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仙使用的迷药只有两个时辰的药效，清醒是自然而然的，并不会被对方察觉异样。
迷药效果消散，沈星澜没有从修炼状态出来，功法依旧运转得很快，和张凌仙争夺空气中的灵气。
张凌仙佯装被打扰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挥手将沈星澜送去其他房间待着。
送走沈星澜，张凌仙打了一个哈欠，打开房间的禁制以后，她平躺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张凌仙当然不是准备睡觉，而是需要时间去整理沈星澜的过去，
沈星澜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过去的经历极其复杂，他的幼年十分不幸，惨遭灭门之祸，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隐姓埋名生活，又被人一直欺压侮辱。
直到他的修为高了，他的境地才逆转，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心境已经黑化了，他频繁的用杀戮止息心中的痛恨。
有人曾经救赎过他，他难得的过了一段平静幸福的时光。
可是他的仇人太多了，他归隐山林之后，那些仇人满世界找他，想要杀死他。
最开始的沈星澜并非不死之身，他多次经历九死一生。
直到救赎他的光芒在一场恶战中熄灭，他彻底疯了，那一夜，他杀了他所在大陆的所有人。
无辜的，有仇恨的，通通屠戮殆尽。
他就是一尊杀神，没有人能够抵挡住他。
之后的时间，他不停的寻找复活之法，可惜这世间万法，没有什么能救回一个魂飞魄散之人。
于是，他开始将他觉得没用的大陆悉数毁灭。
他被那些大陆的亡灵称为灭世魔。
他毁灭的大陆越多，修仙界的灵气越紊乱。
各界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直到将沈星澜封印，这场灾难才暂时平息。
沈星澜的骨龄不止几万年，而是百万年往上走，百万年前的他，并非不死之身，百万年后的他，不仅修炼出了不死之身，还磨合好了性格。
他依旧杀戮，以圣人之姿。
悲天悯人的剥夺着世人生命。
从封印出来的沈星澜心境平和了，也不再执着于复活心中的那束光，他尘封过往，游戏人间，直到如今在她身边学习炼器。
张凌仙记得沈星澜曾经说过，他修炼是要吞噬灵物才能提升修为。
张凌仙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沈星澜一开始修炼是走的正常的修炼路子，他的修炼方式是后来才改变的，很有可能，这种修炼方式的改变，和他的不死之身有关。
等等，这个好像有点印象。
张凌仙坐起身，闪身进入手镯空间，“断月，打开你的书库，我要进去找点东西。”
“好的主人。”
断月化作人形，伸手将张凌仙拉入自己的器灵空间中。
断月的器灵空间很大，藏书比传承之地的书籍还要广阔，张凌仙想着自己所需书籍的特征，最后有两本书向着她飞了过来。
这两本书一本叫《夺运术》，一本叫《借命术》。
张凌仙看着两本书的书名，脸色沉得难看。
之前师尊收她为徒，是为了借运破劫，这种对于被借运者并没有太大影响，还有互利互惠的情况出现。
《夺运术》则比较阴损，可以使被夺运者变得倒霉，最后抢占积累了大量功德的天运者的劳动成果，使得被夺运者不得好死，甚至是魂飞魄散。
沈星澜跟在她身边，是被动还是主动，便值得深思了。
《借命术》就好理解了，以沈星澜渡劫巅峰的修为，是不可能活几百万年那么久，他活到现在，是借了别人的命。
至于为何不死，则是因为替死规则，他每借一条命，便有一个替死鬼出现，这些替死鬼成为他的化身，别人杀他，杀的只是他的化身，而不是真正的他。
他活了那么久，替死鬼不知几何，所以要靠直接杀他弄死他很难。
当然，也不是不能试试，杀万次不行，就杀千万次，千万次不死，就杀亿万次。
不过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数，目前暂不可知。
张凌仙拿着书翻开，想看看有没有借命术的破解之法，看到后面发现破解之法还是同归于尽，她叹息一声，从储物袋里取出卜星铜子进行测算。
看到卜算结果，张凌仙拧着眉头，最后下定决心。
断月能够接收张凌仙的想法，她出现在器灵空间，拉住张凌仙的手，“主人，不可以！”
张凌仙伸手，摸着因为和沈星澜对战耗损巨大、身体缩小到七岁的断月，“没有什么不可以，要开始筹划了。”
“可是……”那位大人怕是会发疯吧！
张凌仙没继续理会断月，她把两本书都翻阅，将书丢回书架上，闪身离开器灵空间。
从储物空间出去，张凌仙拿出炼器室开始炼器。
《夺运术》和《借命术》相得益彰，一者让人气运逆天，不让天道辖制，一者让人寿命无限，活得长长久久，这何不是另一种长生。
只是这种长生，有伤天道人和。
所以沈星澜是渡劫巅峰修为，也只能是渡劫巅峰修为，再无法前进一步，得道飞升。
从沈星澜的过往中，张凌仙还看到对方会分身术，分身等于另一个沈星澜，修为实力虽然不如本体，但也不会太差，而且都有自己的意识，受主体控制，又在主体之外。
他这分身类似于张凌仙绘制的一品傀儡符，能有自主意识，能合作搞事情，不一样的是傀儡符只能一品，而他的分身实力可以凌驾于大部分人之上，甚至是轻易毁灭一个小世界。
张凌仙也会分身术，但没有沈星澜的高级，她最多只能弄出一个分身，沈星澜可以瞬间分化出上百个他，进入不同位面搞事情，这是《借命术》的功劳。
当初灵界危机是沈星澜主体弄出来的，他的数百分身在外，记忆不受主体失忆影响。
天元大陆魔修纵横，动乱不断，沈星澜很有可能已经恢复过往记忆了。
他一直，在跟她演戏！
张凌仙想到这里，脸色更沉，她自认为已经将沈星澜看得很紧了，还是被对方钻了空子。
什么狗屁传承觉醒，他那个时候觉醒的是他失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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