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桓点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并没有走的意思，有些疑惑。
“唐姐姐怎么还不走？”
“等人。”
唐念朝着皇宫的方向瞧了一眼，还是没有看见马车的踪影，她从袖子里拿出一颗金色的珠子。
与在牧云县相比，功德珠又亮眼了不少。
这一次阻止楚帝作恶可是个大功德。
等完成小殿下的嘱咐，这颗珠子也差不多能满上，她就可以去找上神复命了，族人也都不用再龟缩在秘境里。
这样想着，她满意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明桓正盯着她手里的珠子。
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她把珠子塞回袖里，指着疾驰而来的马车道：“你看，来了。”
马车缓缓停下，见到车上已经坐着一个女子时，明桓不由得皱眉。
“这是楚柔嘉，和我们一起走。”唐念怕两人在路上不习惯，介绍道，“柔嘉，这是明桓，我……的伙伴。”
明桓用复杂的眼神一顿扫视，对着楚柔嘉点头示意，转头看向唐念：“唐姐姐，我先去给你们探路。”
说着，他把背着的行囊抱在身上，没有犹豫。
看着明桓的动作，唐念眨眨眼，狐疑的眼神盯着行囊。
她怎么记得来皇城的时候行囊没有这么鼓。
“这……”
楚柔嘉还没开口，就被唐念打断。
“也行，那你等我们走了再出发。”
她点点头，一点没有发现异状，只想着明桓作为一只毕方，先去探探情况也好。
不过，为了不把楚柔嘉给吓到，只能她们先行一步。
在楚柔嘉欲言又止中，唐念告别景瑶和明桓，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离开皇城。
马车里，唐念原本想打个盹的，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楚柔嘉已经整理出了南虞城的消息。
“唐姐姐，你看看这个。”她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不过这些都是前两个月的情报了，后来在南虞城的探子就没有再传回过消息。”
唐念点头，翻开小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马车里，安静地只能听见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和唐念翻页的声音。
唐念愈看，愈觉得这次的对手不简单。
宋家三代都是南虞城人，从事药材生意，如今宋家当家的是宋时砚，也就是那个让宋氏药铺起死回生的东家。
他的妹妹宋时宜也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宋时砚又放出风声，娶到他妹妹的人就能继承宋家的药铺，提亲的人都踏破了宋家的门槛，不过在两年前宋时宜嫁到了澜城，听说是嫁给了一个穷书生，就再也没有回过南虞城。
楚柔嘉的情报里还提到，她曾经派人去打听过宋时宜，却是徒劳无益，还在这条消息旁做了个小小的标记。
“柔嘉，宋时宜后来也没有消息了吗？”唐念抬头，轻声问着正在小憩的楚柔嘉。
楚柔嘉没有睁眼，声音却没有一点困倦：“我派人又去了几次澜城，只知道她在澜城开了家宋氏药铺，药铺的生意不错，她有喜了，没有看到她的夫君，邻里不愿意多说，再后来也就搁置了。”
她当初需要知道的事也多，可人手就只有这么些，打探过几次消息之后，南虞城和澜城都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她就把这事放在一旁了。
唐念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看。
剩下大多就是宋氏药铺的发家史，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最后一句让唐念有些在意。
“宋时砚是个大善人？”
“没错，他在当地非常出名，听说每周会给穷人赈粥，也会为百姓义诊，这个名号这是当地百姓一致认同的。”
楚柔嘉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对这一条很是怀疑，还让手下去问了个仔细。
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宋时砚怎么想的，他能一直这么做，楚柔嘉还是把这一条记录了上去。
唐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相信了几分就无从得知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马车缓缓停下，唐念掀开帘子一角，才发现外面是一个茶铺，里面坐着一个歇脚的商队，看上去气氛有些沉重。
“唐姐姐不用担心，暗一去打探消息了。”
唐念放下帘子，重新靠在椅背上。
她脑中闪过明桓的身影。
不得不说，公主的人比她的人靠谱不少，哪像明桓，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唐念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暗一他们都是你的人？”
“以前不是，现在是。”
唐念轻轻点头，学着楚柔嘉闭目养神，心里则是千回百转。
她想过一个深居宫中的公主能有这般手段一定是有庞大的手下支撑，如果暗一他们之前都不是公主的人，那楚柔嘉手底下的力量比她想的还要多得多。
那楚柔嘉跟着自己真的是因为她说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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