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程才在继续人员询问工作的时候。
轮到了一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询问了几句，说了一下他看到的大概几经过，就继续下一个人了。
这两天的工作都是这样的，四百多人的巡问，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大家都有些机械化和麻木了。
可是，在这个人起身离开的时候，程才感觉这个人的鞋底很厚。
“鞋底厚？啥意思。这大冬天的，穿的厚点也没啥毛病啊？”张帆不太明白程才的意思了。
“我这不也是想不明白么！就是有些疑惑。这纺织厂的棉鞋，也都是统一的劳保鞋，都是一样的。我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回来会议一下，越想这事情越奇怪。这个人的鞋底肯定厚一些。”程才肯定的说。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琢磨这个事情有不少时间了。
张帆是有些纳闷的，这鞋底厚能说明什么。
就算人家真的在鞋底加上了一些厚度，也是正常的，毕竟统一发放的鞋子，保暖程度能到哪里，不少人都是在里面加上厚厚的鞋垫之类的。
就算这个人加了层鞋底，也说明不了什么，防滑，保暖，都是这样的。
张帆自己的鞋底，他丈母娘还给他做了鞋垫垫在下面呢。
虽然不知道程才啥意思，不过张帆也不想干扰他的思路。
骑上自行车，向家里而去，给程才留下了一句话，你就好好歇歇息吧，先走了。
程才也是无语，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什么毛病，想学垫干嘛？
倒不是张帆在笑话他，想想上次张帆抓那些偷大粪的人，就是程才带头笑话他的。
不能说报仇吧，就是开个玩笑。
就是一个小插曲，说笑完，张帆都骑车子快到家了，这关于鞋底的事情，也就抛到脑后去了。
“哟呵，雨水，今天你下厨呀！”张帆一进门，就瞅见雨水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嘿，这小家伙，身后还背着小一山呢！
得嘞，这童工真不赖，既能做饭，又能看孩子。
娄晓娥和苏大夫呢，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娃，在客厅里哄着。身后还有一个小翠，在小车里面躺着。
再瞧那凳子上的盆子，里面还放着没洗的尿布。张帆一看这情形，麻溜地端起盆，拎上开水，“嗖”地一下就出去洗了。
瞅瞅这屋里乱的，就晓得，今天家里头也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这一天啊，娄晓娥那可是忙得晕头转向的。本来家里就俩娃，现在又多了个小翠。老赵还时不时地把小丫头送过来喂奶。
跟苏大夫俩人要照看四个半孩子，那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啥都顾不上啦！
这会还是尽量不要跟媳妇多说话，否则应该会被骂。张帆还是很明智的。
本来娄晓娥就是忙了一天，肚子里憋着气，准备找张帆发泄一下。可是这会，看到张帆那赶紧干活的灰溜溜样子，竟然有些想笑。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一天，娄晓娥都恨自己，干嘛要生老二啊，一个孩子就挺好。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还想给老娘打电话，不过，忙起来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雨水放学回来了，张帆，柱子下班了，没一会，老爷子，老周也回来了，这人手多了，家里也就没有那么慌乱了。
一切又恢复了正轨。
“刘大妈的姐姐，还没来么？”张帆问道。
“来了，来了。中午就到了，到医院看了看刘大妈就过来要接小翠过去带，我一看，这风尘仆仆的，就让她先收拾收拾，歇歇，晚上再过来接。”娄晓娥跟张帆说起了这一天的事情。
听完之后，张帆直呼一声好家伙，怕是媳妇从记事起，就没有像今天这么忙过。
几个小孩子在一起，一会这个饿了，一会那个拉了。娄晓娥，苏大夫两个人，就一会给孩子喂奶，一会给孩子换尿布。
这还就算了，张帆家的老大还有小和平，都已经长了几颗牙齿，早就断奶了，现在就是奶粉加上一些糊糊。
几个孩子，各有不同，这给孩子准备吃的，都够手忙脚乱的。
张帆听着，就感觉，这可比上班累多了。
再加上，这几个小孩子，都是好动的时候，一会一山抓了小翠的头发，一会小何平打了一山。
总之，这一天，张家小孩子的哭声就没怎么断过。
“你们都回来了，我才感觉我这耳朵清净了一些。我现在都不想生了。”苏大夫也在叹息。
她现在怀着孕，情绪也不是很稳定。
今天这架势，也把她吓了一跳。想想自己，以后也是两个孩子，就有些害怕。
“媳妇，你可别瞎想。我想想办法，找人过来帮忙看孩子。”一听自己媳妇这么说，柱子就着急了，怎么能不生呢。
柱子这么一说，张帆也就往这个方向去想了。
这给自己带孩子，当然要找个靠谱的了。
可是，盘算来，盘算去，也没有个合适的。
张帆熟悉的人也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人，刘大妈自己就俩孩子了，肯定不成，三大妈自己也有孙子了，忙活不开。
小豆子奶奶，年纪又太大。
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合适的。
这事情，还真的头疼。
其实，这种事情，不仅是张帆头疼，哪怕是放在后世，也是一个相当头疼的事情，找个好保姆，比找个好对象的难度还要高。
“行了，别想这些了。你俩在辛苦几天，我那边的事情快结束了。一山，何平都大了，也好带一些，你俩以后就看着小的就成了。”老爷子开口说道。
老爷子能回来那就是最好的了，这可就是两个人啊。
老爷子要是没事了，老周估计也就没啥事了。张帆想着。
“我可以请假的。”小雨水也举手说道。
“那可不成，你给我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们老何家还指望你考大学呢！”雨水刚刚说出口，柱子就开口说了她一句。
柱子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是看着自己媳妇，还有张帆媳妇，这两个读过书的人就是样板。
那可跟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
他自然是想妹妹也能成为这样的。
肯定不会同意雨水的想法。家里有困难，这是事实，但是也不能耽误妹妹的学业。
张帆虽然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但是让一个学生不读书，在家看孩子，这种事情他可干不出来。
虽然，在这个年代，这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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