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邸中，姜卓正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手下人的汇报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四皇子对于消息的准确性要求极高。
等手底下的人把消息都一五一十地禀告完了以后，姜卓并未立即开口。
他在思索着这些消息背后隐藏的深意，每一条都可能关系到接下来朝局的变化。
往日里姜卓总是能够一眼看透事情的本质，但这一次，他却觉得格外棘手。
旁边的太监见四皇子迟迟不语，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殿下，眼下陛下已经安排了肃王去建宁镇压叛乱，而且还有宇文雄将军一起去。”
“不过这队伍却迟迟都没有发出，莫非还在等什么？”
姜卓听了这话以后，心中不由得涌起诸多思绪。
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着，不被其他人注意，但却一直默默的注意着其他的人。
所以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双慧眼，很多事情他能够一看就透。
但这一次父皇的决定，却让他也有些看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这种感觉让他颇为不安，毕竟在朝堂之上，任何一个决定背后都可能藏着致命的杀机。
其实在他看来，父皇这一回确实是走投无路了，这才不得不把江枫叫过去镇压那些前朝余孽。
这个决定背后，透露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意味，这让姜卓越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要知道，真要说起打仗的本事，江枫手底下的人虽然不多，但一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这些人不仅武艺高强，更重要的是对江枫忠心耿耿，这才是最让人忌惮的地方。
更何况，江枫制造出来的那些武器威力奇大，如今朝中恐怕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敢与之较量。
那开花炮弹的威力，姜卓可是亲眼见识过，就连他这个见多识广的皇子都为之震撼。
光是想到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他就不由得感叹江枫的手段之高明。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北方的战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根本抽调不出人手来。
那些突厥人一直都在虎视眈眈，只要朝廷稍有疏忽，他们就会趁虚而入。
如果真要把北方的部队给调回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到时候不仅会让建宁城的叛乱更加难以平定，还会让北方的局势陷入混乱。
这对于朝廷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任谁都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
所以父皇也只能让江枫去镇压叛乱，既没有给对方人手，也没有给任何物资上的支援。
这种做法在姜卓看来，倒是颇有几分父皇的风格，既用人之长，又不让其做大。
说到底，不过是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头罢了，实际上却是在处处掣肘。
当然了，姜卓心中也很清楚，这件事情里面恐怕还另有深意。
父皇的心思向来难测，每一步棋都深藏玄机，绝不会做无用功。
这一次派江枫去建宁，表面上看是信任，实则未必不是一个试探。
或许这其中还有更多的算计，只是他一时半会儿还参不透其中的门道。
姜卓直接开口朝着那太监说道：“本皇子也不知道父皇还在等些什么，不过肯定不会是在等太子。”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上一次姜泰在晋州剿匪的时候，那可真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至今想来都让人觉得可笑。
那一次不仅丢了皇室的脸面，更是让江枫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样的失误，在姜卓看来简直就是不可原谅，也难怪父皇会对姜泰失望至极。
如此巨大的失误，父皇绝对不会再让姜泰去处理这种事情，这一点姜卓心知肚明。
否则要是再出什么纰漏，皇室的颜面可就真的丢尽了，这种风险谁也承担不起。
不过姜卓的心中也很清楚，如果说他想去建宁城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以他的能力，未必不能平定这场叛乱，但问题是父皇未必会同意。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如果自己去了建宁，京城岂不是要拱手让给姜泰？
这个后果才是最让姜卓忌惮的，毕竟京城才是权力的中心，一旦让出去就难以收回。
想到这里，姜卓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转头朝着手底下的侍卫问道：“圣旨传给肃王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在他看来，一个人在接到意料之外的圣旨时的第一反应，往往最能说明问题。
听到了姜卓的话以后，那位负责查探消息的侍卫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他在心中反复思量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涉及到肃王的消息向来都极其敏感。
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为难。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您这样的问题可实在是为难属下了，肃王的铁矿戒备森严。”
“属下之所以能够得来这些情报，已经是从铁矿之中流传出来的。”他把自己知道的实情和盘托出。
“想要知道第一手的信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能够买通铁矿里面的人。”侍卫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这种局面，他们也是束手无策，毕竟肃王的人从来都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当然那些人也根本是油盐不进，而且也极少与外面的人交流，又或者还得买通大总管刘德公公身边的太监，但这也极为困难。”
每说一句话，侍卫心中的压力就更重一分，他很清楚四皇子对情报的重视程度。
要是换作往常，这样的回答必然会惹怒四皇子，但这一次他也只能如实相告。
因为这确实是他们查探消息时遇到的最大难点，这种情况就算他们再有本事也无可奈何。
要知道肃王的铁矿不仅防守严密，而且内部的人都训练有素，从来不会在外面多说一句话。
这些人对肃王的忠诚程度，让他们这些专门打探消息的人都感到头疼。
就算偶尔能从里面套出一点消息来，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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