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老怕时长乱多，干脆直奔主题，“你们也是真厉害！采矿得来的黄金究竟放到哪儿了？来的时候，狼三可跟我说了，三王子也没见到一两。而且，据说跟着你闯进关的那批杀手也一个没回去。这样算来真是赔了银子又折兵，难怪别有用心的人能挑拨成功。”
此刻的王小虎眼神已经有了些迷离，他嘴巴似乎不太受控制，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运到一个离边境不远的地方了，你知不知道有个落石镇？嗯，归西山县管的那个镇。”
杜长老追问，“落石镇什么地方？”
“就是最西边那座被落石埋着的镇子，在滚石和泥土下面埋着。”王小虎回答道。
三司的人在后面记录着。
“是你们先埋的山上后塌方的？还是先塌方后埋的？”杜长老好奇，“有啥标记吗？你说有落石和泥土肯定是塌方了，那规模小不了吧？你们就不怕再次塌方，挖不出来了？”
“先埋后塌的。或者说因为挖坑才塌方的，里面还埋着十多个人呢。派去的人怕白天有人看到，干脆晚上挖的坑，刚将黄金放进去，还没开始埋，就开始塌方。有退较快的跑了几个，剩下的都砸里面了。当时感觉这寓意不好，干脆就没挖。现在再塌两座山才好呢，反正我们用不上了。”
“你之前带来的那些高手呢？”杜长老又问道，“你来往大历那么多回，不应该有一些忠心的下人嘛？”
“都跑了或者死了，反正就剩我一个人了！哈哈哈！”王小虎忽然激动起来，状若抓狂。三司的人在后面大气不敢出，生怕惊醒了药中人。
杜长老也赶紧转移话题，怕他过于激动，药物失效。
“哎呀，还是你厉害！结交了那么多大力的朋友，能给我们讲讲你的英雄事迹嘛？是如何一趟又一趟穿梭于北蛮和大历？怎么结识上大历的三皇子的？”
问到核心问题了，三司和老丞相都竖起了耳朵，务必听清每一个字。
“姓于的帮我弄的。”王小虎直接说的。
“哪个姓于的？”杜长老追问道。
王小虎迷糊的说道，“三皇子下令一个边疆将军做的，呃，现在不是将军了，应该是的你们大历的枢密使了。”
“于应？”
“嗯，就是他。不过不是他出面，他只是下令打开城门，说我们运送的人和货物都是北蛮小部落讨好皇子的礼物。”
“具体有谁你还记得吗？”杜长老追问。
“张大麻、李二水……”
等王小虎背完人名，杜长老看着三司传到手中的条子，继续问道，“这些都是看门的或者很小的官职，你怎么知道是于应于大人下的命令？”
王小虎有些自得，“他瞒别人还行，我可是在三皇子身边混的。现在用的人脉怎么搭建的，也是那时候结交下的。三皇子已经坏事儿，谁敢不听我的？一旦被我咬上，一个私通外敌的罪名是逃不了的。”
听到这里，众人才明白，王小虎这是恐吓人家了！意思很明确：我不将你招出来，你就得保我！否则大家一起完蛋！反正我就一条命，你弄不好三族都得玩完！
杜长老还好，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大多数都是野路子，三司的众官员则面面相觑：当个被番邦之人拿捏的官，真是给大历朝廷丢人啊！
“你当面和于应接触过吗？”杜长老冷面无情，就像个询问机器。
王小虎摇头，“我们彼此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
整整两个时辰，中途杜长老借着陪王小虎喝酒吃饭的时候，又给他下了两次药，估计这个人好了之后也废了，成了一个痴傻之人。
待到事了，三司官员集体摊在椅子上，杜长老和老丞相说道，“老丞相，出了门我就将所有事情都忘了，您放心。杜某身为江湖中人，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话绝对算话。”
“哈哈哈，你乃朝廷功臣，现在所有王小虎提及的同伙，都已经被朝廷监视起来了，放心，没人会杀人灭口的，否则他们天天办案，岂不是时时都有性命之忧？”王丞相指着三司的人员说道。
“无论如何，在下不想沾染半点是非。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说话算话。诸位，告辞！”杜长老走的那叫一个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换人，怕惊醒人犯，他早跑了吧？”大理寺卿喃喃说道。
“没办法，人家就是个大夫或者说做药的，哪里稀罕这种拐来拐去复杂案件。”有人感慨道。
“好了，各司其职吧，赶紧都回去查漏补缺，商量具体查案人员，要慎之又慎，回头写折子上报，要求案情详实、材料充分、证据确凿。”王丞相吩咐道。
“是。”众人纷纷躬身答应。
“我先进宫一趟，把大概经过提前和陛下打声招呼，你们加快脚步，不得一丝风声，要秉公办理，我等着众位的好消息。”
王丞相捶着自己的老腰走了。真累啊！这种事情还是少来几回吧，自己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么折腾了！
知烈帝听完王丞相的汇报，问道，“那批黄金压的很瓷实吗？”
不怪的帝王心急，现在国库银钱不咋充足，万一有个啥天灾人祸的，救助百姓首要粮食和药材，这些都需要银子来支撑！
“根据王小虎的交代，压的很深很深，他们先是挖的坑，现在不光坑平了，据说平地还成了一个小山包。”王丞相回道，“具体情况还是陛下派人实地考察一下吧。”
知烈帝点头，拿起书案的纸张，“这是啥？”
王丞相回答道，“这是王小虎这次用药的药方。陛下，王小虎已经废了。”
知烈帝拿着药方，“废了就废了，最好是能直接死掉，不然还得劳烦刽子手砍了他。”随之，将药方给了范公公，“让太医院尽快制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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