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营地这边。
“现在，启动磁约束装置，捕获目标粒子。”陶下令道。
“开始捕获......捕获又失败了。”
“它的概率分布完全不同于我们为泰坦物质建立的数学模型，您为什么会想到用这个模型来研究“黄色雾霭”呢？”辰星看向陶。
“你知道抄答案的学生是怎么做题的吗？”
“先知道答案，再从答案推导出过程。”
“意思是......您已经知道了这种黄色雾霭是什么了？”辰星有些诧异。
“我知道它是为什么被造出来的，我也知道它最终会制造什么出来。”
“姬辰星，你也见过它的造物，还和它的造物战斗过。”陶看向辰星。
“您说的造物，是指“祟”吗......”辰星的通讯器开始闪烁振动，那是有通讯接入的提示。
辰星不露声色地伸出手，拒绝了通讯。
通讯器停止振动后，“行动开始”的字样被投射于辰星的视网膜。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疑虑，但随后就变成了坚定的神情。
“对不起，陶董，这场闹剧，我只能陪您演到这里了。”辰星笑了笑。
“......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并不意外。”陶也默默的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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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们这边。
这片区域似乎非常的特殊，很快，我们又找到了一个有沟通意愿的“信息态幽灵”。
“不要太近！离我远一点！不要观察我！”
“这样我们才能多说几句话。”那名市民连忙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靠近。
“你知道黄色雾霭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我深知这种交流机会的宝贵，因此珍惜每一次询问的机会。
“什么黄色雾霭？”市民疑惑道。
“你难道看不见这些雾霭吗？”我看到对方依旧充满疑惑地皱紧眉头，我赶紧问了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能和你说话？你们出现的规律是什么？”我继续问道。
“不只你们才会观测......”市民的信息残影渐渐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又坍缩了......
“这次维持的时间是二十八点一二秒，只说了四句话，共四十个字。”
“分析员加上我和星期三，共有三位观测者。”小太阳汇报道。
“......如果没有你们俩，别人说不定会晚点坍缩。”我摊开双手。
“你在说什么呢分析员！这是认识未知现象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小太阳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
“不能确认哪些信息态幽灵有沟通的意愿，哪些会攻击我们。”里芙托着腮思考着。
“再次强调！芙提雅老师反对“信息态幽灵”这个叫法！”
“幽灵这个名词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他们很难说是“已经过世”的状态，唉，但又不能说“还活着”。”小太阳分析的说道。
“分析员，我把刚才得到的情报总结了一下。”
“我们怀疑老板要寻找的第五研究所就位于跨江大桥北面的仓库中。”
晴在全息投影的城市结构图上圈出一个区域。
“疑似第五研究所的地点发生了一场爆炸，我们认为，那场爆炸有可能就是黄色雾霭的起因。”
“现在，我们已经确认前往仓库的路线，目标很明确。分析员，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是我们需要注意的吗？”晴收回看向地图的视线随后又看向我说道。
“没有了，只是......”
“我这里和老板的通讯突然发生了一点小问题......”我摇摇头。
“又是因为污染的干扰吗？”晴问道。
“不是，通讯接通了，只是无人应答。”
“老板可能正在专心试验。”
我感觉晴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但她还在犹豫。
“分析员，刚才，我好像又看到了我的父亲，那应该不是幻觉。”
“这里的雾霭很浓，但那个影子的走路方式和他一模一样。”
“他好像在叫我过去，就在那个方向。”
我顺着晴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雾霭之中若隐若现，似乎正在注视着我们。
在我们看过去的时候。
影子很快就溶解在了雾霭中。
“分析员，继续执行任务吧。”
但在佯装出来的镇静之下，显然还藏有另一种含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晴坚强外表下的东西。
我相信她对荣誉的坚持，相信她已下定决心不再关注“与任务不关的事”，但是......
“我认为有必要前去查看。”
“可能会得到很重要的情报。”
“分析员，如果你是......”
“明白，收到命令。”
于是，我向其他队员下达了前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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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循着鸣濑少校消失的方向继续前进，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可以安排，竟很快再次看见了模糊的信息态残影。
“鸣濑少校？”
“威尔·安德森？”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冰冷的看向威尔·安德森的信息残影。
“我只是一个幽灵......”
“一个徘徊在此处的幽灵。”
威尔·安德森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雾霭再次翻涌，另一个人形自雾中显现。
“你们......是世界树的人？”鸣濑政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内。
我依然持握手枪，警惕地看着新出现的信息态幽灵。
晴却突然放下所有戒备，迈着恍惚的脚步向“它”接近。
“爸......爸？”
尽管通过她的反常表现，我已经有所猜测，但真正听到晴喊出“爸爸”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震撼。
“世界树公司的人？你是这支队伍的长官吗？”他没有看晴，而是向我发问。他在说到“世界树公司”时，语气中蕴含有难言的情感。
“分析员，你请继续，不用在意我。”
晴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但突然握紧并且微微颤抖的双拳出卖了她。
“泰坦物质，是的......关键在与泰坦物质！”
“你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鸣濑少校像是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只是严肃，且缓慢地重复着警告。
“离开这里，不要让任何有可能携带泰坦物质的人接近这里。”
“为什么？”
“通过泰坦物质能够实现三相转化，实现信息态的逆转，他们已经试验成功了......”鸣濑政继续说道。
“逆转......信息态？！”晴有些惊讶。
“如果你们还存有人类的良知，请在出去之后把这个交给我的长官，阿德里安上将。”
他递过来一张纤薄的芯片，然后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我。直到我接过，放在胸口前的战术口袋里，他才收回那极具压迫力的注视。
“告诉他们，封锁这片区域，然后向这个坐标发射装载有“奥本海默”弹头的洲际导弹。”
鸣濑少校报出了一串坐标数字，仿佛这串数字已经刻在灵魂中。
“除了真相以外，第五研究所的一切，都必须被核武器的光热辐射烧为尘埃。”
“核武器......第五研究所，到底在研究什么？”我问道。
“都存在芯片里了。”
“现在距离共振开始，有多久了？”鸣濑政说道。
“共振？是指发生在这里的爆炸吗？”
“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了。”我说道。
“太久了。”
“可以帮我带个口信吗？是给我女儿，鸣濑晴，她就在世界树公司工作。”
“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还暂时没办法回去看她。”
“嗯，不用说更多，她会理解的。”
“我理解的。”晴眼中出现一丝水雾。
“我们一直都理解......”
我再次看向晴，发现她竭力加固的堤坝，即使在这种时刻也没有破裂崩溃。
晴，远比我猜想的，更加坚强。但这种坚强，仅仅只靠“荣誉”就可以支撑吗？
晴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分析员......他刚才说“泰坦物质能够实现三相转化，逆转信息态”。”
“是不是意味着，“信息态幽灵”可以借助泰坦物质重新变回正常人类？有......这种可能性吗？”
她从隐藏在父亲话语中的微小细节捕捉到了某种希望。
而我不忍心戳破虚幻的泡影。
“理论上，应该存在这种可能。”
“先一起看看鸣濑少校交给我的芯片吧。”
我将手伸向胸前的战术口袋......
“嗯？”
“怎么了？分析员？”
刚刚才被我放进口袋的芯片，现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样物品：一张新得像是刚刚冲洗出来的古典彩色相片。
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女儿轻轻搂着他的脖子，也在笑。
我认出了照片上的男人，正是威尔·安德森。
它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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