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个“我觉得”让祁野微微挑了挑眉，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这两天还真是她来月经的时间。
她来月经的时候向来比往常更加娇气，原本很好哄的人也变得磨人起来，让人又爱又恨。
祁野屈指勾起了她的下巴，望进了她略微不自然的眼神中，薄唇微动：“顾惜，瞧你那出息，为了几片卫生巾哭死哭活，可真有你的！”
顾惜捂着脸，闭上眼没敢看他，雪白的脸上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小声提着要求：“你买多一些，最好是之前那些牌子的不同种类都买点，我挑些漂亮的来用。”
祁野：“......”
虽然不知道她在这种事情上还要什么审美，但他还是下了床，汲着拖鞋去换了衣服，然后在顾惜希翼的目光中，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顾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抬手搭在了自己的腹部，轻轻叹了口气。
除了她现在不太想跟他发生关系之外，其实她确实是来了月经，还是在祁野突然将她抱起来，双脚离地的时刻，她一瞬间就有了熟悉的感觉......
所以才会在他怀里这么羞涩，在他越发放肆的动作中，顾惜快要被他放荡的举动吓哭了。
她的初潮比同龄女孩来得迟，十四岁被收养时也没有人告诉她这个常识，在顾家也没人跟她提起过这个，以为女孩子都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习以为常。
再加上顾惜刚来顾家的时候也有十四岁的年纪，她的几个异父异母的姐姐都以为她早就对这种事了如指掌了，就没额外跟她讨论过这个。
所以顾惜十六岁时，在外面玩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好心的小姐姐告知她裙子有血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被吓懵了，狼狈地躲进了卫生间。
躲在卫生间的顾惜在短暂的慌乱之下，很快就发现自己是有了初潮。
她虽然笨，但也是上过生理课的，只是没有人跟她详细讨论过第一次来的时候该怎么办。
她想，这个时候或许就需要用到几个姐姐在家里面神神秘秘说的小翅膀了......
可是她没有过这种东西，或许她应该找个人借一点？
她想打电话求助自己的姐姐的，但就在她刚刚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祁野的电话先一步打过来了。
祁野......
噢对，她今天跟他约好了要去游泳馆的......
她茫茫然接通了，祁野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顾然然，你又跑哪里去了？不是让你在校门口奶茶店等我？知不知道我回来一趟多不容易？”
“呜......”
好凶......
顾惜的抽泣哽咽一下子就通过收音极好的传声筒传到了祁野的耳边，他暴躁的声音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异常冷静地问她。
“你在哪？”
漫长的二十分钟，顾惜等得抓心挠肺，才终于等来了一道敲门的声音。
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姐姐，说她是她哥哥派来的，给顾惜带来了一大包卫生巾，还有一整套备用的衣服，都是她的尺寸
姐姐耐心教她使用方法，温温柔柔告诉她注意事项，安慰顾惜说女孩子有月经这都是正常的，让顾惜不要太害怕......
不喜欢等人的祁野在卫生间门口盯着地板看，不玩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耐心地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看到顾惜红着脸，挽着那个年轻姐姐的手出现了。
少女面若桃李，眼睛灿若星辰，红着脸的时候像是被染了淡淡的胭脂，格外艳丽。
祁野抬眸去看她的时候，只能看到她含羞胆怯的模样，像是一朵刚刚含苞待放的娇花，即将吐露出芳华。
一时间他冷白的脸也诡异地红了一下。
被祁野花钱请来的姐姐看看祁野，又看看顾惜，只觉得他们之间不像是亲兄妹，这种暗戳戳暧昧浮动的粉色氛围，说是情哥哥情妹妹还差不多！
还是酷哥跟甜妹呢！
姐姐抿嘴轻笑：“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教给她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祁野的目光从顾惜身上移开，轻轻颔首：“谢了。”
拿钱办事的姐姐摆摆手，又摸了摸顾惜的头：“那姐姐先走了，妹妹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记得问家里的长辈，或者跟你同龄人多说说话，未来几天不要喝冰的吃辣的，多注意休息，不舒服就去看医生......”
旁边的祁野被迫听了一耳朵，原本冷白的肌肤更加红了。
顾惜却乖乖地听着，直到姐姐走了，她才拎紧手里的袋子，慢吞吞走到了祁野的身边。
祁野下意识要去拿她手里的东西，直到被顾惜避开了，意识到里面装的是什么的他马上收回手，规规矩矩放回了身侧，才轻咳了一声。
“看来不能带你去学游泳了......”
祁野已经上了大学，趁着国庆假期回来教顾惜游泳，已经约好了今天去学校附近的私人游泳馆教学。
顾惜慢吞吞低着头走路，闷闷地“嗯”了一声：“那我一整个假期都不能跟你出去玩了，好烦！”
面对自己不懂的区域，祁野沉默了一下，才绷着声音回答：“那你这几天好好卧床休息。”
顾惜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愿意，她的国庆完美计划不能够耽误：“那个姐姐说不疼的话就不用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
祁野淡淡的：“噢，那你疼吗？”
细白的手指捏紧了手上的袋子，顾惜轻轻摇了摇头，祁野以为她不疼，刚要松口气，没想到她说的是：“我不知道。”
“......”
祁野突然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声低斥：“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顾然然你能不能长点心？”
顾惜往他身边走了一步，挨着他的身侧走，语气娇娇的：“哎呀我第一次来没经验嘛~万一我待会就疼了呢？我明天也疼呢？我一直都疼呢？”
祁野轻声打断她：“别乌鸦嘴。”
顾惜低着头，声音弱弱的：“那我要是不能出去玩了，你是不是就要回学校了？”
祁野现在大二了，在学校的课多了起来，平时还要参与公司的决策，再加上他在国外读大学，两人之间还有一定时差，顾惜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他了。
在他逐渐长大，独当一面的时候，顾惜觉得自己还在读书，太幼稚了，怕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祁野要是觉得她没趣了不理她了怎么办？
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顾惜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错过跟祁野的相处，她不想失去祁野这个朋友。
在她既定的计划中，还有好多事要跟祁野分享，跟他一起做呢！
“想什么呢？”祁野收回了她头上的手，懒洋洋垂在了身侧，“又不单单是为了你一个人回来的，顾然然你怎么这么自恋呢？”
想起祁野那时候说自己自恋，顾惜捂着肚子躺在床上轻轻哼了一声。
还说那时候回来不是为了她呢！
她第二天就痛经了，不得不去看了医生。
但是祁野一整个国庆除了回老宅看爷爷，其余时间都是陪她在医院治疗，赵烨他们约了他好几次，他一次也没有出去。
如果这还不是为了她，还能是为了谁？
所以她真的没有自恋，是祁野在口是心非。
那是顾惜认识祁野的第二年，是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距离他们决裂还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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