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的举动，反倒是给了顾辰生一个喘息的机会。
如果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反而救了这个可恶小子的话，恐怕就是憋出内伤刚刚也不会爆发一丝一毫的真气出来。
结果，刚才的举动，非但没能挽回什么颜面，反而在众人的注视下丑态百出，面子里子乃至尊严都碎了一地好不尴尬。
尤其是那些人此时看向这边的沉默目光，让程章都有些挪动不开脚步，他的思绪已经乱了，完全失去了平日里为人处世的经验。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误会了这些个炼器师们。
比起程章的尴尬，他们此时的举动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就在他们被程章所爆发的真气吸引的时候，回身一看却也是看到了那位老前辈饶有兴趣打量这他们这乱哄哄场面的目光。
这些将玄老奉为神人的炼器师们自然不会以为这位老前辈压根就是在看热闹的，此时被对方看到了自己不严肃的场面，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场面一时间又些僵持了下来。
那些已经挤到顾辰生身边，手都已经抓在他胳膊上的炼器师们，嘴角扯动，再看自己此时的举动，倒显得有些出格。
一部分人干咳了几声，试图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但绝大多数炼器师，还是默不作声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秩序再一次恢复。
看着人群逐渐让开的通道，顾辰生连忙整理了一下险些被撕破的衣服，小跑似的来到了邱帝几人的身边。
先是白了一眼那两个为老不尊又不肯出手的前辈高人，旋即又转头看向了白凝霜三女，抱怨道：“早知道今天就不来天机阁了，我可是受够了准备回去，你们呢？”
白凝霜和钟晴儿互视一眼没有说话，她们本来就是同顾辰生来这里闲逛的，话又说回来了最开始提出要来天机阁看千锻玲珑的是谁来着？
“自作自受活该。”白凝霜嘴角微微上扬，低声的说道。
看到顾辰生并未有什么大碍后，纵观刚刚的场面之前受某人的气也消了大半。
“嘻嘻...那个程章倒是不计前嫌，要是没有他你现在还在里面挤着呢。”几人中最没有压力的当属钟晴儿了，她笑着说道。
顾辰生也不生气，知道这丫头纯粹是在和自己说笑，故意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瞥了一眼身后，这幅搞怪的模样，顿时惹得三个姑娘都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笑过以后，凌华还是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顾辰生，她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提醒道：“你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干了什么吗？只怕最迟明天一早，樊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有你这么个炼器天才了。”
她说到这语气明显一顿，看起来并不像多说什么。
“总之...多小心些吧。”
“小心？这有什么可小心的？”顾辰生眉头一皱，问道。
因为这个词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些，他犹自记得上一次他们东大陆的卫忠提醒他小心程离大哥时的画面，而现在在这天机阁之中，刚好这家伙就和自己发生了冲突。
而此时凌华的这句“小心”又有着什么深意呢？
见到顾辰生追问，凌华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压低了声音道：“你可能对炼器师不太了解，这在上层来说倒也不是什么秘密，说给你听也无妨。”
由于她们的身旁只有邱帝和玄老，那些个炼器师们因为先前的不矜持，此时倒也没脸再凑过来。
“四大陆虽然地大物博人才尽出，但顶尖的炼器大师，炼器宗师也就那么几个...虽然皇室每年都会花费大量金钱培育炼器师，甚至不惜从天机阁挖人...”
凌华说到这，还是忍不住偷眼看向了邱帝。
见到这位强者朝她微笑的点了点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后，无奈道：“前辈所创的天机阁虽然从不干涉四大陆的政事，但却也不阻止其门下的炼器师们另谋高就。”
“不是不想，而是阻止不了啊...”玄老却是感慨了一句，旋即他轻笑两声，道：“呵呵，小丫头你尽管说就是，老夫没别的意思。”
被玄老这么一打算，凌华又是露出了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来，以她的身份立场当着两位天机阁大佬的面编排人家的“家事”，她也是吃了龙心凤胆，即便她说的是事实，即便两位强者不计较，但她的这番话若是传到东大陆皇室而中，重责倒是不至于，但一顿责骂还是免不了的。
凌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顾辰生，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子，自己倒是闲的慌！
顾辰生看着凌华这幅遮遮掩掩的模样，撇了撇嘴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刚刚说的不是很明显了吗，不就是人家觉得你们给的筹码比天机阁要丰厚，所以就跑了呗。”
闻言，玄老忍不住撇了这小子一眼，这说的未免也太直白了，不过这次老人家却没有插嘴，两个小辈闲聊，说的又是这种上层圈子众所周知的事实，如他所说在这个方面上天机阁确实流逝了许多炼器师。
“不过我们能拉拢，或者说人家肯来的炼器师，几乎没有几位是大师级别的...”凌华叹了一口气，道：“炼器一道，风险极大，当然这个风险可不单单是指炸炉这一个方面，因为天赋和诸多因素，就注定了顶尖炼器师也必须要是一个顶尖的武者。”
“就好比咱们今天所锤炼的这千锻玲珑，地级九阶以下仅凭一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千锻，这个和经验无关纯粹就是因为他的真气根本不足以支撑道炼器结束，正是因为这个限制，现在绝大部分的千锻玲珑，根本就不知道一位炼器师能独立完成的。”
“仅是支撑一炷香二十五种材料的限制，如果真的熔炼出千锻需要将近四十柱香的时间，当然实际下来恐怕消耗的还要更多，试问除了武道强者，又有谁能坚持四十柱香不眠不休并且在全神贯注下不停的输送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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