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悠然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
笑得眼前的男人，眉心一拧。
她面带讥笑道：“墨钺，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男人嘴角震颤，黑色眼眸里，顷刻间便风起云涌。
他扬声道：“赵悠然，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还是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她脸色坚定地应声，不留一点余地：“是，在我眼里，你丝毫不值得我信任。”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或许曾经我信过你，但在被你一次又一次伤害后，我就不敢再信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神色无奈：“我真的没有骗你。”
“非要我拆穿你么？墨钺。”
墨钺不悦地瞪着眼睛，冷冷道：“你随便拆穿。”
赵悠然失望地摇了摇头，幽深的秋眸划过一抹化不开的苦涩。
她眼神望着阳台，思绪拉向远方，陷入了深深地回忆。
“有一次，阿娇跟米儿，在清吧碰见了安露。”
“当时她为了气阿娇，就故意装醉给宋岩打电话。”
“让宋岩去接她回家，但宋岩直接拒绝了。”
“他跟阿娇认真在一起后，就迫不及待跟安露划清界限。”
“可你呢？”
“可你墨钺，在人家打了一个电话后，就马上丢下我，去清吧接她。”
“那天，你骗我，说场子有人闹事，你要赶去处理。”
“还说你去一下就回。”
说到这里，她突然勾了勾嘴角，缓缓回头。
对他凄楚一笑：“墨钺，我当时还天真的相信你，确实是有事。”
“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你回来。”
“后来如果不是接到米儿的电话，告诉我你究竟去忙了什么。”
“我恐怕到现在都被你，蒙在鼓里。”
她笑得太过苦涩，让他心里一痛。
墨钺紧紧握住她的手，急着想解释：“我……”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小然……”
赵悠然推开他的手，厉声打断他的话：“没什么可解释的。”
她伸出手指，抚上他英俊的眉眼，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
眼神却森冷无比：“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在哪里吗？”
他薄唇紧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朱唇缓缓一开一合。
诉说着自己内心，压抑了很久的伤心事：“那天晚上，我就站在你们住的房间门口，整整一夜。”
“期间我给你打过电话，你说场子上很混乱，有人受了重伤。”
“你要送人去医院，还要回场子上善后……”
“呵～”，她冷笑一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又低声嘶吼道：“我当时就跟你一墙之隔，听着你撒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谎。”
“我在门口想，你们晚上到底做了几次。”
“都用了些什么姿，势？”
“她在床，上，是不是特别厉害，所以才让你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第二天，我躲在角落。
亲眼看着她，动作亲密地依偎在你怀里，跟你一起在餐厅吃了早餐。”
“随后，你跟她上车走了。”
“我都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充满了破碎感。
倔强的黑眸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墨钺心疼地亲了亲她的眼角，柔声解释：“小然，那天我不是有意骗你。”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很介意安露。”
“我不想节外生枝，让你胡思乱想，所以才说了假话。”
“那天我跟她是住在一起，但我没碰她一下。”
“真的…… ”
她突然情绪有些失控，大声吼道：“别编了……”
“你跟她在一起过夜，不仅只有这一次。”
“今年过年，她半夜给你打电话那次。”
“我也是在她住的地方，看见你们第二天动作亲密的，一起出小区。”
“还有去年，那段时间你生我气，不回墨公馆，不都跟她睡在一起吗？”
“她多次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你如何如何在乎她。”
“跟你配合地，如何如何默契。”
“呵呵，看来，男人的第一次的女人，还真是令人难忘啊！”
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浑身都气得发抖。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柔声细语道：“小然，我跟你发誓。”
“我发毒誓。”
“从你这次回来跟我后，如果我碰过别的女人，我就不得好死。”
“我出门被车子撞死，撞得面目全非，死无全尸！！！ ”
见她身体渐渐放松，软在她怀里。
他继续哄她：“小然，你应该了解我性格的。”
“安露嫁过人，跟过别的男人，我不可能再碰她。”
“我都不愿意碰她了，怎么还会是对她念念不忘呢？”
“这么多年，能让我念念不忘的人，也只有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了。”
她猝然瘆笑一声：“呵呵！”
“那你怎么解释，当初我让你二选一。”
“要么跟我结婚，要么送安露走。”
“你明知道我说到做到，说不会留孩子，就不会留孩子。”
“但你依然，不肯让她走。”
“这足以证明，在你心里，她比我重要。”
“我们那个孩子，也没她在你心里重要。”
墨钺无奈地深呼吸一口气：“小然，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安露帮墨家做了很多事，我承诺过在墨家给她谋一份出路的。”
“我如果用完人，就把人赶走，如此过河拆桥。”
“以后谁还敢为我们墨家卖命？”
“你这不是让我寒了，墨家所有人的心么？”
“你是你，她是她，你为什么非要跟她比？”
赵悠然一听，又生气了：“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不配跟她比是吗？”
“她是你的白月光，是你第一个女人，她在墨家劳苦功高，我他妈啥也不是。”
墨钺勾了勾唇，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等你给我们墨家生下了继承人，那你比谁都劳苦功高。”
赵悠然冷哼一声。
他继续哄：“不是说你比不上她，是她比不上你。”
“而且，她是我哪门子白月光？”
“你心里还不清楚么，我从小最喜欢的女人就是你。”
“这么多年，从来没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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