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才醒,起床换上便装,下楼来到厨房找吃的,手枪一直连套别在腰间。他发现瓦莲京娜已经坐在厨房内,餐盘内的食物基本吃完了,此刻正在喝咖啡,并且点上一支烟。午餐时烤羊腿肉配洋葱和和生菜,烤肉上撒着粗盐,洋葱和和生菜则浇上奶油,不知味道如何。
郄龙端着餐盘坐在瓦莲京娜对面,没喝咖啡,倒了一杯果汁。他也确实饿了,暂时没与瓦莲京娜交谈,低头默默进餐。他已经习惯了吃西餐,不过烤羊腿肉还是较为油腻,用果汁消解作用不大。瓦莲京娜见状,直接将面前的一碟腌制的酸黄瓜推给郄龙,抽着烟说道:“酸黄瓜比果汁更能解腻。”
郄龙点点头,用叉子扎起一根酸黄瓜,咬上一口咀嚼,酸味满口,的确比喝果汁有效。他很快吃完一根酸黄瓜,餐盘内的烤羊腿肉也所剩不多了,遂问瓦莲京娜道:“你也是刚睡醒?”
瓦莲京娜起身给自己续上一杯黑咖啡:“比你早半个小时。”
郄龙道:“战情室那边有新情况吗?”
瓦莲京娜摇摇头道:“外勤人员还在追查,米洛斯基极为谨慎,每天都住在不同的地方,只有贴身的保镖清楚具体地点,很难获得。”
郄龙犹豫片刻,欲言又止,继续吃酸黄瓜。
瓦莲京娜看出他似乎有不同想法,果断问道:“你有不同看法?”
郄龙点头道:“阿列谢维奇费尽心机夺取脏弹,恐怕不会轻易使用,而且脏弹必定有密码等安全措施,灰水公司的人绝不会透露。”
瓦莲京娜极为聪明,立刻明白了郄龙的意思,当即说道:“你认为阿列谢维奇没有离开山区,还躲在里面?”
郄龙点头道:“可能性很大,山区是他的老巢,远比城镇安全得多。”
瓦莲京娜皱眉道:“如此说来,我们搜寻方向错了,但山区太大,很难进行彻底搜索。”
郄龙摇头道:“没必要浪费时间搜索山区,阿列谢维奇躲藏的地方必然非常隐秘,除了心腹是没人知道的。我们只能从外围找线索,米洛斯基就是一个突破口,至少要比盲目在山区内搜寻好。”
瓦莲京娜清楚现在返回搜寻山区已经来不及了,阿列谢维奇肯定会消除一切行踪的,大规模搜索只能是打草惊蛇,浪费时间。她同意郄龙的看法,但山区方面的警戒也不能放松,重点是逃走的灰水公司人员,对方不熟悉地形,又是外国人,不难找到线索和踪迹的。脏弹是灰水公司人员制造的,掌握着关键数据,若能及时获得,对方如何防范非常重要。
郄龙和瓦莲京娜吃过午饭后,继续待在客厅内闲聊,并且打开了电视,就像在家里一样。格里斯一直待在战情室内,也不见战术小队的成员现身,客厅里基本就是他们两人,外面的农场也相当安静。电视新闻对山区的报道不多,但也提到了边境巡逻队设立的检查站,还有画面,只是没说具体原因。
两人在客厅待在天黑,战情室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外勤人员仍在搜寻米洛斯基的下落。瓦莲京娜不想继续被动等待,直接通知格里斯,晚饭过后就出发,前往拉沃斯克市,主动搜寻。一旦获得米洛斯基的下落,立刻就能展开行动,速战速决。他们不能通知当地警方,米洛斯基在该市的势力相当大,警方内部肯定渔鸥对方的有内线,走漏消息就很难找到他了。
瓦莲京娜是指挥官,格里斯当然要服从命令,安全屋派少数人留守便可,两支战术小队全部出动。他们有专用的通讯车,战情室的设备无需移动,随时可以出发。郄龙和瓦莲京娜午餐吃的晚,晚饭时还不饿,没吃多少便回屋取装备了。武装装备都放在背包呢没动,但两人还是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误,遂穿戴好轻便战术防弹背心和突击步枪,拎着战术背包下楼。
行动用车辆都停在车库内,战术小队乘坐黑色大众商务车,郄龙和瓦莲京娜则乘坐由白色厢式货车改装而成的通讯车,里面有不少电子设备。白色厢式货车首先出发,穿过契漆黑的森林,沿着乡间小路返回公路上,加速朝拉沃斯克市开去。两辆大众商务车跟在后面,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均速而行。
公路上没有边境巡逻队设立的检查站,来往车辆也不算多,一路没遇到明显的堵车,他们于晚上八点左右抵达了拉沃斯克市。该市属于旅游城市,服务行业众多,人口约有五十万左右,算是周边规模最大的城市了。格里斯也在通讯车内,提前联系上外勤人员,询问情况,并前往他们所在的位置,实地了解。
外勤人员租用了一间仓库当落脚点,对外的伪装身份是货运公司,车辆进出频繁也不会引起注意。郄龙他们直接前往仓库,车辆也开进去停放,战术小队也可下车活动一下,但要时刻注意隐蔽。郄龙和瓦莲京娜很快见到了留守的外勤人员,领队正在市区搜寻米洛斯基的下落,蹲守几个对方可出现的地点。
瓦莲京娜和郄龙进入外勤小组的办公室,格里斯也随行,直接跟外勤领队视频通话,询问情况。外勤领队带人蹲守米洛斯基的私人别墅,空中放飞了无人机监视,暂时没有任何发现。别墅内有多名保镖,不是走到巡逻,却始终没有发现米洛斯基的身影,无法确定他是否在别墅。
另外两个外勤小组负责监视米斯基常去的夜总会,其中一名女性外勤还伪装成舞女卧底夜总会,近距离监视侦察,同样也没发现米洛斯基的踪迹。不过米洛斯基的贴身保镖却出现这夜总会里,对方可能会来,但夜总会三楼办公区防卫严密,一般人是无法靠近的。卧底外勤曾试过靠近三楼办公区查看,但在楼梯口就被挡住了,毫无办法。
外勤小组目前无法确定米洛斯基的下落,唯一办法就是盯住他的贴身保镖,找机会从他身上获取线索。当然,米洛斯基可能夜总会内,但那里平民太多,不适合展开行动,眼下只能被动等待。瓦莲京娜决定前往也夜总会附近监视,只带一支战术小队,另外一支由格里斯指挥,留守库房,随时准备增援其余外勤小组。
米洛斯基身边至少有六名以上的保镖,都配备了手枪,车内肯定也有突击步枪,极度危险。瓦莲京娜和郄龙不久乘坐通讯车离开,战术小队的大众商务车跟在后面,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目标夜总会位于市中心附近,此刻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车辆和行人都不少,灯火璀璨。
郄龙和瓦莲京娜二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车辆停在数百米外,隐蔽观察夜总会内外的情况。伪装成舞女的外勤特工身上有隐蔽摄像头,可以和通信车内的监控设备连接,内部的画面实时传输至液晶屏幕上,包括声音。卧底目前坐在吧台前,监控摄头对准电梯间,进出的人员都可以看清楚,暂时没有任何发现。
通讯车有自己监控探头,数百米外夜总会大门情况清晰可见,进出的皆是年轻人,女孩居多,衣着暴露。郄龙和瓦莲京娜都认为米洛斯基若出入夜总会,肯定不会走正门,这里一定有后门,但处于监控的死角内。市区内障碍物较多,也不适合使用无人机监视,只能抵近侦察了。
战术小队成员靠近夜总会太过扎眼,瓦莲京娜当然合适,但作为指挥官,必须留下应变,因此郄龙就成了最佳人选。他是外国人,可以装扮成游客,被发现也可以谎称走错路了,不会引起怀疑的。他随即开始准备,脱掉战术防弹背心,突击步枪也留在车室内,随身携带G19手枪和两个备用弹匣。
郄龙不久开门下车,戴着隐蔽式无线耳麦,随时与瓦莲京娜保持联系。他下车之后,沿着马路的人行道朝夜总会走去,不久拐入一条岔路,开始绕行寻找夜总会的后门。岔路内灯光昏暗,行人不多,路边两侧都停靠了车辆。他边走边搜寻,发现人行道两侧都是高高的围墙,看不到墙内情况,无法确定夜总会的后门在那里。
他行至岔路中段,发现已经越过了夜总会,仍旧被围墙阻挡,不知下一个路口站那里,遂停止前行,果断往回走。他独自行进在偏僻的岔路中,行踪很快被两名醉汉发现,立刻横穿马路而来,准备拦截。他不想和对方纠缠,加快脚步行进,准备尽快摆脱,避免节外生枝。
可两名醉汉却快跑起来,及时拦住郄龙,前后夹击,很有经验,显然不是第一次了。郄龙及时背靠围墙防御,暂时没有掏枪,枪声会惊动夜总会的保镖,引来警方更是麻烦。其中一名醉汉掏出一把折刀,打开刀刃,朝郄龙恶狠狠的说着什么。他的舌头虽然不太利索,可还是能大致听清楚,目的当然要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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