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废弃古城里，洛珩待了一天，一天后便出发深入黄沙之地。
如果这就是传承的话，那他这一趟的目的，与其在此地纠结，不如多获取天材地宝。
而且，这片古战场残留着当年的杀戮意志，感知差点的，只会觉得压制。可感知强的，却会发现，眼前的黄沙，何尝不是一片血海，
这到底是不是当年灵绝时残留的古战场，毕竟，按照史料，真正的古战场应该是在胪陵才对。
可不管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至少面前的机缘是实打实的。
洛珩要借这片“血海”，来磨练自己的精神意志。
与法体的准备不同，早在昆仑之时，洛珩就已经确定了精神修炼的法门。
那就是《澄明静海仙心》。
昆仑通灵门的长辈建议，以心灵之海镇压魔尊圣遗物的“精神污染”，并完成包容与净化。
这是最好也是前途最光明的道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法门，《天山不动仙心》。
这种法门比较极端，不是净化“精神污染”，而是镇压磨灭。
除此之外，通灵门还有一种顶级的精神修炼法门，就是《冥默寂灭心经》。
当年，通灵门的祖师爷就是修炼《冥默寂灭心经》，这法门也是通灵门的核心传承。
可惜，这种法诀对付“精神污染”的效果远不如前两者。
而且，前两者精神修炼法门，并非通灵门原创，而是从外界收集来的，所以是残缺状态。
想到这里，洛珩就叹了口气。
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若无法成为灵阶术士，哪还有什么以后。
收拾下纷乱的思绪，洛珩进入【鬼魈形态】，冲向远方正在爆发的一处小规模战争。
数十只人形骷髅和数十只兽形骷髅正在交战。
……
“朱兄，前面就是巨魔山，”杨正山眺望远处，身后的朱彦清走上来与其并肩。
巨魔山山高万米，周围尽是荒野，似是连接着天地，亘古永存般。
“魔族的老巢啊，这玩意是真实存在的吗？”朱彦清挑眉，这样一个小灵界，居然能诞生这样的巨山。
杨正山疑惑，“巨魔山的前身是巨人山，传说是上古时期有巨人坐落，可据我所知，也就约三千米。”
“那就是魔族的手段了，不能排除有阵法存在，打上大本营有点不现实。”
“阵法？”
这方小世界并没有阵法，包括炼丹、炼器、卜卦等。可与此相对的，这里的人将战斗之法钻研到极致。
“一种术式编排方式，算是高深学问，即便是凡阶，也能发挥出灵阶的威能，用你们这里的说法，就是陆地神仙之境。”
杨正山握剑的手微微抖动，那不是害怕，是激动得战栗。
朱彦清见状连忙提醒，“你可别上头。”
“明白，魔族未灭，我还得留着有用之身。”
在杨正山的心中，除魔排在第一位，其次就是追求剑道的尽头剑神，也就是陆地神仙之境，或者说灵阶术士。
这个世界曾经诞生过灵阶术士，之后破碎虚空离开此界。
按照朱彦清的预估，恐怕不是真的破碎虚空，横渡世界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灵阶术士能做到的，大概是打开了当年来到此界传道的术士留下的传送通道。
“按照计划，将魔吸引出来斩杀，”朱彦清拍了拍杨正山的肩膀，“你先隐藏起来。”
“行。”
距离朱彦清来到此界，已经过去了十年。在这十年间，他与杨正山携手行走天下，将盘踞一方的魔族一一斩杀。
朱彦清的术法越发精进，然而让朱彦清心惊肉跳的是，这十年里，杨正山的成长数倍于他。
如今的杨正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凡阶巅峰术士。
对，在这么一个小灵界，在这个天地法力薄弱，术法落后的世界，居然出现了一个凡阶巅峰术士。
朱彦清也理解，这大概是因为魔族的入侵，乱世出英雄。
可不能否认的是，杨正山自身的天赋与努力，或许正是因为心中除魔之心的坚定，杨正山才能成长于此。
然而，仅仅如此是不够的。
朱彦清这次来，除了要与杨正山杀到魔族胆寒以震慑天下魔族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勘察地形。
想要攻破魔族的大本营，还得是阵法。朱彦清不擅阵法，不过一些简单的基础阵法还是会的，运用得当也足够了。
……
“轰隆——”庄丘一刀劈下去，将巨石劈碎。
松了口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庄丘扛着头走到最后一颗巨石，也就是山脉前。
除了山脉，这次最大的石头已经砍完了，如今只剩下面前最后这道难关。
此时，沿着山脉，已经有很多人在其面前打坐悟道。
为了防止影响其他人，免得被打，庄丘在周围布置好隔音阵法之后，提着刀继续往石壁上砍。
全力一刀之下，却连丝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是当然的，”庄丘也不着急，一刀一刀不断砍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身上散发的刀意随着每次的劈砍都更强烈一分。
以四相宫术士的剑道当磨刀石，有这效果是当然的。
……
氓山。
尘封的石门被推开，一道倩影从里面走出，伸了一个懒腰。
“外面的阳光就是舒服，”程灵溪眯起眼睛。
远处一道黑影一闪而逝，吴向天出现在程灵溪面前。
“成功了吧？”
程灵溪笑着点头，“那肯定成功了啊，我已经在肉身上刻下阵法，接下来，只需要将精度深入到每个器官，乃至每个细胞即可。”
吴向天有些感慨，又有些忧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早之前当初就不拿给你看了。”
吴向天之前从灵界回来，带回了一片甲骨，上面刻着一种特殊的修行方式。
一种与迄今为止，所有的修炼体系截然不同的修炼方式。
也许是邪道，也许是外道。
然而，当时的程灵溪看见之后，却突发奇想，想要走这上面刻着的道路。
吴向天自然是极力劝阻，只是程灵溪凭着直觉非要不可。
吴向天最终只能由着程灵溪来，毕竟，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着呢，能让程灵溪产生这种感觉，也许真是机缘呢。
当然，也有一点是，吴向天并不认为这东西能练成。
因为这是放弃迄今为止人类两千多年的术士相位修炼体系，而是将术法刻在肉身，将肉身慢慢转化为以太体，凭借着以太体直通仙途。
程灵溪选择的，是她迄今为止学到的所有阵法。可以说，如今她就是阵法的本身，无数的阵法组成了她。
不需要凝聚相位，不需要攀登天穹，甚至这玩意都不具备境界。
“安啦安啦，这看起来很离奇，我能练成不就意味着适合我吗，”程灵溪扑上去抱住吴向天的手臂，“师傅你就别操心了。”
“不过这毕竟是外道，以后如何走、怎样走可全靠你自己了。”
“放心，我有信心。”
吴向天黑脸，这谜之自信哪来的，你一个人摸索哪有原先人族两千多年的知识结晶来的好。
“对了师傅，有一件奇怪的事。”
“嗯？”
“我在成功转化为以太体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怎么说呢，怎么描述呢，就，应该，”程灵溪皱着眉头，绞尽脑子想出描述的词汇来，“就像是这个世界的能量层面。”
“能量层面？”
“我们现在肉眼看到的一切，不都是物质层面的嘛，可借助以太体的力量，能察觉到世界的另一层面，也就是能量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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