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边丢着一条罗帕,正是她日常所用。
绮眉马上意识到自己被人陷害了,身处一个巨大的骗局之中。
谁?
谁有能力做这么一个复杂的大局来害自己?
她反而冷静下来,看看男人又看看李嘉,问道,“他胡说八道,你就信了?”
李嘉森然盯住绮眉的脸,不放过她一丝表情变化道,“这手帕是你随身之物,如何在他身上?”
“今夜本王睡不着,到院中散步,亲眼看到你穿着那条彩裙从这房中跑出去,本王给你留着脸面,只捉了这奸夫,现在我就问问你,徐绮眉,你该当何罪?”
绮眉掩住鼻子,“这种破地方,我要偷人定会偷在我房中,不会在这样的破败之处。”
她走到男人面前,伸出脚尖挑起男人下巴,“生得还不如我堂弟俊美,要我哪只眼睛瞧得上他?”
“我不知谁偷穿我的裙子来与这男人私会,但绝不是我。”
“李嘉,你过来,我有几句话与你私下说。”
两人走到房子后面,所有下人都退开三米外。
绮眉道,“你冷静一下,我知道这样的事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你对我徐家教养的姑娘应该有个基本的信任,我可能与你感情不睦,但绝不会作出有辱徐家门楣之事。”
“此事实是有人陷害于我。”
“除却我顾忌徐家脸面,不会冒这样的险去偷一个小小侍卫,还有几点,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第一,我的裙子被人偷走并不难,毕竟只是件不值钱的衣裳,又不是稀世珍宝。”
“我衣裙那么多,少一件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其二,我根本不会在这恶心肮脏的地方和人私会。”
“就算不顾徐家脸面要偷,我也只会在最华丽的地方偷最俊俏的小伙子。”
“其三,关于手帕,那样的帕子我有几十条,丢了一条很奇怪吗?”
“这么多的对不上的细节,烦劳你动动脑子想一想。”
“还有,我们争执得最凶时,你说我可以和离,我为什么不走你难道不晓得吗?”
绮眉冷静道,“因为我自始至终想的都是你可以登基,我只要凤位!”
“我们把话挑明吧,为了这个目标,我忍受你宠爱云娘,忍受你把二嫁女抬入府内,还帮你遮掩,只是因为我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
“若是你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你真是只生了张好脸,脑子一点不长。”
绮眉尖酸刻薄的语言并没激怒李嘉,反让他冷静下来。
方才他看到的身影的确与绮眉并无二致。
但绮眉的话又说得通。
他板着脸想了许久,突然扬声叫来那几个婆子,吩咐道,“把王妃送到锦屏院,自明日起,锦屏院不许任何人进出,一应吃用都由下人按日送去。”
绮眉很无奈,不管她多么占理,王府都由李嘉说了算。
……
周牧经受了惨无人道的拷打。
他先是不说,在被拔掉三颗牙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满嘴血沫中,他垂着头奄奄一息道,“我都说,都说。”
他说自己是如何护送王妃出门的。
又是如何捡到王妃掉落的手帕。
如何得到王妃一个笑脸后动了心。
两人眉目传情,直至得了便条说因为盖瑶仙苑所以留了角门。
叫他从角门出来到无人的偏厢房相会。
他讲得太详细了,连两人遥遥相望时阳光照在王妃脸上都讲了出来。
正是因为这么细腻,才有了巨大的说服力。
不由李嘉不信。
最后他抛出一记重拳,“王妃腰上有个红色胎记。”
这一句证词将绮眉钉在了“不贞”的耻辱柱上。
李嘉也希望绮眉是清白的。
但这句话像点燃了油桶,烧光了李嘉的理智。
他大踏步走回锦屏院,院中静悄悄的。
这件事发生的突然,李嘉顾着脸面保密做得好。
所有人都懵了,不知李嘉抽什么风,禁足绮眉。
玉珠悄悄和旁人说,是守岁时因为清儿留住王爷,导致李嘉和绮眉大吵一架。
李嘉这才关了锦屏院不叫绮眉见人。
推开正屋房门,屋里依旧暖洋洋的,气氛却很清冷。
现在还是年节期间,整个院子里没有半点人声。
绮眉心绪不宁躺在床上。
李嘉脚步沉重,走入内室,绮眉翻身坐起,迫切问道,“他说清了吗?若不说实话,狠狠打。”
“叫他说出谁派他来的。”
“李嘉你别犯傻,出了这种事,牵连的是整个王府!”
李嘉眼底赤红,走到绮眉跟前,一字一顿道,“你说与他无私情,他说你腰上有处红色胎记。”
“胡扯!”
绮眉高叫,脸白得像鬼。
她腰上的确有这样的胎记。
“怎么会这样?”
一个有了污点的王妃未来是做不了皇后的!
她脑子里来回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在胡说,他在胡说!!王爷明查!!”
“我打断了他的勒骨,拔掉了他的牙齿,挑了他的脚筋,他只余一口气吊着。”
“他一口咬定与你有私。就算我那日眼花,看错了人,他快死了,你叫我还怎么查?”
大年夜闹得太晚,整个锦屏院的人都睡下,没人能证明绮眉没出过院子。
她的确有条件偷偷溜出去,再神不知鬼不觉溜回来。
现在她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绮眉感觉一股冷意自天灵盖向下蹿。
谁?谁在害她?
云娘?那个蠢得敢收不认识的人十万银子的女人?
还是清儿?那个万人骑的婊子?
她们都不像能做出如此完整陷阱的人。
她们没那个脑子。
谁能入院神不知鬼不觉偷她的裙子和手帕?
绮眉确定自己从没丢过手帕,定是有人偷了她的贴身东西。
这是第一次,绮眉感觉头顶悬着把宝剑,掉下来就能要了她的脑袋。
整个王府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都感觉到这次事不同寻常,但谁都说不上是什么事。
人人小心翼翼。
但真正难受的,除了绮眉,还有一人,整日坐如针毡。
那就是罗清绥。
李嘉拷打的人如果换成清儿的车夫,便能问出,那日清儿没带任何随从,去的地方是慎王府。
她去见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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