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上官飞燕此前提供的线索,再结合大金鹏王口述的旧案,陆小凤等人很快理清了当年叛逃的三位大臣的下落 —— 除了早已病逝的忠臣上官瑾,另外三人都已改换身份,隐匿在中土江湖与商界之中。
最先锁定的目标,是如今在关中赫赫有名的珠宝阁大当家阎铁珊。谁能想到,这富可敌国、出门前呼后拥的大商人,竟是当年金鹏王朝的内务府总管严立本?
“就是这儿了,阎府。” 陆小凤站在朱红大门外,摸了摸刚长回一点的眉毛,对着身旁的花满楼和杨玉环扬了扬下巴。他手中攥着一张泛黄的画像,正是大金鹏王交给他的叛臣画像,画像上的严立本眉眼间,与阎铁珊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
花满楼微微侧头,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檀香与铜臭混合的气息,轻声道:“府里人不少,气息杂乱,怕是藏了不少高手。”
杨玉环拢了拢衣袖,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既敢明目张胆地做珠宝生意,想来是有恃无恐。我们进去小心些。”
三人递上拜帖,没过多久,阎府总管霍天青便亲自出来迎接。此人一袭青衫,气质儒雅,举止得体,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陆大侠、花公子、唐姑娘大驾光临,阎某有失远迎。里面请。”
踏入阎府,庭院雅致,奇石林立,处处透着富贵之气。穿过两道月亮门,便见正厅中坐着一位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正是阎铁珊。他身旁还站着几个年轻弟子,个个身着劲装,腰间佩剑,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 —— 正是峨眉派独孤一鹤的弟子,为首的便是苏少英。
“陆小凤?久仰大名。” 阎铁珊起身迎客,语气却带着几分疏离,“不知三位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陆小凤也不绕弯子,直接掏出画像递了过去:“阎大当家,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今日来,是为了金鹏王朝的旧事。你,就是当年的内务府总管严立本,对吧?”
这话一出,厅内气氛瞬间凝固。阎铁珊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眼神阴鸷:“陆大侠说笑了,什么金鹏王朝,什么严立本,我听不懂。”
苏少英往前一步,按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几分敌意:“陆大侠,我师父与阎大当家相交甚笃,你这般无故攀扯旧事,是故意羞辱阎大当家,还是不把我峨眉派放在眼里?”
“是不是攀扯,阎大当家心里最清楚。” 杨玉环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当年你携金鹏国宝藏叛逃,如今躲在关中当你的富家翁,倒也自在。只是这笔账,总得有个了断。”
阎铁珊脸色愈发难看,刚要开口呵斥,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身着宫装的身影快步闯入,正是 “上官丹凤”—— 也就是乔装后的上官飞燕。她神色慌张,手中长剑还在滴血,一进门就朝着阎铁珊扑了过去:“严立本!你这背主求荣的叛徒!我今日便要为金鹏国报仇!”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 “噗嗤” 一声,长剑已然刺穿了阎铁珊的胸膛。
“你…… 你是……” 阎铁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 “上官丹凤”,嘴角溢出鲜血,倒了下去。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天青惊呼一声,脸色骤变。
苏少英也懵了,下意识地拔剑出鞘:“你竟敢当众杀人!”
“我杀的是叛徒!” 上官飞燕拔出长剑,剑尖滴着血,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他背叛金鹏国,私吞宝藏,死有余辜!”
厅内瞬间乱作一团,阎府的家丁听到动静纷纷涌了进来,峨眉弟子也拔剑戒备,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都住手!” 陆小凤大喝一声,身形一闪挡在中间,“丹凤公主,你为什么要杀死阎总管?我们明明已经快要查到凶手了。”
上官飞燕眼神闪烁,避开陆小凤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我…… 我只是忍不了叛徒逍遥法外,一时冲动罢了。”
花满楼走到阎铁珊的尸体旁,俯身轻嗅了嗅,眉头微蹙:“他身上除了剑伤,还有淡淡的迷药气息。恐怕在‘公主’动手之前,就已经被人下了药,无力反抗了。”
这话让众人都愣住了。霍天青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有人先对阎大当家下了手,公主只是顺水推舟?”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眼神锐利地扫过上官飞燕:“恐怕不止这么简单。这位‘公主’,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阎铁珊活着开口。”
上官飞燕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强作镇定道:“陆大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心为金鹏国报仇,难道还有错吗?”
陆小凤眼神扫过在场众人,没有说话,心中却在盘算,上官飞燕的同伙到底是谁?
只是明面上,他们是受上官丹凤的邀约前来查案的,而阎铁珊是个太监,并没有子孙后代,而他是大金鹏王国的臣子却是实打实的,这些财富理所当然的落到了“上官丹凤”手里。
看到霍天青和“上官飞燕”的互动,陆小凤已经锁定了背叛阎铁珊的人,他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管家会是害死自己的凶手之一吧。
“我总觉得这中间还有什么问题?”陆小凤揉了揉眉心,对杨玉环和花满楼低声说道,“我向来以自己的探案能力为骄傲,第一次有一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杨玉环微微摇头,“反正最后那幕后黑手也不一定能够拿到。现在就让他们先高兴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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