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给你带的……”杰瑞将拉面递上,“刚才看你一直黑着脸,也没出去,所以就……师父,心情不好也不能不吃饭啊……”
松野接过袋子,“你吃了吗?”
杰瑞傻傻一笑,“吃了。我吃饭快,吃的酱油炒饭。”
松野取出常备饭盒,将拉面置于其中。这玩意他都没怎么用过。圆柱型,底层是玻璃,盖子是塑料,品牌是卡奈,还赠送了一把筷子。是工美送的礼物。工美本打算每天给他做爱心便当的,可现实情况根本不允许,拉面店关门太晚,等到家时,她又是一身疲惫,所以在做了几次后,松野便不让她做了。
食堂的拉面完全比不上工美做的拉面,油腻,量少,还咸。松野怀疑大师傅是不是把卖盐的打死了,所以才如此难吃。吃得不开心,可又不忍发作,因为这碗面,毕竟是徒弟的一番心意。
他三下五除解决了它,然后端着碗,去了卫生间,将残汤倒入马桶,又来到水池旁,清理干净了饭盒,接着返回办公室。
新来的两个同事已经回来,正在同杰瑞闲聊着。一个戴眼镜,一个不戴眼镜;一个苗条一些,一个瘦小一些。高的叫佐藤枫,是侦探学院女院毕业的优等生,学的是犯罪心理分析,属于亚拉尔亲自招聘过来的,她戴眼镜;矮的叫高桥直美,某大学毕业,半年前考入总部,在后勤课工作过几个月,前几日被亚拉尔选中,调入V区侦探公会。
杰瑞和她们讨论的话题都是年轻人的话题,松野根本听不懂,再加上无意参与,于是便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编写报告’上。可脑袋依旧空空如也,还越想越生气,所以他拿笔想了半天,还是一个字没写出来。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尤金的说话声——
“我说他们最近怎么这么消停,原来是极上冰死了啊。”
他与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进来。
那个人说,“听说他们还起了内讧,因为谁当大哥的事。为此,还死了很多人。”
松野不禁一怔,极上冰死了?那谁是现在的主理人?骷髅吗?
尤金和那人走到办公位。那人将一份文件放下,然后道,“里面是总部根据口供、资料与AI分析出来的,他们有可能的潜入地点。尤金探长,你抓紧时间看一下,然后好派兄弟们提前布控。暴风雨前都是宁静的。现在宁静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又要开始疯狂了。”
“明白。”
“行,等你签收完,我就得走了,因为还有两个区的文件,需要传达。”
尤金签字,那人离开。尤金拿出文件,看了起来。接着,又拿起笔,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如果骷髅是他们的主理人了,那可就麻烦了……
松野走了过去,看见尤金正在写着分队名单。两人一组,人名前则是需要布控的具体位置。但地点多,人员少,所以最后的几个位置,根本没人可以分配了。他苦恼地啧了一声。
“极上冰怎么死的?”松野突然问。
尤金抬头,这才发现了他,“探长,你走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我一跳啊。”
“是你太过专注了吧?我这么大个人走过来你都没察觉到吗?”
尤金耸耸肩,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极上冰怎么死的?”松野再次问道。
“据说是得了一种怪病,治了很久也没治好,然后就死了。据说,他们还请人跳大神来着……结果还是没有用……呵呵,能有用就出鬼了,这玩意也信?还真是一群不可救药的疯子。”
尤金的注意力回归名单。他又啧了一声,接着小声嘀咕道,“怎么就不多招几个小伙子呢……我这人手都不够用了……唉,这个亚拉尔……有两朵花摆着,养眼归养眼……可干不了活啊……”
“他们目前的大哥是谁?”松野又问,“是骷髅吗?”
听到骷髅的名号,杰瑞也不再同女孩们闲聊,他望了过来。
“啊?”尤金再次抬头,他好像没听到松野的提问。
“我说,他们现在的大哥是骷髅吗?”
尤金看起来有点发懵,他眨眨眼,又摇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安镇焕副课长也没告诉我。咋了,探长?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帮毒犯了?”他顿了片刻,突然来了一句,“放心,探长,有我在,毒品绝不会流进来。头一阵子抓的那几个,已经全撂了,据点也全都清理了,獠牙也早就死了,所以咱们区暂时是安全的。”他用手指点点安镇焕送来的那份文件,“探长,总部的系统也升级了,这帮孙子,从此以后就无处遁形了,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松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界’了。这不是在打听别人的工作吗?这不是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指指点点来了吗?
于是他说,“知道你的本事,也相信你的本事。行,你忙吧。我就是好奇而已。”
松野转身离开。
可是还没走出两步,尤金就叫住了他,“探长,你忙不?”
松野回身。
尤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吱吾半天也没说出下句话。
松野道,“有话就说。”
“探长……你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帮帮我……啧,目前的人手根本不够,两人一组都包不住底……”尤金挠挠后脑勺,“探长,我也是实在没招了才会麻烦你的……要是被嫂子知道你又跑到一线了,她肯定又会不乐意,肯定又得跟你吵架……但……”
没等尤金磨叽完,松野便指向了杰瑞,“把他也算上。你分配吧,我和杰瑞一组。”
……
松野和杰瑞这组被分配的地点就在家附近,很明显,这是尤金故意安排的。这回配置的火力相当充足,一把长枪,两把短枪,每人备弹六十发,搞得就跟要打仗似的,防弹衣也配齐了。
预测地点就在原慈善小学的边上,近几天,他们需要在这里看守,直到总部的预警解除。
这次行动并不是空穴来风。有消息称,极上冰团伙准备重启毒品生意,并会在近日内迅速占领各分区的市场。松野和杰瑞的任务,就是在发现毒贩之后,迅速向总部汇报,并及时拖住他们。总部最新的AI识别系统会根据目标车辆的行程状况判断其是否存在疑点,他们只要听从AI的指挥即可。但还是会有危险,因为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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