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一片肃然。
今天的事情令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无论是拐子杀人灭口，还是其他什么动机，都是不可饶恕的！而冤魂索命这种事，虽然不科学、不合理、更不符合法律法规，但如果真的找不到凶手的话...
卢司永问道：“队长，当时天空中出现的...到底是...？”
“举头三尺有神明。”
吴握虎只能如此回答道。
几人一个激灵，正襟危坐，各自仰头，瞄了一眼机舱的顶部，搞得这举动就好像是能看透钢铁似得。
其实吴握虎也有疑问，低头问道：“大佬，你为什么会出手啊？”
谛听不想搭理。
吴握虎挠了挠头，嘀咕道：“真的不对劲啊，你总说不愿意沾染因果，而且我记得佛教不是说众生平等吗？之前那些事都没帮忙，现在咋就帮忙了呢？”
谛听起身，歪着脑袋看白痴：“谁告诉你说众生平等的？”
“咦？难道不是吗？佛门天天宣传众生平等呀，还说是佛祖说的。”
“佛祖说没说过我不知道，但主人说过，众生生命，譬如石碴砂砾，置于手上，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本来就是有区别的。”
“诶？！是这样的吗？！”
“你所谓的平等，不是你以为的平等，而是一切有情众生和无情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的平等，懂了吗？”
“......”
吴握虎很想问什么是有情众生，什么又是无情众生，还有佛性具体是指啥？
但他忍住了，就是不给谛听继续说教的机会，打算自己看小度搜索。而他的幼稚想法被谛听看穿，听了个明明白白，学着人类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卧了回去继续假寐。
机舱里，其他几人互视一眼，把吴握虎和“空气”对话的模样看在眼内，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队长说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可神明分明就在你旁边呀！
中午，金华市，尖山。
空气中莫名出现了一丝焦灼味。
是黄铁军目光灼灼地盯着吴握虎直看，两只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不知道为什么，吴握虎就是想问一句：“你瞅啥？”
黄铁军顺势反问：“瞅你咋滴？”
“你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两人摩拳擦掌，周围的所有人仿佛都听到了“噼里啪啦”地炸响声。
黄铁良闪身挡在自家组长身前，打着圆场：“吴队长，我们组长对你是神往已久，这刚一见面难免激动。”
两人继续对视，气势攀升。
直到吴握虎主动上前，伸出右手：“吴握虎。”
“砰。”
双掌相握。
“黄铁军。”
两人各自用力，在不进一步动用灵力的前提下，竟是难分轩轾。
这使得吴握虎明白，眼前的黄铁军又是一个梁寂式的武者，肉体力量极强。
“哈哈哈。”
黄铁军松开手，自来熟地揽住吴握虎：“tNNd，你真的只有18岁？走走走，营地里开了小灶，还有特供小茅，今天必须喝个痛快！”
灵岩的形象突兀地蹦了出来，吴握虎福灵心至，接口说道：“对不起，工作期间，不能饮酒。”
黄铁军被噎地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吴握虎会拒绝地这么干脆，这么不给面儿。
可他转念一想，不给就不给吧，这小子有这个资格，而且刚好可以借机发飙，和这小子好好儿较量一番。
饭后，兰若寺。
树妖姥姥和一众女鬼们停下手头的工作，聚拢过来，既被吴握虎所吸引，又纷纷看向脸上贴着医用纱布的黄铁军。
吴握虎一眼就瞧见了聂小倩，媚而不俗的矛盾气质，清丽绝伦的容颜样貌，和尤枫如出一辙。
树妖姥姥却是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见礼，用它那中性的嗓音问候道：“不知尊者驾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
吴握虎心说，你认错人了吧？
谛听心说：这小妖怪什么眼神，竟然将这傻小子认成尊者，他要是能成尊...
想到这里，谛听端详着吴握虎额前神纹，再加上吴握虎近日以来身上沾染的佛门因果和阴曹地府气息，被认成尊者确实不冤。
等等！？
谛听又是一愣，随即想到：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主人是这个用意？有护教功德才可被尊为尊者，这傻小子有这机缘？
树妖姥姥再拜，问道：“不知尊者来此，有何要事？”
“大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尊者。”
“噗！”
“哈哈哈哈哈！”
黄铁军一口唾沫喷出老远，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啥？”
“笑你咋滴？”
“你再笑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眼瞅着吴握虎的眼神逐渐不善，黄铁军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它是树妖姥姥，你认大姐姐可还行？”
“？？？”
30多岁的模样，一头齐耳短发，面容干净，偏中性，无喉结，说话没回音，浑身上下没戾气，你告诉我它是树妖姥姥？？？
合着《倩女幽魂》我看了好几遍，难道都白看了？？？
吴握虎心里有一万个槽，无力去吐。
黄铁良介绍道：“这位真是树妖姥姥，它现在已经洗心革面，几天前刚刚和黑山老妖划清界线，是位好同志。”
吴握虎定睛再看，发现了一些端倪，即便再怎么难以置信，还是不得不接受树妖姥姥宛如参加“变形计”般，变身为知性大姐姐的事实。
之后，吴握虎屏退众人。
他蹲下来卖萌，闪着布灵布灵的眼睛：“帮帮忙呀，大佬。”
“无聊。”
吴握虎开始诡辩：“大佬，枉死城是菩萨创立，对吧？”
谛听直接说道：“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
准备了一肚子的措辞，不敌天赋神通，刚起了个头儿就被听得明明白白。
“黑山老妖搞游击，来回穿梭阴阳两界，还盗取阳世的东西，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想怎么做？”
“枉死城权...”
“劝你别贪心。”
还没问出口就被彻底洞悉的感觉，着实糟糕。
“为什么？”
“枉死城的权柄很特殊，它和主人发下的大宏愿有关，或者你愿意自此以后待在阴曹度化亡魂？”
吴握虎一脸严肃地回绝：“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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