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海啊，老太太我是不行了，这些年多亏了你和一大妈的照顾，我老婆子谢谢你们！”聋老太太倚在炕头，拉着易忠海的手说道。
“老太太，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想当初，我们两口子刚搬进这个院儿，你也帮了我们不少了，这人都是讲恩的，我们也只是做了该做的！”易忠海满脸愁绪的说道。在他看来，聋老太太这个靠山一倒，那他易忠海掌控这个四合院的日子也就不会太长了，但是他的养老计划还没完成呢，愁死个人了啊！
“是啊，人都是讲恩的，不讲恩情的那是畜生！当初陈平安刚来四合院的时候，我老太太也没少帮他，可这陈家的小子完全是个白眼狼，是他要逼死我啊！”聋老太太舔着脸自吹自擂道。在她眼里，只要是她不去找人麻烦，那就是帮了大忙了。
“老太太，你可要挺住啊！他陈天明是不敢在院里逼你的，只要他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大家伙儿都不会放过他！”
“忠海啊，没用的！陈天明的出手不会在院里，而是在外面、在上面！”聋老太太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你们是挡不住的，我也挡不住！这都是命！他要是晚回来一天，那该多好啊！”
“老太太，你没事吧？”这时，秦淮茹钻进屋里假意的关怀道。
可惜聋老太太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柱子，以后奶奶护不了你了，你这脾气可得改改，要不然会吃大亏的！这院里的人啊，你可得看清了，哪些该交、哪些不该交，你心里得有个数！这些年啊，你的日子过得糊涂！你还是赶紧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别再东看西想、着了人家的道了！”
此言一出，秦淮茹和易忠海的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秦淮茹，她此刻看向聋老太太的眼神就充满了怨恨！
“老太太，我在找着呢，我之前都已经答应过雨水了，年底之前肯定结婚！”
“嗯，那就好！等我走了以后，你可要离陈天明远一点，他的事儿你也别去掺和，你是斗不过他的，千万别把自己再搭进去了，知道吗？”
傻柱点点头，但神色却多为不屑。
“还有你啊，忠海！放弃吧！这个四合院的年轻人，你是镇不住的，就让他们闹去吧！柱子是个好的，也知道感恩，你以前也帮了他们兄妹不少，他会替你和一大妈养老的，你也别东想西想、胡乱寻思了！”聋老太太对易忠海的事情是知之甚深的，只是她年龄大了管不了、也懒得管。
易忠海转头看向傻柱，表情复杂。
“柱子，看在奶奶的份儿上，你答应奶奶，以后给一大妈和一大爷养老送终，成吗？”
傻柱看了看聋老太太，回头对易忠海和一大妈说道：“一大爷、一大妈，我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向你们承诺，你们养老的事儿，我傻柱应下了！”
听到傻柱的承诺，这易忠海的神色就轻松了几分，流露出的感情也真挚了不少；一大妈更是喜极而泣。唯有秦淮茹看着这一幕父慈子孝的场景，内心很是不爽！这几人三言两语的，就想把养老的问题给安排好了？有问过她吗？当她秦淮茹是死人啊！
“好啊！我就说柱子是顶好的吧！忠海，你们先出去，我跟柱子再叮嘱几句！”聋老太太说话越来越费劲了。
“好的，老太太，我就在门外候着，你有事儿叫我！柱子，看着点老太太。”说完，易忠海就领着一大妈出门了，顺带把厚脸皮的秦淮茹也拉了出来。
门外，此刻已经围着一大群人，打头的正是刘海中和阎埠贵。
要依着阎埠贵的本心，他是真不想来的；可作为院里的三大爷，他又不得不来！要不然，就有人会挑他的理儿了；而且在街道办那儿，他也说不过去。
“老易，老太太怎么样了，我们要进去看看吗？”刘海中上前一步说道。
“大家还是别进去了吧，人多嘈杂反而影响老太太休息。里面有柱子照顾就行了！”易忠海并没有说实话。
不过刘海中也只是客套的询问而已，他其实根本就不想进去，因为他对聋老太太还是颇有怨念的。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大家都是怕被挑理儿，才特意来露个脸的。
屋里，聋老太太贴在傻柱耳边说道：“柱子，奶奶接下来说的话，你可一定要好好记着，事关你的身家性命，千万别大意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能住正房吗？你知道你为什么从小就能生活在这个四合院里吗？”
“这不是我家祖产吗，我不住这儿，还能住哪儿？”傻柱被问得一头雾水。
“你还真是个傻柱子，这要是你家祖产，你还能是三代雇农啊？这四合院原本就是奶奶的，只是房产登记并不在奶奶名下，所以外人并不知晓。在新政府进驻京都之前，我夫家就举家迁往了海外；可奶奶却留了下来，而你爹就是负责照顾我生活的。再后来，新政府成立了，奶奶就把正房转给了你爹，还托关系给他定了一个好成分。只是没想到啊，你爹竟然会因为害怕，丢下你们兄妹跑了。”
聋老太太故意隐藏了，是她安排何大清离开京都的事实。
“我爹就是一个厨子而已，这定雇农也没错啊，他为什么要跑？”
“我夫家自前清那会儿就是官宦世家了，而你爷爷一直是我夫家的心腹管事，你爹又是家生子。咱们都是旧社会的人，以前的所作所为与这个新社会格格不入，所以稍有差池就会殃及性命。这也是你爹当初要跑的原因，他就是怕以前的事儿被翻出来。”
聋老太太大口喘息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都平安度过这么些年了，我还以为自己能够安享晚年呢。只是没想到啊，终日玩鹰最后还是被鹰啄眼了，这陈天明也不知道是怎么查出来的，反正奶奶是瞒不住了！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想针对你的意思，所以以后啊，你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可千万别想着去找他麻烦，你斗不过他的。”
“我知道了，奶奶！我一定离他远远的！”傻柱应允道。他又不是真傻，哪能不顾及自己的小命嘛！
“我那箱子底有一个大铁盒，里面还有一些积蓄，你等下把它收起来，给自己做娶媳妇的本钱吧。原本这房子我也是想留给你的，可现在不成了，我打算把它赔给陈天明，希望他别再追究下去了。乖孙子，这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奶奶可是看不到你娶媳妇了！”说到最后，聋老太太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奶奶，你要撑住啊！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
“乖孙子，没用的！奶奶大限已至，再也无力回天了！我老太太享受了这一辈子，也算是不枉来此一遭！记住远离陈天明，远离秦淮茹，远离贾家——”聋老太太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
“奶奶——”傻柱感受到了聋老太太的离去，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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