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心里暗乐，自己不仅要收获聋老太太的好感，也能借着傻柱当班长，淡化爱国、爱民进后厨当学徒的影响。
甚至把功劳推到傻柱头上都行。
笑着拍拍手，“各位，您可别为难我。我这刚进街道没多久，哪有本事帮人找工作。
再说，街道可管不到轧钢厂。
说到底，那是人家傻柱有本事。
否则，让他当班长，可炒菜的手艺不行，那是想当也当不了。”
这话满口不提爱国、爱民，只说傻柱有本事，让人下意识只留意傻柱当班长的事。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注意力瞬间就转到傻柱头上去了。
甚至有人一拍大腿，“傻柱还没结婚，我得把我家侄女叫来和他见见。”
这下，就连聋老太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傻柱既当官又娶媳妇，那就是好事成双。
只有易中海的笑容里，带着一丝阴霾。
不过，很快又消散开来。
注意到这点的楚向前，稍微想想就明白，贾东旭还没死的情况下，傻柱只是易中海养老的备胎。
甚至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傻柱。
毕竟任谁选择养老的人，也不会选个混不吝的憨货。
按照易中海选人的标准，第一要知根知底，第二要听话、第三是有点本事，这样自己不用花钱在这人身上。
易中海此时已经是7级钳工，工资小90。
未来升级到8级，工资99块。加上补贴则超过100块。
在这年代就是比肩未来年薪几十、上百万的工程师。
只是他这人不缺吃穿用和钱，但其实挺小气的。
口口声声说要互相帮助，却借口自己的钱要存着养老。
转头又唆使傻柱出钱出力。
但易中海看的也很明白，养老人选，首选不能看能力，甚至能力越强的人，越不会是他的选择。
所以贾东旭这个看着光鲜，实际上是草包的人，才是他的首选。
而傻柱不是打架，就是和人拌嘴吵架，可以说，惹是生非他第一。
现在听傻柱要当班长了，易中海才会心里不爽，却很快又放开了。
易中海看向贾东旭，“东旭，快去厂里把柱子喊回来，让老太太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他真当班长了，那就得好好庆祝一下。”
聋老太太忙点头，“对对对，快去把我的傻柱子喊回来。”
贾东旭心里其实挺腻歪的。
他和傻柱过去一比，什么都是自己占优，可傻柱这都要当个小领导了，自己却只是个普通工人。
心态上能接受就怪了。
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满，甚至听话的点头就往外跑。
秦淮如到此时，才敢盯着默默退到一旁，反过来看热闹的楚向前。
心里暗暗想着，这蛮子真不是好人，明明自己两个堂弟进了后厨当学徒，却把傻柱推到前面当靶子。
随后心里就不平起来，凭什么他两个堂弟能进后厨，自己却要去扫大街？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进了轧钢厂，今后哪里有时间这他相会。
一想到那极致的舒爽，秦淮如就感觉浑身发热。
这时许大茂一脸不高兴的走到楚向前身边，“向前，你说这傻柱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凭什么他能当班长，我想当个25级干事7级办事员，却一直没成？”
楚向前嘿嘿一笑，“想知道？”
许大茂忙点头。
别看二大爷是出了名想当领导，可实际上又有谁不想？
许大茂的官瘾其实不比二大爷小。
拉着楚向前往前院走，到了楚向前家里，许大茂这才说道，“兄弟，傻柱能当上班长，和你从山里打来的野味有关吧？”
楚向前对此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人不傻，冷静下来后稍微想想都能猜到。
许大茂见他没反驳，知道自己没说错，忙问道，“帮我弄一头野猪怎么样？”
楚向前笑着耸耸肩，“那你知道鸽子市里，一斤肉多少钱吗？”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这是要钱，想了想，咬牙说道，“1根一两的金条，买200斤的野猪够吗？”
楚向前一愣，暗道这小子手里居然有金条？
随即就想着，该不会是篓小娥的金条吧？
许大茂却说道，“放心，我自己虽然没有，但我爸妈手里有点钱，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楚向前就想答应，但想了想，野猪不能卖给许大茂。
免得陈怀礼和轧钢厂后勤主任谢振德有意见。
“野猪没那么好弄，你要是肯要鱼、野兔的话，我能给你弄来不少。”
许大茂大喜，他才不管是鱼还是野猪，只要能弄来肉，轧钢厂宣传科的科长，肯定不会嫌弃。
“年前能给我多少斤？”
楚向前手里的野兔倒是有60只，而且每天15只，别说200斤了，就是一千斤都很容易。
但东西不能这么卖。
“野兔能有十几、二十只，每只大概3、5斤左右。鱼的话，应该能弄来不少。”
说完，装作小心谨慎的模样，刻意的看了看房门。
弄得许大茂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后，楚向前这才低声说道，“我认识几个老手，说是山里有处山泉汇聚起来的湖里，能弄来一些大鱼。
二三十条应该没问题，但具体多大的鱼，那得先从湖里弄上来才知道。”
许大茂脸色一喜，暗道楚向前就是靠谱。
随后想了想，“一根一两的金条，市面上得220到240块钱。伱帮我弄二十只野兔，四十条至少5斤以上得鱼，怎么样？”
楚向前都不用算，就知道自己不亏。
市面上鱼肉，换成两三个月前，顶多2、3毛。
现在鸽子市场里差不多5毛。四十条5斤以上的鱼就是100块。
二十只野兔3到5斤，顶多100斤。
怎么算自己都不吃亏。
“行，金条先给我，我这个星期找一天回山里一趟，帮你定下肉和鱼的买卖。年前肯定全帮你筹齐。”
许大茂大喜，随后又问道，“对了，我家蛾子的全套皮草弄回来了没？”
楚向前点点头，却没急着拿给许大茂。
而是细心的说道，“还是等晚上吃完饭，人少的时候再拿给你带回去。免得现在出门，被人看出来。”
许大茂忙点头，“行，听你的。”
却不知道，楚向前这家伙，已经打算等许大茂又喝的醉蒙了后，扶他回家时，趁机借口试衣服，对篓小娥动手动脚。
许大茂没急着回去，毕竟现在院子里人很多，没必要急在一时的抱怨道，“向前，你说这年头，想当个干部为啥就那么难？”
楚向前见许大茂连如何升职的问题，都有些没搞明白。
暗道这家伙还真是个棒槌。
眼珠子一转说道，“这样，你再给我两根金条。我保管你明年年末之前，能当上7级办事员。
要是做不到，不仅退钱给你，还免费送你一套皮草。”
许大茂一愣，居然真的开始考虑这事。
搞的楚向前都诧异起来。
许大茂想了一会，一咬牙说道，“没骗我？”
楚向前也收起笑容，正色道，“只要关系打通了，年前让你当上宣传科的7级办事员都不难。”
7级办事员工资级别等同于大专毕业生，一个月37.5。
行政级别25级，但25级的干事和7级的办事员，相差还是很大的。
前者算是预备干部，后者只是拿着同样工资的工人。
这其中的差别，说是天差地别都不为过。
工转干有多难，看看易中海和刘海中就知道。
而且楚向前这是故意混淆干事和办事员的区别，就是想试试许大茂懂不懂这里面的差别。
没想到这家伙心心念念想当干部，却对这些最基本的门道都不懂。
暗道许大茂他爹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他爹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嘛？
现在看来，肯定是许大茂吹牛。
要不然，当初傻柱他爹何大清都做过院子里的三大爷，许大茂他爹为什么什么都不是？
甚至最后和媳妇一起搬走，就知道许大茂他爹，大概率和许大茂一样，就是个眼高手低，没点真本事的人。
许大茂一咬牙，“晚点我给你带3根金条，要是事没办成，你可得退还给我。”
楚向前咽了咽口水。
两辈子都没见过金条的人，猛的听到3根，心里不激动就怪了。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问道，“你都舍得3根金条了，就不会自己送给你们宣传科长？”
“别说了”，许大茂气愤说道，“爷们去年送的东西还少嘛，没想到那孙子是收东西不办事的主。
我爹又劝我不能闹，否则不仅我的工作没了，他在电影院放电影的差事肯定也没了。
还说什么，指定我们父子俩就得去扫大街。”
许大茂没和楚向前说，他一开始要的位置，是宣传科股长。
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一巴掌扇死许大茂。
你连干事都不是，人家科长本事再高，也不能越级给你弄个股长当。
再说，你一上来就想当宣传科3把手，鬼知道你当了股长，会不会把自己这个科长搞下去。
不压着你，那才叫见鬼了。
不对，楚向前瞬间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盯着许大茂问道，“你是不是没听你爹的话，暗地里得罪狠了你们科长？”
许大茂一愣，不由支吾起来。
楚向前哪里会惯着他。
伸手抓着许大茂的胳膊一捏，顿时疼的许大茂叫起来。
最后被逼得没办法，许大茂只能开口说道，“谁让那孙子前前后后拿了我家200多块钱，却只给我提了一个工资级别。
一个月加3块钱，我得6、7年才能赚回来。心里气不过，我就在外面传他当年下乡放电影时，和好些个小媳妇、小寡妇有一腿。
只是没想到，我这乱说的话，居然真被我说对了。
当年他真和一个寡妇有过一腿不说，这事还有不少人知道，只是时间久了，大家差不多都忘了。”
尼玛的，楚向前想想就能猜到，那科长的媳妇铁定和他闹，领导说不定也把他叫去骂了一顿。
今后想升上去的难度，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
是个人都会恨死告密的人。
要不是许大茂是在乡下传的这话，那科长只以为是乡下的什么人，看他不顺眼，再次旧事重提。
否则许大茂铁定得去扫厕所。
但即便这样，心里说不定也怀疑过许大茂。
楚向前没好气的说道，“得了，这钱我可不敢赚，您还是另请高明。”
“别啊”，许大茂顿时急了，要是真有门路和关系，他早就去找了。
哪里会等到现在，求到楚向前头上。
只是楚向前又不傻，轧钢厂后勤主任谢振德的面子再大，前提也得是，宣传科的科长和被提拔的人没私怨。
抓着许大茂的胳膊，让他坐好，这才说道，“大茂，这帮人办事，讲究的是顺势而为。我在轧钢厂确实有点人情关系，加上你给的两根金条，人家顺手就给办了。
但要是为了你，去得罪你们宣传科长，你自己想想，人家会这么傻？”
许大茂这下没话可说了。
唉声叹息一阵，越想越后悔，居然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咬牙切齿的骂道，“马德，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听我那几个朋友的鼓动，报复我们科长。”
得，楚向前这下确定，许大茂暗中搞鬼的事，他们科长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要是你，现在要做的就不是提拔，而是如何解决这麻烦，免得年后你就得在厂里扫大街。”
许大茂无奈点点头，“这不想着让你帮我弄些肉回来，缓解我和科长的关系。”
楚向前却摇摇头，“你傻啊，这事就不能这么办。说不定，你越送东西给你科长，他就越笃定就是在背后搞他。”
许大茂听完楚向前的话，默默一想，猛的一拍自己大腿。
自己这是心急上火，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想明白。
心里感激的对楚向前说道，“好在有你提醒，要不然，我这是不打自招。”
后怕之后，许大茂满脸期盼的看着楚向前，“兄弟，救哥哥这一次，今后必有厚报。”
楚向前却在心里撇撇嘴，什么厚报，全是在画饼。
要给报酬，就得当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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