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不信任顾向北，却也没有办法。既然遇上，就得跟他好好相处，不能让他看出什么来。
只是刚才跟丁长发通话的时候，顾向北会不会听了去，就不得而知了。见机行事吧。
片刻之间，卫老打定了主意。
顾向北道：“卫老，要不我们去林子边走走？”
卫老摇头：“不去了，我得回去帮忙做饭。时间不早了。”
顾向北也没说什么，看看手表，才不到上午十点半，做哪门子的饭。卫老分明就不想跟他呆一起，在找借口离开。
卫老见他不吭声，从巨石上爬下来，背手走了。
顾向北冲他的背影喊道：“卫老，你回去告诉我老婆，就说我待会儿回去。”
“嗯，好的。”
卫老没有回头，答应一句走了。
老家伙肯定心里有鬼。顾向北心里在想。
看看四周没有人过来，盘腿在巨石上坐下，拿出手机查找罗碧灵的电话号码。找出来之后，瞅瞅没有人来，放心了，点开罗碧灵的号码拨打过去。
优雅的铃声一直在响，但就是无人接听。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约一分钟之后，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谁呀，找罗董啥事。”
声音显得生硬，顾向北心想谁在拿罗碧灵的手机接电话呢。
“喂，到底谁呀，不坑声我挂了。”
对方继续追问。声音越发显得生硬和霸道。
“我找罗董，他在吗？”
顾向北把手机贴在耳朵边，没好气地搭讪。
“罗董去洗手间了，你有事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转达。”
“转达个屁。必须罗董亲自接电话。快把罗董叫来。”
顾向北决定不给那男的面子，声音加大，就差点没有怒吼了。
“罗董回来了，你等会。”那男人说道。
顾向北也没说什么，静下心来等待着。
“谁来的电话，口气那么大。”
罗碧灵走进客厅，盯着那男的问。
陌生男人站在沙发旁边，表情有些尴尬，说道：“我不认识。但他说需要你亲自接电话。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边说边把手机递给罗碧灵。
这是罗碧灵在县城的租了房子，四室两厅带厨卫。每次来县城放松，便要来出租屋歇息一两天。这也是她的个人秘密，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再无外人知晓。顾向北更不可能知道了。
那男的长得魁梧英俊，但是上了年纪，只怕有四十来岁了。比罗碧灵大上一岁半。罗碧灵管他叫高山流云。是的，这名字听上去很有诗意。他是罗碧灵在网上认识的。这次破例带他来这里，其实也就想跟他好好聊会儿。如果对方在现实中的言行上，不会让她失望。或许可以考虑跟他好。
高山流云把手机递给罗碧灵的过程中，眼睛一直在盯着罗碧灵看。
在他眼里，罗碧灵的长相跟视频上的拍的还显水嫩妖媚。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罗碧灵接过手机，盯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顾向北打来的，吃惊不小。
这下好了，让顾向北发现她身边有男人了。
刹那之间，罗碧灵尴尬得一脸通红，撇下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立马把手机关了。
高山流云觉得奇怪，想问罗碧灵原因，但不敢问。就站旁边愣愣地看着她发呆。
“哦，我出去一下。你帮我看住家。等我回来。”
罗碧灵实在找不到别样的理由了，她也不想让这个网名叫高山流云的男人看出点什么，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几次问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本想这次邀她来出租屋，打探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没想到，关键时刻，顾向北竟然给她打来了电话。还偏偏就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
高山流云也没说什么，眼睁睁地看着罗碧灵拿手机离开了房间，消失在门口的走廊上。笃笃笃下楼去了。这里是四楼。没有安装电梯，上下楼全凭脚力。
轿车就停在底下的车库。但罗碧灵没有开车，直接拿了手机去了斜对面的一家茶馆。
茶馆名叫“水月轩”，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
罗碧灵走进茶馆，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打开窗扇盯看对面的出租屋，发现高山流云站在窗前看这边。心想这人居然不放心她。到底什么意思？刹那之间，罗碧灵把他在现实中的印象打入了谷底，心里似乎有了其他想法。
茶馆老板屁颠屁颠地跑上来问罗碧灵，想喝什么样的茶。
罗碧灵没心情谈这个，说道：“随便，只要不太贵都行。”
老板眉开眼笑地点着头，跑后堂去了。
罗碧灵仍在看着对面出租屋里的高山流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高山流云可能没有看到罗碧灵进了对门的茶馆，盯一眼茶馆门口，迅速移开了目光。但他没有离开窗户的意思，背身靠在窗台上，拿出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距离远，听不清楚他和谁在通话。
罗碧灵也没心思盯他了，拿出手机给顾向北回电话说：“小顾，你刚才打电话找我。”
“是的，罗总。我今天来养猪场了。但我刚才发现了一个秘密。需要如实向你汇报。”
电话里顾向北压低声音说。
秘密？什么秘密？镇北山上养猪场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罗碧灵吓一跳，瞅瞅没有人来，压低声音道：“啥秘密啊。说来听听。”
顾向北道：“在说出秘密之前，我能先问罗总一个问题吗？”
罗碧灵愣了一下，说道，“问吧，想知道什么？”
顾向北在她面前就没客气过，直截了当地问：“那，罗总，你能告诉我，刚才拿你手机接电话那人是谁吗？我怎么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带着刺儿。”
“哦，你是说高山流云啊，他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网友。这次碰巧在县城大街上碰上，就一起来酒店了。哎哎，你别误会，我说的来酒店，不是那个意思。小顾你千万你别想歪了哦。”
罗碧灵说话的口气显得底气不足，一定跟那男人有什么。
顾向北未免在心里猜忌那个男的。
“什么破网友，我看他就是个渣男。”
“对对对，他就是渣男。满意了吧。快说，养猪场能有什么秘密被你发现。”
罗碧灵反而放松了自己。心想顾向北如此当她面诋毁高山流云，肯定心里有什么诡异。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罗总，你听着，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
顾向北在电话里低声说道。然后把他遇见听见的情况如实向罗碧灵做了汇报。
天啊，丁长发竟然在她的养猪场安插了奸细。
得知情况后，罗碧灵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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