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儿站在人群边缘，目光从刚才那场闹剧中慢慢收回。
有些人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不过回想季长青那阴沉的眼神，显然买下江梅儿并非出于怜悯。
随着围观众人渐渐散去，喧哗声也随之消失在熙攘的街道上。
江宛儿忍不住偷瞥了一眼功德系统。
果然，在这场混乱中她得到了五点功德值。
虽说增加了，但还是不够，看来只有看病救人才能让功德值飞速提升。
正当她为如何积累更多功德而苦恼时，池锐步履匆匆地走向她。
“宛儿，宫里刚传圣旨下来，舒嫔要被处死了。”
他语气平静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所以，我们一起去送送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现今落魄至此的舒贵妃。”
江宛儿点头，并没有过多言语便登上马车。
池锐紧握着她手臂的力度，透出他内心的复杂情绪。
马车颠簸间，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两人徒步进去，抵达冷宫时已是夕阳西下。
冷宫门前萧条凋零，周围除了枯黄落叶无任何生机可言。
有太监已经等在那里，并指示宫女将上路三件套放置好后，就在门口守着。
然而，就看到池锐与江宛儿并肩走来。
“给太子，太子妃请安。”
“孤来送行的，你们且退下吧。” 池锐面无表情地挥手示意。
“是，太子。”
两人抬脚走进废弃的殿内，只见舒嫔坐在角落里身形颓废。
发丝散乱的遮掩住原本的精致容颜，从前的高贵服饰已换成简陋布衣，全然失去昔日皇家贵妃应有的风范。
看见这两人，舒嫔原本涣散的眼睛突然聚焦。
“呵，怎么？来送本宫最后一程的吗？”轻笑声中满是讥讽与解脱。
江宛儿轻咳一声：“死到临头还自称本宫，可见对权势有多眷恋。”
舒嫔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眼里充满恨意：“你别得意，我今日的下场就是你明日的写照。”
江宛儿却平静如水，淡淡说道：“我跟你可不同，若是成为一个母亲，绝不会把孩子推上绝境。三皇子本可以做个闲散王爷，日子会过得很好，都是你一手毁了他。”
舒嫔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讽刺的笑容，“看来，你还惦记我儿呢。”
她斜眼看向旁边的池锐，“太子还在旁边站着呢，你敢说这话，也不怕两人心生间隙。”
江宛儿却不为所动，“若是信任对方，又岂能被三言两语离间？”
她冷然一笑，“能亲眼看到你死去，也算是为小莲报仇了。”
“哼！”舒嫔轻蔑地反驳，“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
话音未落，便陷入剧烈的咳嗽。
原来是池锐突然迈步上前，徒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死到临头还嘴硬！”他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与冰冷，“你那美梦已经破碎！孤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而今后登基称帝时，身边站着的皇后必定是江宛儿。”
他顿了顿，转头望向身旁人儿时，眸光转换成深情。
江宛儿心头微震。
当‘皇后’二字落入耳中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舒嫔原本因窒息而涨红的面庞，透出一丝惊愕和羡慕。
她曾经多么渴望那个位置。
自己一生努力攀爬、权谋算计、却始终触及不到。
而她最看不起的低贱宫女，却能轻易摘取。
呵呵，真是造化弄人。
看见她眼底的光一点点的熄灭，池锐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当你逼死我母后的那一天起，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他声音低沉而富有杀意，“让你自行选择太便宜了你，你必须得死在孤的手里。”
说罢，在舒嫔绝望与恐惧交织的目光中，只听见一声轻微却断然清晰的“咔嚓”。
她生命之线，彻底被掐断。
做完这一切后，池锐缓缓放开了手。
他活络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并未流露出任何情感波动。
转向守在不远处的太监，淡漠吩咐：“舒嫔是上吊自溢的。”
太监立马会意点头：“是，殿下。”
反正都是要死之人，至于怎么个死法，死在谁手里又有什么关系？
他才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得罪储君。
当即示意一旁的宫女，将舒嫔给吊起。
两人步出冷宫时，正好与匆匆赶来，满脸焦急的池晟撞个正着。
“宛儿？”他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处看到她。
江宛儿神色镇定如常：“殿下，请节哀顺变。”
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距离：“您母妃已经选择上吊自尽了。”
池晟闻言，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
他加快步伐，冲入屋内。
片刻后，传来凄厉至极，仿佛撕裂空气般的尖锐呼喊：“母妃……”
外面站着江宛儿和池锐两人相视无言，这样悲凉景象与多年前池锐亲历其境何其相像！
那时他还只是个孩童啊……
她心中不由涌起少许同情和心疼。
然而舒嫔死后没几天，晋文帝就大病了一场。
这消息如同惊雷般在京城内外炸开。
御医们忙碌的身影穿梭于宫殿之间，每人脸上都写满了无奈与焦虑。
江宛儿紧随池锐步入寝殿时，便见到池晟跪在龙床前，神色坚决地请求：“父皇，请允许儿臣离开这皇宫，成为一个平民百姓。”
龙床上的皇帝面容枯槁，仿佛一夜之间老去了十岁。
他剧烈地咳嗽着，声音响彻整个寝殿，“你是你……”
他艰难地说着，“你母妃是母妃……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尽管查证后知晓池晟并无罪行，但心头那股愤怒与失望仍旧未消。
“父皇！”池晟眼中含泪，“儿臣厌倦了这权利斗争的生活，请让儿臣归隐山林。”
然而，在僵持不下之际，池锐轻蔑地出声，打断池晟的话：“你真是孝顺啊！在这个时候，提出此等要求。”
池晟被讥讽后，恍然大悟般回应：“待儿臣尽完最后的孝心，在父皇恢复身体之后，请答应儿臣的请求。”
晋文帝没有回应，持续地咳嗽着，并开始呕出血来。
池晟惊呼着站起身来。“父皇……”
他喘息着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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