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过去，人族里的气氛躁动起来，宁忧看在眼里，眸光微沉。
诺基很少和他接触，察觉到人族的异样，诺基找上宁忧。
晨曦微露，远处天光浮影，日出照耀在山峦上，影影绰绰。
两人并肩而站，眺望着远方的情景，诺基带着一丝怀念的意味，“在我成为吸血鬼后，我就从来没有感受过阳光了。”
略带自嘲的笑了笑，诺基说：“那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住的地方瞬间被暴力破坏。而我的父亲和母亲，倒在血泊之中。”
“那殷红的血，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的眼。Vladislaus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在我痛苦无助的时候。”
“Vladislaus站在我的面前，面色慈爱，Vladislaus问我：孩子，你想报仇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我想报仇，可我不知道仇人是谁，Vladislaus告诉我，我的仇人是女巫和牧师，还有红十字军。”
听到这里，宁忧没什么变化，“所以，玛莉卡教堂的事情，你参与在其中？”
“难道Vladislaus就没告诉你，他们为什么会杀害你的父母、毁掉你的家园吗？”即使是谎言，那也有可信度才行。
“当然。”诺基偏头盯着他的侧脸，镇定道：“Vladislaus的理由很让人信服，年幼的我深信不疑。他告诉我，因为我的家族是猎人，猎杀吸血鬼和狼人的猎人。”
“国王不信有吸血鬼，国王的儿子死在狼人的口中，所以国王就把罪名怪罪在我们身上。”
“所以国王下令，派出红十字军来处决约翰逊一族。”
宁忧眉头微蹙，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诺基，他没告诉你，是哪一个国王吗？”
艾欧大陆大大小小的国家那么多，Vladislaus只是说国王下令，诺基就相信了吗？
诺基正视前方，随后偏向左侧，指向西南边的方向，“格兰特王国，格兰特国王，约瑟.威兰德。”
“格兰特，一个位处于平原上的王国，军队强大领土庞大。”诺基闭了闭眼，风拂起他的长发，在眼眸里微荡。
“听说格兰特最强悍的军队，是人马军队。随着红十字军的覆灭，人马军队的名声响彻艾欧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诺基从远处收回神色，眼里平静坦然。
宁忧渐渐回过味来，“Vladislaus的目的，是想占领格兰特？”
要不然Vladislaus也不会告诉诺基，他的仇人是格兰特国王。
就算是瞒天过海，撒个谎欺骗诺基，谎言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诺基神色未明，眸色深沉，“谁知道呢？Vladislaus打着什么主意，没有人知道。”
“所以，你和我聊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宁忧不喜欢猜来猜去，还是直接问出口比较好。
诺基轻笑一声，低头碾了碾地上的草，“宁忧阁下，那些人族坐不住了，开始躁动了起来。你觉得，Vladislaus不和我们一同前行，是为什么呢？”
宁忧耸了耸肩，神色无奈，“诺基阁下，我向来不喜欢猜来猜去，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诺基睁开眼，望向前方，“宁忧阁下，Vladislaus是始祖直系，Vladislaus的目的。除了唤醒始祖外，就是想占领格兰特。”
诺基凑近他的耳边，低语道：“Vladislaus的目的不是永久之都，我们去的目的地是格兰特。而Vladislaus是在利用你，这些人族都是我们遥远路途上的口粮。”
☆
宁忧大为震惊，没想到Vladislaus的真正目的，是格兰特，而不是永恒之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计划就得重新设想了。
宁忧推开诺基，后退一步远离几步距离，目光有些复杂，“那么，感谢你的倾诉。”
诺基抬手挥了挥，“不用客气，毕竟我还等着你杀了Vladislaus。”
宁忧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诺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直到阳光一点一点侵蚀着大地，他才不紧不慢跟上宁忧的步伐。
“诺基和你谈了些什么？”闻故有些担忧宁忧，见他出现忙不迭询问着消息。
宁忧靠在墙壁上，一路上走来都是一些破旧的、被放弃的屋子。
而今这里全是用石头建造起来的屋子，把阳光都挡在了外面，没有一丝能够透进来。
宁忧脸色沉凝一片，抬眸对上闻故的视线，“诺基说Vladislaus的目的不是永恒之都，而是格兰特王国。”
闻故眉头一皱，仔细思考起来，“格兰特？Vladislaus不可能去格兰特。”
格兰特是个很大的国家，Vladislaus不可能长途跋涉去格兰特。
就算是如此，那Vladislaus去格兰特做什么呢？
“这么确定？”宁忧揉了揉太阳穴，略感头疼，“诺基跟我倾诉了一番，但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好像所有人都在算计他，好像所有人都在利用他。
可算计和利用的目的，却又找不到。
宁忧神色烦躁，眼里的戾一闪而过，“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惹到我的话，那谁也别想好过。”
“我需要休息了，麻烦你让让。”宁忧语气有些不太好，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心烦意乱。
闻故神色微顿，好似没看到他身上的烦躁一样，“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你？”宁忧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转而闭上眼睛，“随着诺基的话，我心里有些犹豫，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办。”
“犹豫什么？不管Vladislaus去永恒之都还是去格兰特，我们都要杀他，不是吗？”闻故似乎是有些不理解。
“反正都要杀，在永恒之都也是杀，去格兰特也是杀，有什么区别吗？”
宁忧摇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闻故坐在他的身侧，自然伸手揽过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方便他快速进入睡眠。
这段时间以来都是这么相处的，宁忧也早就习惯了。
而且闻故几乎不怎么入睡，但看起来依然精神抖擞，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宁忧轻阖眼帘，话语里带着一丝疲倦之色，“在永恒之都杀Vladislaus，我们的胜算要大一些。”
因为永恒之都里都是恶魔，和恶魔交手时，其他吸血鬼都会出手。
“在格兰特的话，就算有强壮的人马军队，但比起吸血鬼，他们必定会输。”
这样一来，Vladislaus会使格兰特的人变异，吸血鬼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多。
而他们，想要杀Vladislaus怕是难上加难。
而现在，Vladislaus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是他们在路上行走，却不见Vladislaus的踪迹。
宁忧总觉得，这其中有阴谋在等着他。
闻故拍了拍他的肩，嗓音低沉轻缓，带着安抚的意味，“先睡吧，等你休息好后，你再做打算。”
如果不是宁忧想要杀Vladislaus，那他绝对会自己亲自动手。
毕竟，他和Vladislaus一直以来都不对付，而且Vladislaus还参与过那件事情里。
宁忧含糊不清应了一声，靠在宽阔的臂弯里双目轻阖，窝在对方怀里看起来令人羡慕极了。
索尔雷怖移开目光，犀利地双眼快速扫过人群，眸光微冷。
今天，趁着那些吸血鬼休眠，这些人怕是要准备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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