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灵收拾厉鬼后，走到沈康的身边，掀起他的眼皮，瞳孔散大，角膜逐渐产生白色浑浊点，不用把脉也能看出，他早就死了。
他的鬼魂没有出现在出租屋。
看来他死了没多久就遇见厉鬼，被厉鬼吃掉，然后霸占了身体，行作恶之事。
钱菊碧飘到沈康的身边，心急如焚地看着袁若灵：“大师，我儿子怎么样了？他还有救吗？”
袁若灵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帮沈康穿上裤子：“你儿子死了。按照你的心愿，我会处理你们的身后事，把你们一家三口安葬在一起。”
钱菊碧一听，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作为母亲，她肯定不希望儿子死，但儿子患上这种病，根本无法在社会立足和生存。
或许他死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钱菊碧敛回心底矛盾的情绪，目光眷恋地盯着沈康的脸，布满皱纹且干枯的手放在沈康的脸上，细细地描绘。
“谢谢大师。”钱菊碧收回手，感激地看着袁若灵，顿了一下，问：“那我儿子的鬼魂在哪里？”
袁若灵不想让老人家伤心，没有告诉她真相，含糊其辞道：“有缘会相见。”
钱菊碧爱怜地看着沈康，微微一笑：“他是我儿子，我们母子之间肯定有缘分，说不定在黄泉路上就能相遇。”
袁若灵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走到受害女人的身边，神色不变地帮她穿好裤子，然后轻轻拍她的脸，把她喊醒。
受害女人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袁若灵，怔了一下，想起之前的遭遇，惊恐地抓着她的手：“救我，救我...”
袁若灵把她扶起来，安抚道：“不用害怕。你得救了。”
“那禽兽呢？”受害女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害怕地看着四周，生怕那个男人再伤害自己。
袁若灵淡淡地说：“死了。”
受害女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杀了他？”
袁若灵瞥着她一副‘你是杀人犯’的表情，感到头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伤害她的男人早就死了，而是被厉鬼上了身之后，才会对她做出一系列违法的事情。
换句话来说，她是被一条死尸....
如果她老实说出真相，受害人会相信吗？她能接受吗？
袁若灵觉得这真相太过炸裂，决定不告诉受害人，免得加重她的心理阴影。
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会措辞：“不是我杀的。他是死于性猝死，就是过度兴奋导致的心脏骤停或者脑溢血而死亡。”
受害女人闻言，目光怨毒地瞥向沈康的尸体，骂道：“死得好。他这种强奸犯，就不应该活着。最好死无全尸，永不超生...”
钱菊碧听到她骂自己儿子的话，憋屈不已，这明明不是自己儿子做的，却为厉鬼承担这无须有的污名。
她想解释，可受害人压根听不到。
袁若灵等受害人骂完后，问：“你身体还好吗？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都死了，我能有什么打算。”受害女人想报仇也无法报仇，人都死了，还能追究什么。
何况她不是单身，她还有丈夫和儿子。
发生这种丑事，她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
“我都40岁了，就当被狗咬了一下。”受害女人咬咬牙，整理一下衣服，走到沈康的身边，狠狠地踢向沈康的尸体，发泄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她发泄了一会儿，瞥向袁若灵，表情极不自然：“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不想这丑闻传到我家人的耳边。”
袁若灵点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得到她的保证，受害女人松了一口气。
她感激地看着袁若灵：“谢谢！”
说完这话，她沿着下水渠，爬上楼梯，离开此地。
钱菊碧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坐在地上哭喊：“我儿子死得很冤啊。他明明没有做这种事，却背上这种罪名。
为什么老天爷让我儿子走也走得不安心啊？可怜我儿子，天生....”
“别怨天尤人了。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袁若灵叹息一声，拎起沈康的尸体，说：
“走吧。你儿子的尸体都开始腐烂了。我还要帮你们母子俩处理身后事。”
钱菊碧擦掉眼泪，瞥向沈康身上腐烂的地方，点了点头。
袁若灵离开下水渠，把沈康的尸体丢到后座，启动汽车，刚好电话响了。
她看了一下联系人，接起电话：“二哥，怎么了？”
袁烨龙在电话的另一边说：“妹妹，钱菊碧的验尸报告出来了。”
袁若灵记得跟他说过，钱菊碧是死于喝过量安眠药而死的。
但此时他专门打这通电话过来，难道钱菊碧不是死于自杀？
她皱着眉头，问：“有什么问题？”
“钱菊碧的胃里的确有过量的安眠药。”袁烨龙暗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
“法医发现她下体撕裂严重，体内残留着少许精液。
法医认为她生前有被强的痕迹。
根据验尸报告显示，我怀疑钱菊碧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妹妹，我无法想象究竟是哪个禽兽，这么变态的对一个87岁的老人下手。”
袁若灵闻言，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车内的倒视镜中的钱菊碧和沈康。
她相信钱菊碧的话。
钱菊碧是抱着和沈康一起死的目的喝下大量的安眠药。
而厉鬼的出现，她已经可以推测到事情的经过。
大概是沈康刚咽气，与厉鬼决斗了一会，被厉鬼吃掉，然后被抢夺了身体。
厉鬼霸占了身体后，发现隔壁床的钱菊碧昏迷不醒，然后对她用强。
不过究竟是不是如推测那般，只要检测了那精液，便能揭开一切真相。
袁若灵目光复杂地看着倒视镜中的画面，钱菊碧正目光温柔地盯着沈康的脸，恨不得把儿子的面容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即使沈康死了，从她那慈爱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她很爱自己的儿子。
如果让她知道，沈康被鬼上身后，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强奸了她，她会怎么想？
袁若灵无法想象，同时也很后悔，不应这么快消灭那只厉鬼。
她握紧电话，小声道：“等我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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