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张明帆低下头，看着被自己踩断的白骨，流下一滴冷汗。
系统沉默。
“宿主，这已经是你踩碎的第十五根了……”
这垃圾宿主真不是缺心眼吗？
系统瑟瑟发抖。
它总感觉，附近的阴风更冷了些，虽然它其实感觉不到。
张明帆想要狡辩，“这，这也不能怪我啊。”
退一步来讲，地上这些白骨就没错吗？
监测到他想法的系统，“你是真不怕死啊哥。”
张明帆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地问“统子，大哥！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系统，“……”
要是有实体，系统真想抽他两嘴巴子。
太看得起它了吧！
沉默片刻，系统选择坦言，“是这样的宿主，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
“好消息？”张明帆眼睛一亮。
系统弱弱，“更坏的消息。”
张明帆整张脸顿时都垮了下去，“喂喂，有没有搞错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系统也很无奈。
从进入这个所谓的遗迹开始，系统就感觉自己的能力被封锁了一样，什么功能都不能用了。
它现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是，的统！
最关键的是，系统能感觉到，这个空间对它的到来并不友好。
不，甚至称得上是敌视。
系统叹气。
它也没做什么啊，干嘛要针对它一个小小的系统呢？
张明帆听到这，突然灵光一闪，“统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
“我之所以一直踩碎这些白骨，其实是因为你！”
张明帆说到最后，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度。
系统心虚，“不，不会吧？”
张明帆冷笑，“怎么不会？”
张明帆虽然恋爱脑了些，但也不是傻子，他之前检查过这些地上的白骨，硬得可怕，一拳打下去都完好如初。
结果，他一脚碎一个。
这怎么看都不是概率问题。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是统子拖累了他！
至于踩碎这些白骨会出什么问题……张明帆莫名打了个寒颤，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系统更心虚了，“嗯，这，这也不能怪我啊！”
讲道理，它都没来过这里，凭什么要针对它啊！
张明帆眼睛闪了闪。
他突然想起来，进来之前，楚曜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我们最终的敌人是……”
他指了指天空，慎之又慎。
天，天道。
那这个地方……
张明帆忽然问，“统子，你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
系统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天道啊。”
它又补充，“你不会忘了吧，初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的，我是天道座下算命系统，为辅佐你而来。”
张明帆抬头，眼底沉沉，“所以，统子，我很确定以及肯定，遗迹针对的对象，是你。”
系统愣住。
它从来没有见过张明帆露出这幅表情，太陌生了。
系统甚至怀疑，这真的是它那个垃圾宿主吗？
真的没被调包吗？
“为，为什么？”系统结巴了。
张明帆冷静分析，“在遗迹大门，宁苡想要打开遗迹时，天空在愤怒……”
那道惊雷，是在阻止宁苡的行为。
后来那个穿着黑斗篷戴着面具的男人站了出来，一切才恢复了平静。
如今想来，那个男人的眼睛，和这个空间的天空，是一样的血红色。
“宁苡和戴着面具的男人，和天道是对立关系。”
“那，统子你说，这个遗迹，和天道又是什么关系？”
张明帆问道。
但显然，他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系统惊得机械音都在打颤，“敌，敌对？”
张明帆笑了一下，“是啊，敌对。”
那身为天道座下的系统，隶属于天道一方，又怎么可能不被遗迹所敌视针对？
不得不说，张明帆这个天命主角，并不蠢，只是楚曜的光芒太盛，后面又为情所困，一直没有展现的机会。
他可是，被重生以后的楚曜所看重的人！
听完分析，系统很愧疚，“对不起啊宿主，是我拖累了你。”
张明帆咳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系统超级感动。
呜呜，都怪它，要不是它的话，宿主也不会被这个遗迹盯上。
都这样了，宿主都没有骂它一句。
遇到这么善良的宿主，它何德何能啊——
不对！
系统突然反应过来。
“可恶，你凭什么只怪我？”系统骂骂咧咧。
该死，它差点就被宿主给忽悠过去了！
系统以前和张明帆说过的，它之所以会选择绑定张明帆，是因为张明帆是它的另一半本源。
换句话说，系统就是张明帆，张明帆就是系统。
所以，张明帆凭什么把全部的锅都甩给它？
系统气炸了。
亏它刚才还那么感动！
全是套路呜呜——
被系统识破了，张明帆也有一点尴尬，他没想到，这次系统竟然长脑子了。
系统，“……”
“你是不是忘了，我听得到你的心声。”
“咳咳，意外意外。”
系统很幽怨。
张明帆很尴尬。
再次踩碎一节白骨以后，张明帆和系统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垂眼，忽然问，“统子，如果我和天道也是敌人，你站在哪一边？”
“啊？”
系统正自娱自乐，没想到忽然听到这么严肃的问题，整个统都僵住了。
它绞尽脑汁，想不通张明帆怎么会和天道是敌人！
他们都是被天道创造的啊！
某种程度上，天道是他们的父亲呀！
系统疑惑。
张明帆遮住眼底的情绪，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是，你会站在哪一边？”
是回到所谓的“父亲”的怀抱，还是和他这个宿主同生死。
聪明人都会选一吧。
“喂喂，本系统也没有那么势力啦，万一呢，万一我选你了呢。”
系统很不高兴，张明帆竟然擅自为它做出了选择。
太看不起它了吧！
它可是个有情有义的系统好吧！
张明帆幽幽道，“哦……你选我，要跟我一起去死吗？”
系统，“……”
系统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嗯，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选你啦。”
张明帆，“……”
呵，他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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