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刚刚回到家里，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正要睡上一觉，就听门铃响了起来。
起身开门，看到卓红裙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双目通红，显然刚刚哭过。
向天歌急忙让她进来，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不是，我刚刚……刚刚报仇了。”
“你杀了白珍珠？”
卓红裙轻轻点头：“是。”
“你大可不必如此，现在薛红袖已经落网了，只要她供出白珍珠，白珍珠难逃法网，可你杀了她，你自己就犯法了。”向天歌感到惋惜，其实白珍珠怎么死，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儿，双手一旦沾上了血腥，就永远洗不掉了。
“我非得亲手杀了她不可。她做了很多坏事，不仅是对阿桥的伤害，还有很多的人。”卓红裙从格子棉布裙的口袋里掏出一只优盘，是王俊桥临死之前交给她的优盘，“她的犯罪证据都在这儿，除了她，还有宁州地产的相关人等，以及与白珍珠有过非法往来的官员和企业。”
向天歌拿出一台笔记本，将优盘导入，里面都是王俊桥这三年来潜伏在白珍珠身边，苦心收集的证据。
王俊桥似乎抱着死志，他知道自己会死，就算不被白珍珠杀死，他自己也没有活的**，所以他把自己帮白珍珠做的那些坏事，都记录在里面。
包括如何买凶杀人，里面都有详细的视频，还有王俊桥的口述。
这只优盘，本来是王俊桥留给卓红裙保命的，只要卓红裙留着这些证据，白珍珠投鼠忌器，就不敢对她下手。
但是哪里想到，卓红裙最后还是选择了亲手报仇。
“向总，请您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您是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了。”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找师父。”
向天歌微微颔首：“嗯，永远不要回来了。”
“还有一件事，要您帮忙。”
“你说。”
“我想请你，帮忙处理一下阿桥的后事。”现在王俊桥的尸体还在警局，一直没人认领，卓红裙不便前去，只能请向天歌帮忙了。
“好，我会的。”
卓红裙对他90度鞠躬，真挚地道：“谢谢您向总。”然后转身离开向天歌家里，这次她走得很从容，一个心都死了的女人，便无所顾忌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重新开始，或许永远不能，因为在她心里，始终忘不掉一个男人。
只有记着他，他才能永远活着。
因为梵高说过，只要有人活着，故去的人才能永远活着。
但是梵高同样说过，悲伤，将永远存在。
虽然以后她活着会永远悲伤，但为了能够让他活着，她宁愿永远悲伤。
……
第一医院，白珍珠被人杀害，震动整个宁州。
韩莎被人抢救过来，卓红裙给她注射的不是致命的毒药，只是让她昏睡过去。
警察在给韩莎做笔录，韩莎说是医院的护士，整个医院的护士都聚集在一起，给她辨认，但没有一个人是凶手。
从监控录像里看，进入白珍珠病房的护士，并不属于第一医院。
当时卓红裙运用了地宗的易容术，没人认得出来。
接连地发生命案，让王师北异常震怒。
这个时候，方青柠接到向天歌的电话。
“怎么了天歌？”
“晚上到我家里一趟。”
方青柠耳根无端地烫了一下：“我……我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手头有多少事要做。”她料想这家伙一定是想跟她不可描述，也不看看什么时候，现在哪有这种心思？
“昨晚已经一宿没睡了，你是铁人的吗？”
“你可能还不知道，白珍珠死了，我又有得忙了。”
向天歌无奈地道：“忙什么忙？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行吧，我……我晚点过去……”
等到夜里十点左右，方青柠上他家过来。
向天歌知道她肯定又忘记了吃饭，亲自到了超市，买了一些食材，给她做了满满一桌。
焯茄盒，锅塌豆腐，咖喱酱炒蛤蜊，藤椒鸡，菌菇汤，外加一盘意面。
尽管向天歌的手艺一般，但饥肠辘辘的方青柠闻到食物的味道，还是胃口大开，开始狼吞虎咽。
向天歌宠溺地拿着纸巾帮她拭去嘴角的食物残渣，笑道：“没人跟你抢的。”
“对了，你在电话里说，有什么东西给我？”
“先吃，吃完给你。”
方青柠见他神秘兮兮的模样，越发好奇，风卷残云，把一盘意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打了一个饱嗝，把手一伸：“吃完了，给我。”
“先去洗个热水澡，洗完了我给你按摩，看你这些天累成什么样子？”向天歌有些不满，什么警局，就不能多请几个人？
虽然他很不希望小娘们儿如此辛苦，但这是她喜欢的工作，他没有权力要求她辞职，否则非被她骂直男癌不可。
只是于心不忍而已。
“到底是什么东西嘛，神秘兮兮的。”
“先去洗澡。”
向天歌推着方青柠进了浴室。
小娘们儿芳心噗噗直跳，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接下来肯定是要办事的。
请她到他家里，给她做饭，又让她洗澡，还要给她按摩，看来向先生真是居心叵测啊！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内衣裤，身为一个女人，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也太土了吧？早知天歌要叫她到家里来，她就应该穿得性感一点，现在就跟一个村姑似的，让她情何以堪？
要不待会儿里面不穿？
围着一条浴巾就出去？
不行不行，太不矜持了，向天歌一定会以为她是一个骨子里很荡漾的女人。
小娘们儿躺在浴缸之中，胡思乱想，结果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毕竟没日没夜地侦查案件，她实在太累了。
向天歌吃完了小娘们儿没吃完的食物，起身走到浴室，问道：“欸，洗好了没？”
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向天歌拿了钥匙出来，开门进去。
我去，什么情况？
这他妈都能睡着？
厉害了我的姐！
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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