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充满了漆黑与光明。
浑浑噩噩。
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假。
鹿永看着眼前的温流君。
他有些精神恍惚。
“温、温流君……”
敲门声响起来。
温流君看了鹿永一眼，起身去拉开办公室的门。
“哟！还在这里磨蹭呢。长辈们都等着我们过去喝酒呢。”
古天霄带着周麟走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温何。
三人进来后望向鹿永。
温流君笑着对鹿永说道：“抱歉鹿先生，今天的会诊到此结束。你可以回去了，如果有什么异常，你可以电话联系我。”
鹿永突然惊醒。
他看向手里的报告。
他猛然想起来，自己是因为近期失眠睡不着，睡着了总是做一些古怪的面具人的梦境，不得不困扰来找温医生看病的。
“哦，哦，好的。”
鹿永起身，拿着东西要走。
“等等，你的背包！”
温流君提起手里的背包递过去。
鹿永烫着脸接过。
他闷头往前走。
坐电梯下楼。
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四周车流来往间，自己总感觉一阵恍惚。
阳光有点刺眼。
鹿永走路跌跌撞撞。
他感觉自己生病，还病得不轻。
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出来。
脚下踢到凸起的地砖。
鹿永一个踉跄。
“你没事吧先生？”
鹿永抬头看向旁边。
是……
明星楚文州。
“你疯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个女人快速跑过来，拉住楚文州：“快跟我走！那边找你找疯了！”
鹿永看那女人。
“是楚文州的助力，林悦。”
他怎么知道？
因为公司里的女同事每天都在念叨。
鹿永心想，如果同事知道他遇到这明星，不知道会不会信。
甩甩脑袋后继续前进。
走到公交车停车牌。
等了不到两分钟，他等的公交车稳稳停靠在前面。
上车。
一路回到小区。
他刚下车，就瞧见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并肩上警车。
突然让鹿永浑身血液沸腾。
他连忙问路边的一个大妈：“阿姨，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妈打量鹿永后，说：“没什么啊，那两个是一对夫妻，最近才搬来这边住。他们还有个弟弟读大学，这边离大学近嘛。”
哦。
原来没什么事情。
鹿永瞬间泄气。
他拿着报告单很快返回自己的租屋。
把自己摔在床上。
电话铃声响起。
是堂姐。
“喂？”鹿永虽然烦躁，但还是拿起手机接通。
“你看病结果怎样？要是麻烦的话，要不要辞职，来我这边住一段时间休息休息？”
鹿永听出堂姐那公式化的亲戚问候。
他挠头。
“不用，我没事。谢谢姐关心。”
寒暄几句。
鹿永挂掉了电话。
“在梦里……”
他躺床上的手抬起来，渐渐握成拳头。
在梦里，他是能变身狼人的面具人。
非常厉害。
可是睁开眼睛后，一切又恢复正常。
烦。
好无趣。
鹿永躺了半天，起身打开电脑。
“萧疯子？”
他注意到自己的列表里有人在找他。
[萧疯子：最近我研究那个人短暂死后获得不一样变化的报告。你看了没？要不要试试看？]
鹿永嘴角扯了一下。
那不算笑容。
[鹿永：我不想找死。而且我死了，你就是第一嫌疑人，要判刑的大哥！]
[萧疯子：好吧。我以为我们是在聊天开玩笑，我最近写小说想写灵异题材的，我以为你会给我带来点灵感。]
鹿永叹口气。
认命的敲键盘回复。
[鹿永：老同学，你放过我吧。我最近都因为你的各种吹天吹地，把自己都闹得梦里都是那些虚假不现实的中二故事。]
[萧疯子：嗯？什么梦，说说看。]
鹿永犹豫了一下。
手指悬在键盘上面，等了五秒才敲击。
他把自己梦见的东西说了出去。
[萧疯子：哇！牛啊大哥！你这些怎么不写成小说！面具人！你居然能想出来这个东西！]
鹿永感觉身体被掏空。
[鹿永：你去写，我授权给你。]
发完这些，鹿永关了联络窗口，打算打游戏玩。
一连三天。
他都在玩游戏。
等到请假和休假结束，重新返回公司上班。
“早啊！”
“早上好！”
鹿永看着同事们，突然感觉有点陌生。
好迷茫。
但再迷茫，还是要上班，要工作，要赚钱。
一天、两天、一周、一个月、一年。
时间很快过去一年了。
又是一年夏天。
鹿永听着蝉鸣的声音，有些紧张的走进约定的餐厅。
今天他是来相亲的。
“都说了我不乐意。而且他们真的很搞，只告诉我对方姓鹿。”
一道女声满是幽怨。
“我妈非要把我叫来，我不来就骂我。真的好讨厌……”
那女声很快就停止了说话。
她挂了电话，装做耐心等候的样子。
鹿永走过去说话：“你好，请问是秦小姐吗？我是跟你相亲的鹿永。”
家里只给他说对方姓秦，他还不知道对方全名。
女生略拘谨的看鹿永。
她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好，鹿先生。我是秦天晴。原来你叫鹿永。”
鹿永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但他没想起来。
知道服务员倒上柠檬水，他喝了一口。
“噗……”
鹿永朝旁边没人的地方喷出口水。
“咳咳咳……你、你叫秦天晴？天气晴朗的天晴？”
鹿永拿纸巾抹嘴巴，快速的询问。
秦天晴不明所以：“嗯。”
鹿永组织语言，刚想问：“你知不知道面具……”
隔壁不远的座位上，一道女声刺拉拉的起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说许哥，我好歹是你兄弟的妹妹，你说了替我哥多照顾我，我现在就是想拿到一个好点的工作岗位，您能不能不要让我去坐仓库！”
“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人事部。”
鹿永眯眼站起来，他宛如自言自语：“刘虹？许镜清？”
这个时候他看向这家人气网红餐厅其他座位。
“秦涛？姜回舟？季夏、小赵警官、山村关鹤！”
鹿永睁大双眼。
“姚局！乔游！祁书雪……你们……你们！”
大家奇怪的看向他。
“这人是？”
“他怎么认识我们？”
秦天晴有点害怕：“喂，你怎么了？”
温流君带着周麟走过来。
“鹿永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好巧。”温流君说。
鹿永不知道为什么。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温医生！温医生！”
“这些！这些都是真的！”
“我没病！”
“我没有病！”
“哈哈哈哈哈哈！”
鹿永大大咧咧的开心笑起来。
抬手用力一抓。
“面具！”
突然，鹿永如遭雷劈般浑身颤抖。
“怎么会没有面具？！”
“面具呢！”
鹿永惊慌的看向温流君：“温医生，你有面具对不对！”
“你的面具呢？！”
温流君迟疑着后退，拉开其他人，小声对赶过来的古天霄嘀咕：“打电话，叫救护车。我们过去压住他，别让他犯病伤人。”
鹿永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出格。
哪怕他知道认识这里的人，知道他们的人名证明他的梦很特别。
甚至代表他的梦境可能是真实的。
但是！
鹿永突然理智归拢。
“温医生死了，他被苏雅杀死了！”
鹿永猛然看向前面的温流君。
“你不是温医生！真正的温医生死了！”
温流君朝古天霄使眼色。
两人一起朝鹿永扑了过来。
鹿永立刻闪身躲过，一个肘击把古天霄打开。
他转身慌乱逃。
结果遇到季夏警官和晏新知堵了他的路。
“压住他！”
季夏警官一马当先，直接扣拉住他胳膊。
他表弟晏新知也快速配合着，成功把鹿永压在地上。
鹿永表情变化狰狞。
似哭似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是现实？我的面具呢？”
他好绝望。
如果温流君活着，当然是最好的。
但却要证明他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这让他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的平凡。
“面具呢？”
“为什么我的面具没有了？”
“……谁拿走了……苏雅！苏雅！是不是你！？”
鹿永突然想起来了梦里很多后面的内容。
“黑色的千手观音！”
鹿永朝周围的人大声的呼喊：“是黑色的千手观音！帮帮我！谁能帮帮我！？”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大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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