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收获
当李火旺从眼前突然消失后，荀茂没有多停留一秒，他现在还浑身是伤，没有余地应付其他情况。因此沿着来路走上驰道，连夜抵达大梁的边关小镇，临时找不到适合的住家，于是在镇外一间简陋破庙整顿下来后，就赶忙去交接任务的结果。
把布满破洞的黑袍子披到身上，又另外加了件袄子确保盖住右半身，不显出异样的形态，荀茂在小镇中七拐八弯，终于看到了提着灯火的几个监天司成员。
他们看来是在等待几个不同任务的结果，其中一个分辨出荀茂提着的文书，立即朝他走来。
“恒华山的安慈庵探访，怎么样？”
“情况我都写在里面了，具体真假，你们应该能分辨吧？”
“没问题没问题。”接过荀茂记录的是一个背着大刀的瘦子，“你对加入监天司有兴趣？”
“算是有。”荀茂的目光从眼前这人脸上移开，根据对方展示的腰牌，这位接头人也只是个辛卒，还不足以引荐新人入司。
对方似乎是看到荀茂把任务完成的如此迅速，多说几句道，“陇畿道外侧的崖县。去那边后，能不能加入监天司，就看你自己本事了。多的我也不知道。”
荀茂默默点头，记下对方所说的地点后，拿完奖赏就转身离开。说真的这个任务的奖赏和蚊子腿一样，但他趁机用非罡做好了监天司临时通行文书的仿品，之后在大梁境内赶路能方便许多，毕竟这种委托外行人的跑腿任务在大梁到处都是，很容易混过去。
不过比起加入大梁监天司，他手边现在还有其他的要紧事情，比如确认自身现在的状态。
脱离了李火旺心素的影响范围后，在走驰道赶回大梁的这段时间里，窥探白玉京对灵根造成的扰乱总算恢复了一些，经过后半晚的愈合与矫正，他的右臂长回了正常形态，只是发现心素骨串现在很可能彻底融化到了他的体内。
“心素骨串，不，现在应该叫骨浆，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用。”荀茂在破庙内点起一盏灯，举好右手，端详着刚长好的血肉，透过右臂肱骨，显出灰白交错痕迹。
摸了摸自己的脸，发觉右眼还好端端在眼眶里，只是当右眼的目光穿过右手指缝时，他发现左眼会一片黑。
“有东西在影响我的视觉？”以为是有邪祟出没，他提起精神，发现四周没有活物的痕迹，最多也只是野地里的老鼠。
“？”他略微别过头，把右手弯成圈状，放在右眼前。
左侧视野的确一片黑，自己点着的灯火近在咫尺，却完全没有看见，而右眼则看到的情况有些怪异。
这座破庙并不大，他踏进废墟时就把布局尽收眼底，此时右眼看到的景象却对不上。
心中冒出疑问，他放下手，发现眼前的情况又变回正常。
“问题出在……”他重新做出刚才的姿势，用右眼看了周围一圈。
的确都不一样，原本破庙的碎砖碎瓦，在这个这时一个都没看到，而放下手后，景象又恢复如初。
他走出几步，重新在不同方向做了实验，举起右手挡在右眼前的情况都是如此。
“这个状态看到的好像是另外一片世界？”
对于这个结论不太确定，荀茂于是维持这个姿势，看了看自己走过的驰道。
本是笔直宽敞的驰道，随着他右眼的目光穿过右手间隙，看到的却是大片青石砖，街道两旁布满建筑，甚至正下着小雨。
疾驰而过的马车溅起一身泥水，他下意识地掀起袍子躲避，右手刚刚挪开，景象变回了驰道，而路上并没有其他车辆。
他用双手在两眼前交替晃了晃，确定只有这一种条件下才能看到不同的景象。
“我明白了……只有右眼的视觉在这个条件下会有变化。是因为心素骨串和当时先天一炁侵蚀的影响？”
“看到的是其他地区，还是说其他的世界……”荀茂联想到诸葛渊把大梁世界自动转化为大齐的情况。
“难道说我这也是心蟠的表现？心素骨串对应的那些司命和东西？”
对于这突然获得的能力，荀茂有些意外，他暂时还不知道看见的另一个是什么地方，会带来何种影响。
“至少在平时行动会有很大的干扰。为了避免无意引发，暂时把右眼蒙上吧。”他想了想。毕竟右手活动起来经常会在眼前掠过，突然引发这个能力，看到另一个地方的景象会很不适应，还会阻碍自己的行动。
“不过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他又举起手，盯着刚才眼中看到的街道建筑造型，突然背后一凛。
俯下身，他的右眼看着地上的青石砖，被雨水冲刷得十分光滑，借助微弱的光亮，他看到了石砖边沿刻有的文字。
“不会吧。”他又试了几次，仔细观察右眼看到的沿途情况，神情越发凝重。
经过几番对比，他大概确定了看到的是什么地方。
在后蜀遇到诸葛渊时，荀茂跟着他进入到了大齐那边世界的一片临海废墟，看到过零星的文字，而眼下，在这些石砖上，他同样发现了这种风格的文字。
“现在看到的是大齐？！”他感觉到事情越发复杂。
毫无疑问，他在李火旺窥见白玉京的时候搭到了顺风车，也探到其中的一二，然而心素骨串的联结作用并不靠谱，仅仅一次就化为浆水，李火旺失控的先天一炁还透过骨串影响了他。
荀茂试图回忆在黑暗中，三色光点密布交错后的白色影子，就是那东西对他传达了什么，从而引发之后的变化。
“我有办法看到大齐那边……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对了解那边的情况有了途径，只是，这个兆头代表什么？难道有其他的司命也像干涉大齐？”对于得到的新能力，荀茂还不甚了解，他吹灭灯火，有些明白灵根当时的反应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盯上我的是什么？穿越到这个世界与其有没有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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