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真的吗？感染蛇毒很有可能会出现幻觉！”陈医生偷偷向程远确认。
“是真的。”程远这才明白，原来医生怀疑王胖子感染蛇毒，出现了幻觉。
陈医生点点头，回到座位上，用程远提供的假身份证号开了验血单子，破伤风针剂。“验完血之后找我看结果，破伤风疫苗直接去护士站打。”
程远和王胖子离开外科诊室，暂时松了一口气。
李秀梅嘱咐儿子几句，也走了。
“先去打针吧！护士站就在二楼。”江河自动当起陪诊向导。
本来王胖子还对江河有些怨言，以为这个小孩在吹牛，可看见江河确实帮自己解决了看病问题，暗暗改变了对江河的态度。
很快，王胖子顺利打完破伤风针，又抽了血。破伤风针要在医院留观半小时，血液结果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出来。大家留在护士站等结果。
程远、王胖子、江河，三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静静看着来往穿梭的人们。
突然，江河开口，认真的看着程远。“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你答应的事情也不会食言吧！”
程远知道，江河说的是要带江河和李秀梅离开清远市的事情，不禁有些犹豫。
这一对母子，妈妈是聋哑人，身无长物，孩子还未成年，也算是弱势群体。逃荒之路本就艰难，想要带上他们，难上加难。
“我会尽量带着你们，但是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程远把丑话说在前面。
王胖子无奈苦笑。“别说你们的安全了，就是我们自己的安全都没法保证。有今天，没明天，活到哪天算哪天~”
江河沉默，他微微低头，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思绪。
“没关系，生死都是早晚的事。比起在清远市什么都不能做的等死，我更愿意带着我妈冒险，寻求一线生机。”江河坚定的说。
程远拍了拍江河的肩膀。
王胖子也欣慰得看着江河，微微点头，被江河的孝顺感动。
就在这时，三楼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人们尖叫着从楼梯上冲下来，直往一楼跑，你推我搡，摔倒了好多人。
“发生什么事了？！”程远噌得站起来，看着楼梯方向。
王胖子警觉地把手放在右侧裤子口袋，摸到一把短刀的刀柄。
“不会是有医闹吧！”江河在新闻上看过有病人持刀报复医护人员的新闻。
程远拉着江河往后退，王胖子也慢慢往后退。
人们惊慌失措，慌不择路，有几个跑错方向，冲到了程远他们身边。看到没路走，又慌慌张张向楼梯处退。
程远一把拉住其中一个男人。“你们跑什么？！”
男人脸色惨白，全身颤栗着，“不知道！不知道！有人发疯了，你们也快跑吧！”
说完，男人挣脱开程远的手，冲入逃跑的人流中。
楼梯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还有不少人摔倒，被踩在下面，嗷嗷直叫。
“快走！去厕所！”程远带着大家向反方向跑。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嘶吼声传来。
斯哈~斯哈~呜~咯咯咯~一只大妈丧尸磨牙吮血，摇摇晃晃冲向楼梯处。因为速度太快，竟冲出围栏，直接掉到二楼楼梯口，砸在逃跑人群的身上。
“啊~~救命啊~”人中中爆发出阵阵惨叫，向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奈何人们挤到一起，根本挪不动半步，只能和丧尸大妈来个亲密接触。
大妈丧尸头朝下，脚朝上，抓住一个人的大腿，吭哧一口咬下去。
“啊！！！！”被咬的男人痛苦大叫。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这个男人眼睛发红，牙齿变尖，也张着大嘴开始咬人。
正在逃跑的程远和王胖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
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被咬，变异成了丧尸，疯狂的啃咬着身边的人。
江河第一次看见这些血腥疯狂的场面，完全呆住了。
“别看了！快走！”程远一把拉住江河的胳膊，拽着他就往厕所跑。
江河忍不住向后望去，突然挣脱程远的手。“你不是说戳烂丧尸的脑袋就能杀了它们吗！现在丧尸不多，直接杀了它们不就行了！”
“别废话！武器都没带，用嘴戳烂它们的脑袋吗！”王胖子一把拎起江河就往厕所冲。
就在这时，一只丧尸感受到食物的味道，挪动着僵硬的身体向着卫生间走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跑！”江河看清局势，不再执着。
王胖子松开江河，三个人快步狂奔。
很快，三个人冲到卫生间。程远立马跑到窗户处查看情况。
二楼窗户有四米多高，窗户下面是一楼厕所，一楼厕所上面有个帆布遮雨棚，跳下去的时候刚好起到缓冲作用。
“我们从窗户跳下去，利用遮雨棚缓冲一下！”程远说着拿起一把拖把，一下子怼烂了窗户玻璃，接着打掉残留的玻璃尖端。
“我先下去，江河第二，王胖子垫后！”程远说完，攀上窗户，毫不犹豫跳到遮雨棚上，蜷缩身体翻滚一圈，借力跳到地面。
此时丧尸全都卡在楼梯间，只有少量人跑下一楼。一楼的人们只听到叫喊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全都好奇得向楼上张望。
程远顾不得太多，伸开双臂，向二楼招手。
江河摘掉眼镜，装进口袋，轻轻一跃，借助遮雨棚，也轻松落地。
程远护住江河，正准备接王胖子的时候，却发现不见王胖子的踪迹。
“王胖子，快跳啊！”程远对着窗户喊。
二楼厕所，一只丧尸正疯狂得撞门。王胖子用身体死死抵住卫生间的门。
好巧不巧，这个门插销坏了，身边又没有可以挡门的东西，王胖子身体抵住门，一时间想不出解决办法。
咣！咣！！咣！！！
丧尸的头撞在门上，黑乎乎的口水粘液淌得到处都是。斯哈~咯咯咯~~丧尸磨牙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到厕所里。
王胖子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眉头深锁。
[难道我王胖子今天就撂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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