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问:“苏富当年究竟是怎么要挟你的？”
她回道:“他说我敢说出去，他会杀了我。所以我很后悔帮他做了这件事，真的很后悔，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最重要的是，我完全没有想到小洋不是你的，是他的，我不知道一次性这样，也能够怀孕。”
我心酸失落地摇摇头，命运真是太奇怪了，李若曦是个可怜虫，我也是个可怜虫，果然，命运决定了快乐，命运决定了人格，命运决定了幸福，命运决定了一切。
我嘀咕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搞李若曦呢，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色？”
杨花道:“当然是因为色了，不然还能因为什么，你不知道，他搞过的女人，不会少于几十个，可能上百个女人都有。”
我重重地点头，对于那个大色狼，我算了解得更加深入了一些。
她问:“我可以走了吧？”
我使唤道:“周一。”
周一走了过来，问道:“张总，什么事？”
我道:“送她出去吧，送她回去吧。”
“是，”周一恭声回道。
杨花扫了我跟周倩倩一眼，她已经看明白，我跟周倩倩在一起了，所以周一是周倩倩的人，也就是我的人。
周一将杨花带上车，载她回去了。
“张凡？”倩倩待周一他们走后，满脸担忧地道:“她会出庭作证吗？”
我转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柔声道:“应该会吧，倩倩，你别担心这一点，李若曦的事情，你也别担心，我不会跟她复合的，但是苏富必须付出代价。我们把录音交给所长吧，不知道现在能否打通他的电话。”
周倩倩想了想道:“我试试吧。”
周倩倩立刻积极地替我拨打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而且她开了免提。
“喂，是所长吗？”
那头出现一个圆滑而愉快的声音，“是啊，是周总啊，您放心，您妹妹的事，我已经办妥了，高明已经被我们抓了，目前他正让他的律师替他打官司呢。”
倩倩问:“胜算如何？”
“应该胜算很大，他肯定会坐牢。”
“坐多少年牢？”
“一般来说，家暴，意外导致一条生命死亡，坐三年吧。”
“如果不是意外呢？”
“你是说……”
倩倩道:“假如他是故意让那条生命消失的，又当如何？”
我心神一动，倩倩真是厉害，连这点都想到了。
所长为难道:“可是很难证明高明是故意致周若若流产的，因为当时那种情势是一种不小心。”
倩倩道:“可是若若的视频录音里面，他是说过想让若若的孩子没的，不是吗？”
“是说了，可是也许是气话，这个是算不上铁证如山的。而且，当时周若若奔跑的时候，他是想将周若若推回床上，而不是将她撞向桌角，他是不小心将周若若推向桌角的，这一点也是很明显的，不是吗？”
倩倩却冷冷道:“不，他是故意的，我会让律师立证这一点，让他永远不能翻身。”
其实，只要让高明进去坐牢三年，一切情况都会逆转，万有集团根本没有他的事，只要他坐牢，万有集团就可以将他踢出去，而苏富也是如此。
所长只能说道:“哦，好啊，周总，您还有什么事吗？”
倩倩道:“有，我要证明另外一个人有罪。”
所长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问:“另外一个人，是谁？”
“苏富，万有集团的总经理。”
所长不解了，“他有什么罪呀？”
“他的罪很大，是强奸罪。”
所长震惊了，凝重道:“有证据吗？”
“不知道人证提供的录音可以作为证据吗？”
所长思虑了一会儿，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录音，给我听听。”
“好，我们约个地方谈吧，在这谈，似乎讲不清楚。”
所长爽快答应:“好，就约在派出所旁边的那所星巴克咖啡厅吧，我马上过去。”
“嗯，我立刻过去。”
倩倩挂了手机，问我:“是这么说吗？我没问题吧？”
我赞扬道:“对，是这样说，你说得非常好。”
倩倩得意地一笑。
我道:“这次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道:“我隐隐地觉得可能苏富搞李若曦，不仅仅好色这么简单。”
周倩倩皱柳眉了，“什么意思啊？”
我茫然地摇头，“没什么意思，就是一种直觉吧，跟你父亲好像有一丝联系。”
她惊讶了，“跟我父亲有联系？会有什么联系？”
我道:“不确定，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感觉跟苏富和你父亲都有关系。”
我跟周倩倩驱车，一溜烟的速度，就到了星巴克咖啡厅。
我已经看见所长坐在里面了，他隔着落地窗玻璃也看见了我们。
我跟周倩倩走过去，他穿着一身的警服，跟我们打招呼。
我们都跟他握了手，互相寒暄了一番，然后大家落座，周总请客，请大家喝咖啡，然后就进入正题，谈正事。
倩倩将之前我跟杨花对话的录音放了出来，所长鹰隼一般的眼睛炯炯有神，老眼精光，气势不凡，老成持重，我觉得他是行的，毕竟他的年龄就不是小伙子年龄，中年人处事会非常稳重。
倩倩按了录音。
他一路认真听着录音，眉头皱得很紧，我跟倩倩也悬着心，生怕告苏富不倒。
所长听毕，眉头舒展，倩倩着急问道:“所长，这通录音算吗？”
警官思虑了一下，说道:“时间是多久的，就是李若曦被强奸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回道:“五六年前，还生下一个孩子小洋，破坏了我的婚姻家庭幸福。”
警官面色凝重道:“有些太久远了，除非让两个人作证，才算铁证如山。”
我问:“哪两个？”
警官道:“就是杨花跟你前妻李若曦，她们双方都力证，就是铁证如山了。不过……”
我焦急地问:“不过什么？”
他坦白回道:“判刑多少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倩倩问:“怎么说？”
所长道:“因为苏富可以请律师啊，律师起的作用也很大的，可以扭转局势，使得他的刑罚可以大大的减轻，甚至可以说你们证据不足呢，不过一般情况下，律师虽然可以减刑，但是绝不可能强词夺理，如果李若曦和杨花都可以出庭作证，应该问题不大，苏富一定会坐牢。”
我跟周倩倩凝重地对视一眼，我想起了白素，说道:“如果我也有律师，就更好了吧？”
所长很欣赏地看着我道:“没错，的确如此，不过你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让李若曦和杨花在堂上作证，请问你有信心让她们一定能够出庭作证吗？”
我心里有些难受，没有十足的把握，说道:“我试试吧，应该可以的，杨花已经答应了。我一会儿就去找李若曦。”
我跟所长和周倩倩聊了一通，一个小时过去，所长几乎把一切都掌握清楚了，但是他仍然让我先找李若曦，因为她是核心的一环，即使李若曦出庭作证了，苏富的刑罚也是一个未知数。
我不安地打电话给李若曦，谁知道打了三遍都打不通，但是又不是空号，我只好给她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希望她能有个回复。
打她不通，我只好打电话给李若水，她们两姐妹感情好得不得了，没想到很快就打通了。
“喂，若水。”
“张凡？找我有事吗？”她有些惊讶。
我做了一番心理准备说道:“有，李若曦，在吗？”
“不在，终于知道找我姐了，找她有什么事啊？”
我有些气虚道:“我抓了杨花，我已经知道你姐是被强奸的了，我想联系你姐。”
“哦……你终于知道真相了，恐怕晚了。”她的语气充满了失望。
我心慌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为什么呢？你能够挽回一颗被你伤过的心吗？你找我姐，是想给我姐道歉吗？”
在她期待的语气中，我赶紧道:“是，我是啊，我觉得我们非常对不起她，想弥补她。”
“怎么弥补？”
“你先找到她吧。”
她似乎不信我会弥补，低声道:“哦，你还有什么事呢？”
我坦白道:“我想让你姐出庭作证，让苏富坐牢。”
她恍然大悟道:“哦……这么说，你还是为你自己着想，想利用我姐打压竞争对手。”
我讪讪地笑笑，“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我真想弥补你姐，你行行好吧。”
她沉默片刻，似乎认同了我的话，继而问道:“你会给我姐道歉吗？”
我的确应该低下头给李若曦道歉，因为我的确冤枉她了，我问:“你想怎么道歉？”
她道:“你可以当着大庭广众给我姐道歉，发朋友圈，或向全网各大平台发文向我姐道歉，也可以私底下约见她，诚心诚意地道歉，直到我姐肯原谅你为止。”
我为难了，“你……”
她怒了，“怎么，你这都做不到吗？”
我犹豫后说道:“这个，应该可以的，总之，你要先联系你姐，代我向你姐道个歉呗。”
她冷冷道:“要道歉也是你道歉，什么叫代你道歉，我姐不在我这里，她去三亚了。”
我惊讶了，“去三亚干嘛？”
她理所当然道:“去旅游啊，被你气的，你找回她，不打算跟她复婚吗？”
“复婚？我……复婚这事我得跟你姐商量商量啊。”
我故意这么说，实际上根本不可能跟她复婚。
她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不想跟我姐复婚是吧？你这个混蛋！”
我急道:“你先联系你姐行不行，不要跟你姐夫顶嘴，我再不是人，不也按照你的意思抓了杨花了吗？”
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突发奇想找杨花的？”
我坦诚道:“就是考虑到你之前跟我说的话，我才把杨花抓来问话的。”
她矫情道:“你别骗我了，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利益呢。行吧，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姐，我姐有回复了，我立刻告诉你。”
我感激道:“谢谢你，若水，你永远是我可爱的妹妹。”
“哼，别哄我了，哄我姐吧，挂了。”
挂断电话以后，我知道若水对我还是可以的，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对此事有些气馁，但是总不至于绝望，李若曦或许会帮我。
我灰头土脸地看向倩倩和所长。
所长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说道:“二位，先这样吧，等你们找到李若曦再说吧，我先声明，你必须让李若曦出庭作证，才有机会让苏富坐牢，懂吗？”
我郑重地点头，“懂。”
他站起来，握手道:“好，再见。”
“再见。”我跟他握手。
我送走了所长，目送他离开，然后转头看倩倩，一脸的无奈。
倩倩知道我的心事，她叹了口气，说道:“张凡，你还回工地吗？”
我想了想，坦白道:“回，不过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
她茫然了，“什么路？”
我悄悄话道:“这样，你派周一周二周三，回那个女人的家乡，在她的家乡附近试试寻找她，说不定能够找到她的家，这样就能够还原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了，你爸的仇也可以报了，周家也可以从此安宁，一劳永逸了。”
她爽快道:“好，我立刻让周一去那女人的家，看看当年勾引我爸那女人，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活着，我倒要看看，她长得什么狗样，为什么会有一颗狼心狗肺。”
我看得出倩倩的决心，我支持道:“嗯，去吧，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她好奇了，郑重问道:“你真的如此自信，我爸当年没有撞死人？”
我直截了当道:“当然，从苏富跟高明的父亲后面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必定是提前计划好让你爸撞人的，然后利用假尸体威胁你爸给他们提供利益。那苏富跟高明，是必须坐牢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劳永逸，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他们一样打尽。”
她脸色十分阴寒和难看，回道:“好吧，我懂了，我马上去办。”
其实我明白她的心理，让她活在这么糟糕的仇恨里面，的确很难很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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