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不知何时，多出一方餐桌。
此刻，上面的早餐，正在热气腾腾。
阮阮停在一侧，凝视着少女，先是平静的坐下，不需要任何人劝导，正常开始用餐。
不，说是正常，或许不太正常。
只因少女用餐速度，有一点点快，更有一点点机械，仿佛是在完成任务，为了用餐而用餐，令人无法安心。
反而，更加的担心。
虽是如此，阮阮这时候，没有过多打扰。
无论如何，少女能够用餐，总是好一些。
“别担心，我没事。”
仿佛察觉到，阮阮一直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迟薇轻声的开口。
“用过早餐，我还会睡上一觉。总要先稳定自己的状态，才能承担各种结果，是不是？”
迟薇说着，偏头朝着阮阮一笑。
只不过，笑容有点僵硬，充斥着勉强，阮阮心里一苦，连连点点头：“薇薇，你这么想，是对的！别自己吓唬自己，薄老师手术之后，还需要你的陪伴……”
“嗯，就是这样。”
得到阮阮认同，迟薇点点头，继续埋头用着早餐。
如此，阮阮从一开始，担心少女不肯用餐，开始担心少女用多撑着……这一想法刚起，就看少女眉头一蹙，先是身子一转。
“呕——”
下一刻，对着一旁垃圾桶，少女吐了个七荤八素。
见状，阮阮连忙起身，先是递上纸巾，跟着翻出干净毛巾，温热的水打湿，一边递给少女，一边轻拍后背，隐忍住了哭腔：“薇薇，实在吃不下的话，先休息吧！”
良久，迟薇没有说话，脸颊埋在温热毛巾之中，晕眩的脑海之中，混乱而又空白。
人在虚弱之时，总是悲伤侵袭。
母亲一事，说好的逃避，却又一遍遍回荡。
以至于最后，迟薇抱住阮阮，低声的喃喃：“怎么办？我好冷……又好疼。”
……
手术结束，是在傍晚的时候。
白天的时候，雨停了一会儿，跟着到了下午，重新淅淅沥沥下起。
虽是春季，随着烟雨蒙蒙，天色早早地暗沉。
期间，迟薇除了早上，勉勉强强睡了一会儿，虽然阮阮一直陪着。
可是噩梦，狠狠地吞噬，几乎不足半小时，就要惊醒一回。
每一次惊醒，迟薇身心不稳，对着阮阮断断续续描述：“他死了……不要我了……”
几经折磨，阮阮害怕这么下去，薄夜白还在生死不定，迟薇就先出事。
便在后面，给迟薇披上厚点的大衣，重新过来手术室，一眨不眨等着。
终于，就在迟薇，承受不住之时。
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
而后，莫医生一袭白衣，从中缓缓走出，先是嗓音倦怠，却又吐露惊喜，随手扶了扶镜框：“换心手术……成功。主子他，能够继续活着……”
再然后，他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不明错觉还是怎么。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以及淡淡的同情，仅是不足一秒，一下子化为乌有，再一开口：“小姐，你可要……看一下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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