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场回笼“觉”的两个人情绪彻底放松下来。
沈玉衡踩着陆东序的脚背，看着对方半毁的脸，问道：“谁能给你弄成这样？”
陆东序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实验室内跟我同批次的高能机器人。”
“其中有一人的能力，主要研究方向为腐蚀。”
他说着，似乎是诉苦般地说道：“我有一条数据线路被溶化掉了。”
刚刚彻底摸清楚陆东序痛觉程度沈玉衡动作一顿，他抓着一条数据线路吹了吹，哄着：“不痛不痛。”
陆东序此时全然不似当初随手就扯断数根线路的样子。
“你会不会嫌弃我弱？”陆东序小心地把头靠进了沈玉衡的怀中，手掌却充满了占有欲地压紧沈玉衡的后脊。
沈玉衡忍住自己想笑的神情，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说道：“没关系，我一个打十个。”
“好。”陆东序低声说着，然而闪烁着数据流的眼眸里却满是疯狂，“那你要一直陪着我的。”
————
等他们从房间内走出，原本在营养罐中睁着眼的机器人，又一次闭紧双眼，做出了熟睡的样子。
陆东序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不管他们？这个罐子明显管不住他们。”
陆东序肯定地点头，脸上带着残忍的温柔笑意，他轻声细语地说道：“因为我对他们下过命令。”
“只要从中出来，就意味着我可以将它们的核心直接碾碎。”
“毕竟这些机器人已经从机械种族的数据库中抹除。”
“所有机械族的星球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话音未落，陆东序动作一顿，他下意识地想要隐藏起自己冰冷残忍的一面。
这样似乎才能更像一个人类。
他小心地窥探着沈玉衡的表情，却从中品味到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而确实在为陆东序自豪的沈玉衡扬了扬下巴，笑道：“不愧是哥哥，就是厉害。”
不同地区都有文化差异，这都不同世界的不同种族了，沈玉衡总不能要求陆东序完美符合他们世界的人类。
更别提沈玉衡自己就不算好人。
————
陆东序带沈玉衡回到了宫殿内的寝宫，自己则躲到了修复室内把身躯修补完善。
他看着自己面部有所破损的人造皮肤，忍不住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搜索着这一些问题。
【为什么丑陋之人能够寻找到伴侣。】
【面部重度毁坏，伴侣为何不会嫌弃，还愿意与对方***。】
他搜索了很多，从中挑选了众数。
人品，金钱，地位，和……爱。
陆东序默认自己没有人品，至于金钱和地位，他淡定地忽略掉。
从而坚信结论是爱。
所以……
陆东序小心地捂住了自己刚刚修复好的人造心脏，忍不住露出一抹真诚笑容，低声呢喃道：“他爱我。”
似乎想到什么，他又强调着：“我也爱他。”
从修复室内走出，陆东序就看见沈玉衡正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戳着一旁身体损坏的家政机器人。
家政机器人正磕磕绊绊地说道：“人类聚集地居住着主星内所有无主人类。”
“如果您想去，需要先与对方的人类首领发拜访数据。”
看似稳妥地回答，陆东序却从家政机器人冰冷的机械眼中看见了一丝绝望的迷茫。
作为主星的家政机器人，他是拥有完整的模拟情绪的。
对于随手就把他们一群机器人放倒的人类产生“恐惧”，并不丢脸。
“呀，哥哥。”沈玉衡看见陆东序恢复完好的脸，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像招财猫般招了招手。
他软着声音，对陆东序撒娇道：“我不小心把你手下的机器人弄坏了一些，没有关系吧？”
陆东序扫了一眼在远处叠罗汉的机器人残骸，从中感受到了对他们的核心都没有损坏。
他仿佛是被美色迷了心智的昏君，柔声说道：“你下手这么温柔，怎么会有事呢？”
“他们只是躯壳坏了而已，换一个就好。”
家政机器人和警务机器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了些许漏电时的电流声。
机器人们：行，能活着就行。
沈玉衡站起身拍了拍手，对陆东序说道：“我想要去人类居住地。”
“人类居住地。”
陆东序按捺住内心把沈玉衡关起来的冲动，他故作疑惑地问道：“宫殿不好吗？那里的人类都很蠢。”
陆东序忍不住向前一步，靠近了沈玉衡，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委屈，苍白俊美的脸上不见丝毫修补的痕迹。
“你还是更喜欢人类吗？”
沈玉衡上挑的眼尾像是钩子一般，他手指压在陆东序浅红的嘴唇上微压着：“我只喜欢你。”
“我最疼你了啊。”沈玉衡朱唇轻挑，他压着陆东序嘴唇的手指略微用力。
沈玉衡连自己都不喜欢，更不用提喜欢人类了。
他没有成长为反社会人格，他都觉得是自己足够“善良”。
他确实只喜欢陆东序一个人。
然而机械族的陆东序并不懂，他内心中的不安没有被消磨。
陆东序看着沈玉衡的眼睛，他清楚哪怕自己拒绝对方，沈玉衡也有办法自己跑出去。
陆东序同意为沈玉衡带路，要求是沈玉衡不能够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没问题，黏人的哥哥。”沈玉衡收敛了刚刚骇人的气场，揉了揉陆东序的脸颊。
他笑得满是甜意，跷起脚主动舔了一口陆东序的唇角，软着声音哄着：“喵，哥哥最好了。”
随后是一句低声的：“小猫最喜欢主人了。”
陆东序眼睛微微睁大，电子虹膜出现了明显的电流闪动。
他数据库搜索的软件都要烧机。
原本他并不明白，在人类数据中，主人与奴隶的扮演有什么意思。
明明在历史中这是一场残酷的压迫。
然而当自己亲身体验过之后，陆东序只想说一句真香。
沈玉衡成功把机器人迷的核心温度都提高，他抽出手一副无视人的样子，主动走在前面。
陆东序跟在了沈玉衡右后方，看着空荡荡的手，主动伸出手指，勾了勾沈玉衡背在身后的手指。
“想牵手。”陆东序笑的温柔，他诚实地说道：“不要松开我。”
而沈玉衡的回答是与之十指交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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