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莫姝禾把遇到齐念之的事告诉了秦子檀。
最后感谢了他,替她还了钱,还了人情。
秦子檀盯着她,突然犹豫地问,“你没有动摇过吗?他对你也挺好的。”
也不是对自己不自信,就是现在能换位思考了,要是莫姝禾一开始喜欢的是齐念之,后来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那莫姝禾会不会被他感动,喜欢他呢。
“没有,既然喜欢你了,没和你纠缠清楚,没把自己的心清空之前,我不会去喜欢别人。”
这是她的原则,也是她的脾气。
秦子檀笑着,眼里却有些湿润,他打趣着问,“我要是再不回来找你,纠缠你,你是不是就要把我从心里清空了?”
莫姝禾坚定地摇头,她说不出理由,可就是无比确信秦子檀从她心里清不空。
怕他不信,莫姝禾又说,“不会的,我可能不深情,但挺专一的。”
“我不要你专一,我要你只喜欢我。”
这幼稚的话,搭配着撒娇求抱的动作,莫姝禾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笑着配合。
嘴上却也不饶人,“你几岁了,能不能成熟点。”
“够成熟了。”
话里还是腻腻歪歪的撒娇味,尽管时日已久,可她还是有些应付不来。
也就上班的时候比较痛快,可以打打杀杀,不动脑子。
不过也有目的明显的针对性问话,一般这种时候,她是最烦的。
莫姝禾早上刚到摄影棚,甚至服装都还没换,那个喜欢探班的导演老婆就来了。
视线对上,莫姝禾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没想停留,却被叫住了。
“小禾啊,你过来一下,”女人朝她招手,脸上笑眯眯的,可眼神又挺犀利。
“有事?”莫姝禾盯着她的眼睛,像一种对峙,语气有些不好。
也不怪她脾气差,就是太会看别人什么意图了,面前的人确实没憋什么好屁,她可不能唯唯诺诺地让人觉得好欺负。
果然,见她恭维的笑都没有,女人也敛了笑容,甚至想翻个白眼。
莫姝禾心里冷笑,原来带着坏目的接近你的人,会因为被看穿了而装不下去。
“明天晚上有个新项目要谈,你跟着去。”
她不装了,语气极快,能听出不耐烦。
“我的劳动合同里,没说我要去陪酒谈项目,你找其他人。”
听到莫姝禾这么直白的话,女人瞪大眼睛,一下就急了,“哎,你这人!”
站在女人旁边的小助理也撇着嘴,有种遇上硬茬,却窃喜看戏的感觉,估计这女人,平时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不说其他的,那我走了。”
莫姝禾扫了她一眼,没等她说话,直接就走了。
林嘉和莫姝禾能说几句,性格也随和,她刚刚就在三人后面,见证了这罕见的一幕。
虽然她知道莫姝禾性子很直,聪明但是话狠,可没想到她连老板娘的话都敢驳得这么轻轻松松。
又是晚上,又是谈项目的,估计就是看上莫姝禾的美色,想找去陪酒,降低点谈判成本。
林嘉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莫姝禾旁边。
她侧头,喊了一声,“姝禾。”
“嗯,”莫姝禾回应她,抱着手臂懒散站着,也不去换衣服了。
“你……”林嘉见她站着不动,犹豫地问,“今天不工作吗?”
“本来是要的,”莫姝禾朝门口看了一眼,那两个身影不见了,她继续说,“现在还是等通知吧。”
她可不指望随心所欲地说话后,还能在工作上顺顺利利,她也不会为了保住一个什么工作就委屈自己。
天底下,再好的工作,都不能委屈自己。
当然,这只针对她这种没有后顾之忧,不需要考虑未来甚至后代的人。
林嘉点点头,附和一句,“也是。”
莫姝禾没再说话,离早会开始还有十几分钟,两人也就站在旁边等。
上班的人陆续来了,导演也在其中行列,他既是导演,也是投资人。
果不其然,那助理侧头和他说了几句,导演就往莫姝禾这边看了过来。
可以走了,应该是。
但事不如愿,导演什么也没说,召集开早会,如无事发生。
午休吃饭时,林嘉凑到莫姝禾旁边,试探问道:“男朋友没来?”
莫姝禾点头,看她一眼。
“那一起去吃饭?”林嘉笑着,眼睛弯弯的。
“行。”
吃着吃着,林嘉就兀自聊了起来,“姝禾,你真的好勇,感觉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有个性,我就不行,我可怕那老婆子,不是……”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林嘉捂着嘴,没再说,眼神打量着莫姝禾。
这种事上,她吃过亏,她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因为说话太直,和同事一起吐槽老板,后来被背刺了。
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冤也不冤,百口莫辩,却又心寒的感觉。
她是骂人了,可举报她的人,骂的更凶,她真的太讨厌那种小人了。
她停了好久没说话,莫姝禾才抬眼看她,“你们都叫她老婆子?”
在这工作时间不长,她也就见过这个女老板几次,就前一次说上话了。
“是的,虽然她槽点很多,但我们还是得讨好她。”
这次,林嘉学聪明了,没有说太多。
莫姝禾也知道就是些表面功夫,笑着喃喃一句,“我连自己都讨好不了,指望我讨好别人?”
她的声音很轻,不像是说给林嘉听的,就是轻蔑的自言自语。
事实也如此,林嘉瞪大眼睛,吃饭动作一停,“什么?”
她没听清,莫姝禾也没想重复。
她摇摇头,“没事,吃吧。”
后来的几天,她的工作被停了,说是没有项目,美其名曰调休。
收到消息的时候,莫姝禾就认真看了两遍,确定今天不用去,把手机一扔,继续睡觉。
上午十一点左右,她醒了,被大雨声吵醒的。
一月份下暴雨,很少见,可想而知的冷。
雨雾里,秦子檀的脚步匆匆。
他莫名就惴惴不安起来,在办公室看一眼窗外的雨,又看一眼面前的文件时,他记住的只有雨,很大的雨。
只要下雨天,他就忍不住地想起那个漫长的雨季,失去莫姝禾的雨季,没有她的雨季……
绵延无边,像是永远都跨越不了的雨季。
所以,下雨天,他必须见到莫姝禾,得抱着她,这样才真实,才能驱赶心里的阴霾。
比这雾色穹顶都阴郁的情绪,需要一对一的解药。
“你怎么回来了?”莫姝禾刚下楼,打开的门,钻进一股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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