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至走进门，只听姜老呵呵笑道：“没什么好惊讶的，是我让小姚叫你过来的。”
说着，姜老接过沈冬至递来的茶叶盒，从里面拿出两搓搓放到茶壶里，倒入热水。
片刻后，再将茶水分别倒出在两个小的搪瓷杯里。
“粗茶，别嫌弃。”
沈冬至看着漂浮在杯子里的，一看就贵不起来的茶叶，内心思绪万千。
像姜老这样的身份，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只要他愿意开口，哪怕他想喝紫光阁里面的茶叶，国家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送来，而且大概率还会顺带给他送来一套顶级的茶具。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拿着最普通的搪瓷杯，喝着再普通不过的茶叶。
闻言，沈冬至笑道：“姜老说笑了，这茶喝得可比那些几万一两的茶叶舒坦。”
姜老哈哈笑道：“你这小伙子说话我喜欢！”
“喝茶看的不是茶的价格，而是自己的心境。”
“那些喝着昂贵茶叶，用着高档茶具的人，有几个身上是干净的呢？”
“其中的大部分人，他们就像一条条蛆虫、一条条水蛭。”
“他们附着在人民的身上，啃食着他们为数不多的利益，吸着他们的血。”
“敲骨吮髓，压榨着人民的利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我们的老祖宗早用史实告诉过我们无数遍了，他们却依然我行我素。”
“雨越下越大的时候，那离天晴也就不远咯！”
沈冬至乍一听，只觉得姜老是在抱怨。
再乍，再乍，越乍越不对劲。
这怎么话里有话呢？
于是，沈冬至装作听不懂道：“是啊！正因如此，我们的监察体系才需要进一步完善。”
听到这话，姜老笑道：“行了，你小子别在这再给我装了。”
“连破好几个大案的沈副处长，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小子就给我下套，故意借我的嘴把事情说出来。”
“这样既能藏拙，又能探探我的底。”
见沈冬至坐直了身子，姜老继续道：“放心，也就查了一下你，至于你身边的人，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不要脸。”
“换做是你，在这个小地方养生的时候，突然有个聪明的警察闯入你的视线，并且还对你耍了些把戏，你也会这样做的。”
闻言，沈冬至尴尬的挠了挠头。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隐秘了，没想到还是被看了出来。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紧接着姜老继续道：“王军那件事的具体经过，我也知道些大概。”
“你刚才去看的时候，查出什么来没有，是自杀吗？”
沈冬至回道：“算是吧。”
“王军是自杀，周雪不是。”
“王军应该是先给周雪喂了够量的安眠药后，自己再服用的。”
“换句话来说，是王军哄骗周雪服下了致死量的安眠药，导致周雪死亡。”
“周雪是王军杀的，而王军则是自杀。”
姜老听后，微微颌首。
“可惜了。”
“王雪和周军的低保名额还是我给他们弄的呢，还有医疗优惠也是。”
“本以为会像民间故事里面写的那样，周雪的病会奇迹般的好起来，结果现在却落得这般。”
“真是世事难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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