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们擎天宗在苍州是第一等的大宗？那你身为大宗弟子，怎么修为如此低下？”
“我……”
“不必难过，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如本座这般惊才绝艳，像你这样平庸的还有很多！”
“我其实……”
“我知道，所以我才安慰你！”
“……”
秦芊芊忍不住催动飞剑向前加速，与郑庄拉开了一段距离，因为一路上这样的交谈已经经历了好几次。
每一次都是她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修为高深的前辈为何会……这么多话！
偏偏说的话还那么损人！
她因为身世的原因，宗门内无人愿意收她为徒，只是那位前辈赐予了几本基础的秘笈，顺带指点了几句。
她的修行多数是靠自己的摸索，即便是这样，在宗门年轻一辈中，也算得上中等。
当然，她自觉和面前这个“可恶”的前辈比起来，确实相距甚远。
可就算如此，人家好歹是女孩子，稍微留点面子不行吗？
她心头有些窝火，但打又打不过，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突然，秦芊芊感受到下方有一股淡淡的妖气。
她往下看去，只见一头壮硕的黄牛正在一步步往一个农妇逼近，而农妇此时满脸惊恐，不知所措。
秦芊芊再次确认了下那股妖气，根据波动，这牛妖应该很弱！
哼，妖孽，正好拿你出气，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秦芊芊运起飞剑，就要往下俯冲。
恰在这时，一个宏大威严的声音蓦然在天空中响起：
“孽畜，敢尔！”
郑庄一步便来到了近前，给了秦芊芊一个眼神，示意她退后。
哼，你这小丫头，还想抢本座的戏？
郑庄翻了翻衣袖，双手掐了个法诀，大吼一声：
“风起！”
他话音一落，周围顿时狂风大作，吹得草木纷飞，尘沙乱舞。
“云涌！”
随着郑庄再次开口，秦芊芊看到头上的云层开始急速聚散、翻涌起来，并且逐渐变色，不一会儿便是乌云满天……
“电闪！”
云层之中，一道道闪电开始集结，密密麻麻的电光在其中穿梭，四周的空气也随之变得压抑起来。
“不至于吧……”秦芊芊不禁有些傻眼，喃喃道。
再看下方的黄牛妖，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自己只是一头道行低微的普通牛妖，用得着这样的法术吗？
“雷……”
黄牛妖知道，要是这个法术落下来，自己死十次都够了，心中顿时涌现出强烈的求生欲，两只前蹄迅速靠拢在一起，跪拜的同时口吐人言道：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妖并未伤人！这位大娘可为我作证！”
“大娘别怕，这牛妖所言是否为真，若有半点虚言，本座这就让它灰飞烟灭！”
郑庄暂停了法术，但天上的云层依旧是电蛇缠绕，气机紧紧地锁定在牛妖身上！
农妇本来已经被牛妖吓得够呛，但依旧被这天地异象所吸引，看着如仙人一般的郑庄，语无伦次道：
“仙人在上，它.....它确实没有伤人，只是想抢我的车，还......赶走了我的驴！”
“嗯？”
见郑庄脸色微变，牛妖连忙作揖解释道：
“小妖原本是一头给人拉车的黄牛，无意中吃了一株灵药才开了灵智，适才见这辆车与我以前所拉之车很是相像，所以才......
--小妖只是想拉一拉这个车，找回曾经的感觉。
--小妖这就去将那驴子抓回来，并且好好赔偿这位大娘。
--上仙，小妖自开了灵智以来从未伤人，有暇时还帮邻近几个村的村民开垦荒田，不少村民家中甚至还有小妖的牌位，尊小妖为‘牛神’！”
郑庄运起灵目，发现牛妖身上果然缠绕着一道特别的祥和之气，妖气中也无半点血腥，看来所言非虚。
郑庄点了点头，这才收起了法术，电光渐渐消散，云层也缓缓散去，然后一片蔚蓝的天空重新出现在众人的头顶。
牛妖这才松了口气，后背的牛毛已经尽数汗湿！
“你跑得快吗？”郑庄突然问道。
“啊？”
牛妖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心中一凉，这个仙人看来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让自己先跑一段距离，然后他再跳到自己身后来一剑，这就是所谓的“仙人跳”？
“小妖不擅长……”牛妖正要说自己跑不快，捕捉到郑庄脸色变化立马改口，“不擅长极速冲刺，但耐力尚可！”
郑庄面色略微缓和，顿了顿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便为本座拉一年车吧，若一年之内无甚过错，本座便放你自由！”
“小妖愿意！小妖愿意！能为上仙拉车，是小妖的荣幸！”
牛妖大喜过望，眼前这个道人修为深不可测，为他拉车就相当于为自己找了一个靠山，没想到自己这次还因祸得福。
郑庄虽然对牛妖想拉车的理由半信半疑，但心中却不由一动，坐车明显比御剑飞行更舒服，而且更有排面。
“你既开了灵智，可有名字？”
“小妖自取了一个，名为牛小萌！”
秦芊芊在一边差点笑出了声，这么一头壮硕的黄牛，居然取了一个这样......娇弱的名字。
郑庄的眉梢也不禁跳了跳，思索了一会儿道：
“这个名字不妥，不够霸气，从今以后，你便叫牛......大奔！”
秦芊芊再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名字。
“上仙这……”牛小萌有些迟疑，毕竟人家是头母牛！
“你有意见？”郑庄眼睛微微一眯，轻轻抬起了手。
“没有没有！从现在起，俺就叫牛大奔了，多谢上仙赐名！”牛小萌连摆牛头，赶紧答应了下来。
郑庄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侧身对秦芊芊问道：
“你身上可有银两？”
秦芊芊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交到农妇手中。
“仙人救了我，怎么还敢收仙人的钱？”农妇连连推辞。
“这个孽畜既然已经归入本座的座下，它造成的损失理应本座赔偿，这样吧，就当本座买下你这板车！”
郑庄如是说，农妇才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银两，然后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原地便出现了一辆奢华的“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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