴不让发出声音。
李嫂的老公为人民守卫和平，而他的女人孩子却在受苦受难，苏暖坚定道，“嗯，手术确实有难度，但我愿意尝试，希望接下来你们配合我。”
“全力以赴。”男人被苏暖坚定的信念打动，他为刚才的怀疑羞愧，他不该怀疑这位女同志，不管她行不行，至少她不会放弃患者的命。
他更想看这位女同志医术如何，若她真会剖腹产项手术，那将给生育难产的女性带来福音。
“谢谢。”苏暖柔声看着李秀芳，“我的话你都听到了，手术可能有危险，但是我发誓，一定救你和孩子，所以你相信我吗？”
“我信你，同志你竟管划，只要能救我孩子，你把我肚子划烂都行。”
李秀芳已经听见苏暖和男人的谈话，之前村里的产婆说过她这孩子有点大生产时会有风险，这两天肚子隐隐作痛她也有感觉会不太顺利。
但没想到是个逆胎还是个大头宝宝，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为了孩子她死都不怕。
不就是剖肚子嘛，只要能救孩子，割她脑袋都可以，李秀芳让苏暖放心整。
得到李秀芳的肯定，苏暖开始准备，李秀芳心率正常，适合手术。
男人是法医，他的医疗包中有大量切割用的手术刀。
除开手术刀外，还有镊子，碘酒，针筒麻药等医疗器具。
火车上灯光太暗，幸好男人哪有两把手电动，苏暖让薛彩薇站在凳子上举手电筒给她照明。
此时的苏暖少了嬉皮笑脸多了严肃，薛彩薇有点怕此时的苏暖，她没反驳苏暖的叮嘱，只是双腿发抖，“我害怕。”
“拿出你刚才骂我的气势来。”
薛彩薇顿时雄赳赳气昂昂，没错她作为薛家大小姐，绝不能让个穷女人把气势比下去。
有了两个手电筒照明，苏暖他们这节车厢特别亮。
苏暖视力本来就好，这下手术完全没问题，她让那些看热闹的人走远点，在原地挂上几件衣服，遮住看热闹的乘客。
接下来是术前准备——消毒。
车上不让带酒精，苏暖先用碘伏将手术器材消毒，再用灵泉水清洗大嫂肚子。
灵泉水不仅能杀菌还能抑制细菌，最重要的是等下切口时，因为有灵泉水的作用，伤口不会大出血。
苏暖将麻醉剂推进脊椎管内，李秀芳很快昏睡，睡过去前拉着苏暖手反复叮嘱，“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孩子干妈。”
苏暖不会让李秀芳有事。
她有灵泉水在手，又有那么多现代的高科技药品，区区个剖腹产而已。
带上无菌手套，苏暖采用腹壁横切口，这种方式可以降低术后产妇的不适感，横切外观也更美观。
术后不会太影响产妇的形体。
在距子宫膀胱腹膜反折下方2.0cm处，苏暖横行切开子宫肌层约2cm，向两侧钝性分离至约10cm，最后刺破羊膜，将羊水吸干净。
整个过程车厢鸦雀无声，乘客生怕发出半点声音影响到苏暖手术，直到苏暖将胎儿取出剪断脐带后才松口气。
苏暖也松口气，她问，“现在什么时候？”
“1972年5月20日凌晨1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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